第四百三十一章證據
打發了花離和花禾離開,花染身影似一道鬼魅一般,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假山林中。
太醫院內,宮女和內侍來來往往,穿梭在庭院中,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太醫服飾,正彎著腰認真的看著前麵一排爐子上熬著的湯藥,突然,餘光裏黑影一閃,似有什麽東西落在他身後方的地上,年輕太醫連忙回身,然而,身後隻有三四個麵色木然的宮女,腳步匆匆的前去內堂取藥。
蹙了蹙眉頭,轉過身來,年輕太醫一臉茫然,
他好像看到有人翻牆進來了.……難不成是熬了一天的湯藥,眼花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年輕的太醫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俯身繼續熬藥。
鬆了一口氣,做小宮女模樣打扮的花染四下看了看,片刻上前,在一個拐角處拉住一個在太醫院當值的小內侍,笑著道,
“這位公公,請問您可知九皇子身邊的金彩姑姑現在何處?我過來給她送點東西。”
那內侍正忙著抓藥,冷不防被人揪住,抬眸瞅了瞅花染,一臉狐疑道,“你是哪個宮裏伺候的,雜家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扯唇一笑,花染道,
“我今年年初剛進的宮,一直在九皇子宮裏做些灑掃的粗活,從來沒來過這太醫院,公公你可能沒見過我。”
“這樣啊,細皮嫩,肉的,做粗活可惜了.……”淡淡掃了她一眼,那內侍抬手朝右後方某處一指,“就在那簾子後麵,你去吧!”
“好嘞,多謝公公!”
話落,花染徑直朝簾子後方的內間去了,沒注意到她走遠時,那內侍眸光裏閃過一絲冰冷陰翳的暗芒。
花染打起簾子來,隻見金彩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昏迷不醒。
環顧四周,發現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壓根沒有人注意這邊,花染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藥瓶,取出藥丸,喂金彩服下。
眼看著金彩喉嚨咕嚕滾了一下,花染將她身子放平,隨後轉身離開了內間。
她走後,很快,一抹身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為花染指路的那個抓藥的內侍,
隻見他雙眸死死的盯著床榻上的金彩,片刻,金彩幹涸蒼白的唇瓣輕輕抖動兩下,發出細微的呻吟來,眉頭也蹙著,一副即將清醒的模樣,見狀,那內侍眸光裏寒意一閃,竟然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把匕首,緩步朝床榻上的金彩逼近。
匕首出鞘,被緊緊握在手裏,隨之,那內侍握著匕首的手狠狠朝著床榻上的金彩刺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不知明的東西突然自簾子外飛射而來,準確無誤的砸到那內侍手背上,
那內侍痛呼一聲,手中匕首落地,同時,一個青花小瓷瓶也摔落在地上,瓶子碎裂,數顆黑色的藥丸從中滾了出來。
下一秒,
數十個大內侍衛從門外闖了進來,將那內侍團團圍困在內間裏麵。
那內侍臉色瞬間慘白,甚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直到,
花染緩步從門外走了進來,神色冰冷的看著他。
“你不是走了嗎?”
內侍一臉憤怒,眸光赤紅,
花染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走,你怎麽有機會下殺手呢?你不下殺手,我如何能將你找出來?”
聞言,反映過來自己是被花染給設計了,那內侍盯著花染的目光,怨毒而陰森,一副恨不得吃了花染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的?”
內侍不甘出聲,聞言,花染勾唇一笑,
“我在門口,就見你雖然在抓藥,但目光總是時不時的撇向簾子後麵,我覺得你有問題,但我也隻是懷疑,沒有證據,所以我找上你,故意跟你說我是今年年初剛進宮的宮女,但聞言,你卻並沒有說什麽.……”聲音頓了頓,花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你年紀,也在宮裏很久了,那你應該知道,年初是秀女入宮,而宮女,一般是六月入宮,你知道我在說謊,但卻沒有拆穿我,你總不會是幫我的人,這也讓我肯定了你絕對有問題,所以,我就給你一個下手的機會嘍。”
花染話落,那內侍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花染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內侍衛,
“眼前之人想殺重要人證滅口,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各位,可以拿人交差了。”
花染話落,那幾個大內侍衛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齊齊拔刀出鞘,朝著那內侍而去,
臉色一凝,那內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雙手抱起一旁的一個圓凳,朝侍衛砸來,隨之在侍衛慌神躲閃的功夫間,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個翻身躍上床榻,將匕首架在了金彩的脖子上。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突生變故,眾侍衛臉色一沉,當下有些進退兩難。
眸光凝了一下,花染上前一步,
“她就一個普通的小宮女,殺了她,你同樣無法活著離開這裏。”
眸子裏渾濁的暗芒快速閃了一下,那內侍突然桀桀的笑了兩聲,“你別想再忽悠我,她是一個小宮女沒錯,但你們不想讓她死,她一死,你們就再也找不到九皇子了。”
心裏殺意一顯,花染麵上勾起來一抹冷笑。
“是嗎?劫持九皇子的人,不就是曲憐書嗎?你以為,她真能成功逃出去?”
從花染口中聽見那個名字,內侍臉色瞬間慘白如雪,“不,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抓到她的……宮裏都沒有收到消息.……”
見他情緒已經被挑起來了,整個人有些瘋癲失神的模樣,花染藏在袖子裏的手突然一動。
下一秒,三根銀光閃閃的銀針刺入那內侍手背,那內侍痛呼出聲,花染連忙閃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拽,直接將人砸到地上。
侍衛連忙上前,四五把明晃晃的刀劍架到脖子上,那內侍終於放棄了掙紮,一臉怨憤的看著花染。
無視他的目光,花染扶住金彩的身子,將她穩穩放回到床榻上,同一時間,眼皮子一動,金彩緩緩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