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女主人
許是墨少陵反應太過不如人意,於是,一盞茶的時間後,正在院中繡著花兒的輕鳶,就看見自家王爺被輟輟的趕出了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從裏麵關上,墨少陵踉蹌一下,抬眸,對上輕鳶睜大的雙眸。
墨少陵:“咳~”
抖了抖衣袖,墨少陵目不斜視的出了院子,輕鳶瞅著他衣裳後麵那個灰色的腳印,兀自咽了咽口水,
看來,南安王府要換主人了,以後是……嗯,女主人!
入夜,竹蘭苑,
一個身穿灰色粗布衣裳,做馬夫模樣打扮的男子被人扣著雙肩按跪在地上,旁邊跪著兩個神色同樣惶恐慌張的婢女。
粉月雙手護著肚子,坐立不安的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跪在下房的三人和一屋子的侍衛,神色忐忑不安。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一陣夜風趁機而入,帶動的屋中燭火跳躍,光芒閃動。
輕夜上前挪了挪椅子,墨少陵從容入座,
“殿下,深夜喚妾身前來,又…又搞出這般陣仗,可是出了何事?”
粉月急忙開口,
墨少陵淡淡掃了她一眼,想到今日踹到屁股上的那一腳,連忙收回目光,淡聲道,
“自是為著討一個真相,輕夜!”
輕夜應聲,上前,拔劍,冰冷的劍身橫架在那馬夫身上,周身寒意全開,
“殿下麵前,你最好將你知道的,如實交代出來。”
深夜被人從床上提過來,此刻麵對著這般陣仗,那馬夫哪裏還繃得住,連忙叩首,抖著聲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小人說,小人老實交代,王爺饒命啊。”
“說!”輕夜嗬斥一聲,
馬夫神色崩潰,
“前段時間,是金月姑娘來找了奴才,給了奴才一百兩紋銀,讓小的在一天深夜,避開眾人,到這竹蘭院廂房而來,小人……小人因身負賭債,思來想去,最後便來了,來到這裏後,隻見粉月姑娘中了藥,躺在床上,金月姑娘說…隻要能讓粉月姑娘懷上孩子,便再給小的一百兩銀子,小的一時鬼迷心竅,便依言做了…小的知錯了,求王爺饒命啊。”
劈啪一聲,茶盞落地,粉月陡然起身,臉色蒼白,
“這……這不可能,你胡說,我肚子裏的,是王爺的孩子,怎麽會,怎麽會是你這個下賤奴才的…”
粉月聲音尖銳刺耳,在深沉的夜裏尤為響亮,墨少陵攏了攏眉,麵露不耐,
輕夜收劍,示意粉月坐了回去,這才又轉身,將目光看向一旁藍衣婢子,
“金月姑娘,你可還有什麽說的?”
金月臉色一片蒼白,她抬眸看了看四下,眼珠子亂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見此,輕夜冷哼一聲,
“竟敢在王府裏行如此汙穢之事,來人,將他帶下去,杖責五十,淨了身,驅逐出府。”
兩個侍衛瞬間上前,捂住那馬夫嘴巴,將人拖了出去,
緊接著,院外傳來一道淒慘無比的聲音。
屋中幾人一駭,
金月額頭上大汗淋漓,
“我說,我說,王爺開恩啊,我什麽都說。”
金月垮著臉,不自覺看了一眼粉月,咬牙,
“是…蘭溪姑娘,她找到奴婢,說可以幫奴婢在王爺麵前開臉,甚至,可以保奴婢在府中占據一席之地,奴婢一時心熱,便答應了她…但這一切,奴婢都隻是聽令行事,並非主願,還請王爺饒奴婢一命。”
金月一交代,旁邊跪著的另一個婢女,臉色瞬間便白了,
輕夜冷眼看著她,卻是對著墨少陵開口,
“殿下,看來,都是這婢女在後麵興風作浪,她是西府月小姐的貼身婢女,您看,要不要屬下去請月小姐過來?”
輕夜話落,
那婢女臉色一白到底,
“奴婢招,奴婢什麽都招,但此事,是奴婢一人的意思,與月小姐無關,求王爺,不要牽連月小姐,奴婢…奴婢願承擔所有責任…”
蘭溪哭的淒慘,墨少陵眸光冷沉了幾分,
“你一個人的主意?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何德何能有那麽多銀子,還費盡心思安排這些事,你所圖為何?”
蘭溪噎了兩下,片刻哭喊著回話,
“辦事的銀子,是奴婢偷了月小姐的首飾出府典當換來的…而做這些事,是為了給月小姐出氣!”
墨少陵劍眉一揚,語調滿含壓迫,
“繼續說。”
蘭溪頓了頓,眸子亂轉,
“月小姐兩次請求月閣染姑娘幫忙,但染姑娘都拒絕了她,月小姐回去後,氣了很長一段時間,奴婢護主心切,一時不忿,這才起了心思,想要借府中美人懷孕一事,打壓染姑娘…但奴婢不敢對王爺動心思,這才將主意打到別處……鬧出今日之事,是奴婢的過錯,奴婢甘受責罰,隻求王爺莫要牽連月小姐。”
“好一個護住的丫頭,本王成全你,輕夜!”
墨少陵冷了神色,“既然她招了,那麽便將人帶下去,明日,集齊兩府所有下人,將這奴婢,當眾杖責兩百,以儆效尤!”
蘭溪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生生被嚇昏了過去。
一旁的金月小臉煞白,墨少陵淡淡出聲,
“至於金月,畢竟是皇上的人…著人明日將她送回宮中,請皇上親自處置吧。”
金月滿目絕望的被人拖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屋子內,隻剩下了寥寥幾人。
粉月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到失神,雙眸痛苦的癱坐在椅子上,
墨少陵蹙了蹙眉,
“本王不可能任由你繼續留在南安王府,但念在此事你也受了委屈,本王給你兩個選擇,一,本王可以安排大夫,為你打了這個孩子,你可以在府中調養身體,身體好後,本王給你黃金百兩,之後你去處自由,生死自定,二,本王可以即刻安排人送你出京,在徐州為你改名換姓,安置府宅,給你商鋪三間,但你需謹言慎言,不得在攀扯南安王府,你自己選吧。”
墨少陵言罷,粉月思索片刻,咬唇起身,
“奴婢留在京中,隻是死路一條…求王爺送奴婢出京,奴婢一定謹守本分,永生銘記王爺大恩。”
緊蹙的眉頭一鬆,墨少陵看了輕夜一眼,起身出了房間。
屋內,粉月滑坐在地,雙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