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當堂對峙
“墨少陵！”
李言風忍不住低吼一聲，然後臉色鐵青的轉過頭來看著景帝，嘴巴張了幾次，最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冤枉啊！”
聽他喊冤，墨少陵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抬眸看著景帝。
景帝深沉的眸子也看著墨少陵，
“律王，你可明白你在說什麽？”
“回皇上，臣明白！”墨少陵聲音沉穩，不急不慌，“七皇子畢竟是陛下親子，皇室血脈，但凡沒有確切證據，臣也不敢冒然開這個口。”
李言風瞳孔一縮，隱藏在袖子裏的手劇烈顫抖了一下，墨少陵天剛亮就進了宮，隨後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景帝就派人將他直接從府裏叫了過來，現如今，被拘在這宮中已有兩個時辰，他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墨少陵說他有證據，他能有什麽證據？
不行，不能認…他一定不能認！
萬千思緒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李言風狠狠一咬舌尖，用刺痛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
他轉過頭去，目光有些悲痛的看著墨少陵，
“表哥，你我兄弟一場，我竟不知道，原來，你這麽容不得我…是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嗎？那你告訴我啊，我向你道歉向你賠罪都可以，你又何必……何必在這個時候還來父皇麵前冤枉於我…”
李言風情緒有些激動，雙眸微紅，一番言辭更是情真意切，看上去，倒真有些墨少陵趁他失勢落井下石欲置他於死地的感覺…
傅光啟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也突然上前，
“律王殿下，孝雲鎮大火一事，我也聽說了，確實是令人心痛，但事關三百四十七條人命，並非兒戲，七皇子如今雖受罰於府中閉門思過，但他始終是天家子孫，此事事關皇家顏麵，還請律王殿下謹言慎行。”
李言風倒是沒想到傅光啟會幫他說話，畢竟傅凝煙和李言乾有著婚約在身，真算下來，兩方也是敵對的…
不過嘛。
餘光暼了墨少陵一眼，李言風又了然了，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麽…
兩人的話接連落下，景帝臉色也深沉了幾分，沒錯，墨少陵此舉，擺明了是要傷他皇家顏麵……
“律王，你說是言風派人火燒的孝雲鎮，那證據呢？”
墨少陵聞言偏了一下頭，
“帶進來！”
他話落，輕夜帶人押著十五個人進來，瞬間，殿內一片擁擠，
目光在被輕夜扣著的那人麵上一掃，李言風心裏一咯噔，後背上瞬間騰起來一層冷汗。
“回皇上，這十五人中，為首一人，是七皇子身旁隨侍，乃是孝雲鎮發生大火當夜，十六司之人於火場附近發現的，被人抓到之時，他手裏仍提有桐油，而後經十六司之人查實，孝雲鎮被燒的災民大棚四周，確也發現桐油蹤跡，後，這人也交代了，他是奉七皇子的命令，縱火燒毀孝雲鎮的。”
目光掃過那人，景帝放在桌麵的上微攥成拳，
“言風，律王所說，你有何解釋？”
李言風目光看向那人，那人卻緊低著頭，不敢看他，
李言風眸光裏閃過一絲殺意，他咬牙沉聲道，
“父皇，兒臣冤枉，這奴才之前確實是兒臣身邊的人，但他半月前偷盜府中財物，兒臣命人杖責了他隨後將之驅逐出府，而今，兒臣實在不知，他怎的會突然出現在此並栽贓陷害兒臣，想來，許是因之前一事心存怨恨想要報複於兒臣，還請父皇徹查！”
李言風話落，那人一怔，突然抬頭，
“不…不是這樣的，七殿下，你……”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李言風眉眼一冷，“好個恩將仇報的奴才，之前念你身世可憐，本皇子沒少給你銀子讓你救濟家中，後來你心生惡念，本皇子這才狠心將你驅逐出府，可你不知悔改，不念舊情，竟然夥同他人來陷害本皇子…好啊，本皇子可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可憐你那一家老小。”
李言風話落，那人瞳孔一震，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眸光裏逐漸浮現出來一抹絕望。
緩慢低下頭去，那人不再言語。
墨少陵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目光轉向另外十四人，
“餘這十四人，皆是盛京府衙的衙役，如今，十四人皆已立下口供，承認早先受七皇子錢財收買，為其辦事，現口供在此，請皇上過目！”
墨少陵聲落的同時，輕夜從懷裏掏出來十四張紙卷，上前一步，雙手呈上。
曲憐書看了景帝一眼，上前接過。
快速瀏覽了一下，景帝抬眸，
“言風，收買衙役一事，你又做何解釋？”
李言風目光沉了沉，低聲開口，
“此事兒臣願認，之前為著幫父皇排憂解難，兒臣確實行了歪路，私下收買了部分人手，是兒臣糊塗，還請父皇責罰！”
李言風一推一認，
景帝默默的看了他片刻，緊蹙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律王，言風的話你也聽到了，對於他的辯解，你如何看？”
墨少陵輕勾了一下唇角，語氣淡漠，
“私下收買朝廷官員一事，既然七皇子已認，那臣無話可說，至於命人縱火一事……還請皇上再允臣稟告一事！”
眼尾一沉，景帝不動聲色，“你且說！”
墨少陵看了輕夜一眼，輕夜轉身而出，片刻，帶了一個男子進來，
初見龍顏，那人身心一顫，撲通一聲癱軟跪地，
“草民趙三…見…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帝掃了他一眼，目光轉向墨少陵，
墨少陵垂眸看著趙三，
“皇上麵前，你且老實將你知道的交代了吧。”
趙三一臉驚恐絕望，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
“草民是孝雲鎮災民，五日前…有一個人找到草民，給了草民一包藥和一百兩銀子，讓草民尋機將藥下到通月行所分發的粥裏……等有人中毒後，再前往盛京府衙報案，將…將下毒一事扣到通月行領頭人花染姑娘頭上…草民見財起義，便照做了，草民知罪，還請皇上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