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藥性發作
衛無宴笑了笑,
“三年前,屬下進京趕考,卻不幸遭遇奸人迫害,險些喪命,是七月閣閣主救了屬下,從那時候開始,屬下便為閣主效力,直到三年前,閣主交給了屬下一個任務。”
墨少陵看著他,隱約猜到了他這個所謂的任務…
果然,衛無宴恭敬俯首,
“閣主命屬下奉殿下為主!”
輕飄飄的一句話,親耳聽到,卻仍舊讓墨少陵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他知道花染過往為他做了很多…但每每當他以為他知道的差不多了,又總會出現更多的他不知道的事……
這些事,無論大小,但都讓他心裏如同燃了一簇火焰一般,又暖,又燙。
“起來說話。”墨少陵閉了閉眼眸,“如此說來,你效力於太子麾下,也是她讓你去的嗎?”
衛無宴搖了搖頭,
墨少陵微訝,
“讓屬下認主後,閣主什麽都沒有約束於我,她讓我自行選擇自己想做的事,甚至不管我這些年為誰做事,做什麽事,她隻要我在殿下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永不背叛!”
墨少陵靜靜聽著,唇角輕輕彎了一下,
不管是失去記憶前,還是失去記憶後,她的性子始終都沒有變啊…
突然,墨少陵很想她,比任何時候都想她。
將心裏翻湧的思緒壓下,墨少陵淡聲道,
“為何今夜告知於本王。”
衛無宴目光坦誠,
“因為認主之時,屬下問過閣主,為殿下所做之事,是否值得,閣主說值得,但那是她的值得,而直到今日這一刻,屬下才有了自己的值得。”
風眸裏黑熠熠的光輝輕閃一下,墨少陵又問,
“說說,你這般性子,為何會選擇太子!”
“三年前,屬下有幸中舉後,太子和七皇子乃至於傅光啟,都曾私下向屬下表露出招攬意向,太子生性多疑,一向偏信於溫家,傅光啟老謀深算,多年來周旋於朝堂各方勢力,但始終是保皇派,依賴於皇上,屬下無論去他們任何一方,或許能有幸得到重用,但必然不能使之親信,所以,思來想去,屬下便選擇了太子,太子能力平庸,但野心不小,他早年受封東宮,但因娘家勢弱,所以朝中勢力看似與七皇子持平,但實則有被壓製之勢,屬下選擇他,一來更易成為太子心腹之人,二來也可使太子勢力略增,便於製衡七皇子權勢過甚,而此舉,宮裏那位也樂見其成。”
衛無宴一番剖析簡單直白,墨少陵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畢竟,朝中大多數人至今仍舊探不清局勢,皆以為太子一枝獨秀,而衛無宴能在三年前,初入官場之際便將朝中局勢看的清晰明了並做出果斷選擇,這充分體現了他識局能力,他天生便是適合生存在朝堂之上的人。
“聽說今夜你曾派人向太子請求援兵,太子拒絕了。”
“是!”
衛無宴眸裏閃過一絲失望,釋然,嘲諷交錯的情緒。
“皇上將尋機處置通月行一事交給了他,七皇子剛在此事上翻了水,他可能是怕了。”
墨少陵冷冷一笑,
“他一貫便是這個性子,罷了,多說無用,待你回去後……不必太容忍於他。”
衛無宴聞言微怔,片刻恍然大悟,
“多謝殿下提醒,屬下知道了。”
墨少陵輕嗯一聲,
“有時候一味遷就於他,遷就的過了,不免適得其反,隻有把握好這遷就的程度,方可避免他起疑。”
衛無宴恭敬應下,
墨少陵簡單叮囑幾句,便也不打算再多說。
“累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至於今夜這場火,待查的差不多了,本王自會派人知會與你。”
“是,屬下告辭。”
衛無宴起身欲走,
墨少陵眸光微斂一下,
“和她一樣,本王不約束你自由,但若什麽時候不想在那呆了,告知本王一聲,本王自會替你安排。”
腳步突頓,眸光一亮,衛無宴轉身,對著墨少陵無比恭敬,
“屬下多謝殿下!”
“去吧!”
“屬下告退。”
十六司的人一走,孝雲鎮火災一事,全由京郊巡大營的人接手。
兩方交接後,墨少陵將南安王府之人撤了回去。
西寧王府之人隨之回城,
墨少陵環顧四周發現顧禎還沒有走,
“顧世子在等人?”
顧禎回首,
“我在等殿下。”
墨少陵鳳眸一挑,
“何事?”
“我與花染姑娘的交易未能達成,不免有些遺憾,所以,想再與殿下談一樁交易。”顧禎語氣淡漠,墨少陵神色不變,
“顧世子不妨詳說。”
顧禎遲疑了一下,
“說來也不算另一樁交易,隻不過談的人不同罷了……我願全力幫助殿下,找回花染姑娘,如果殿下需要,往後我也可認下花染姑娘作為義妹,為她求得郡主身份,全你二人姻緣,而我所求不變,隻望花染姑娘無恙後,可出手相助,救我父王!”
墨少陵輕笑一聲,神情桀驁張揚,
“本王要娶她,隻看她願不願嫁,這與她是何身份無關,顧世子的好意,本王心領了。”
顧禎眉心微攏,眼神有些失望。
墨少陵停頓片刻,
“如今花染失蹤,線索全無,本王不知帶走她的人所圖為何,且本王在明,暗處眼雜,行事頗有不便,而顧世子與本王,花染往日並無來往……如此,就有勞顧世子費心了。”
眼眸一抬,顧禎唇角輕抿,
“殿下放心,顧禎定竭盡所能,護花染姑娘安然歸來。”
墨少陵沒有說話,
兩人視線相撞,目光便言明了一切。
孝雲鎮大火足足燒了一整夜,
與此同時,孝雲鎮以南二十裏處的一個莊子內,花染藥性突然發作。
昏暗的房間內無比寂靜,無盡的黑暗肆意吞噬著天地間的一切。
靠牆處,花染縮著手腳,躬著身子,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上,
細細看去,隻見她身子止不住的發抖打顫,短短片刻的功夫,已經臉色雪白,渾身是汗。
房間外,兩個婆子湊在一起,將耳朵緊緊貼在門框上,細心的聽著屋內動靜,
“怎麽還沒動靜,是不是出什麽岔子了?”
“傻話呢?主子親自下的藥,還能錯了去…守著吧,我就不信有人抗得住這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