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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幸福大結局

  “不對,我要她,生不如死。”還沒等冷擎遠發火,第二條短信,追著又過來了。


  “你是什麽人?”


  “地獄裏的惡鬼。冷擎遠,你辜負了那麽多人,要全部報應在你的女人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那笑聲特別的長,幾乎占滿了整個屏幕。冷擎遠皺眉看著那一串笑聲,不知不覺間,手機就在他的手心裏被越捏越緊了。


  幾乎快要被冷擎遠給捏碎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等的人,終於趕到了。


  這回技術部的那群人,在小萬的催促下,終於理解了,那個女人對於他們的老板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因此拚死拚活的,居然真的就在路上,趕著將暮蔚晴的位置給找到了。


  “冷總,傷口……”於媽端著東西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冷擎遠已經換好了衣服就要出門了。


  “回來在說。”這也是尊敬於媽在他們家工作了這麽多年,才會回頭招呼一下,如果換了別人,那冷擎遠自然是連招呼都不會招呼的,直接就離開了。


  這頭冷擎遠,匆匆忙忙地往城北的那個古老的小區趕過去了,而暮蔚晴,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暮蔚晴第一次摔倒了以後,她也很想站起來的,但是那個叫做杜重威的神經病。沒錯,暮蔚晴覺得,那個男人肯定就是神經病,如果不是的,怎麽會說話做事,都透露著一股子扭曲的瘋狂感覺呢?


  杜重威嘲笑了她一番以後,就帶著那個姓劉的男人離開了。這間本就不大的房子,安靜了下來。暮蔚晴的側著摔倒在地上,臉頰和肩膀都貼著冰涼的地板。


  因為角度的問題,她覺得自己的肩膀大概是擰著了,有些痛。


  隻是這樣的痛,倒也並不會讓暮蔚晴有多麽的難以接受。她隻是很茫然,一個人害怕或者恐懼到了極致,能夠剩下的內容,就隻有茫然了。


  就在這樣茫然的情緒中,暮蔚晴慢慢地睡了過去。


  因為前一天晚上,暮蔚晴也並沒有休息好,因此,沒過多久,暮蔚晴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暮蔚晴整個人的心理倒是莫名地強大了起來,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倒也是可以睡著的。


  她是被痛醒的。


  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叫做杜重威的男人,在用皮帶抽她。


  暮蔚晴愣住了。雖然她小時候的生活環境也不算太好,但是不管怎麽樣,那也從來沒有被人給體罰過啊。


  “你,你是在做什麽!”


  杜仲什麽也沒說,就是一麵抽她,一麵在那個地方,不斷地笑著。他笑起來的樣子,讓暮蔚晴的心中一陣又一陣地膽寒了起來。


  那種膽寒的感覺,並那個身體上,因為他的皮帶抽打而帶來的痛,要讓暮蔚晴感覺到更加的難耐。


  她想要躲開,無奈因為自己是被幫助的,所以不管怎麽樣,都沒辦法好好地躲開了。


  暮蔚晴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打過。冷擎遠就算再不喜歡她,再想要欺負她,也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隻要一想到這點,暮蔚晴忽然便覺得委屈了起來。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的委屈過,隻等那人的皮帶一抽過來,她小小的身體就在地上,被捆著,顫抖一下,然後就哭了。


  剛開始的時候,暮蔚晴的心中自然還存了不能叫人看笑話的意思,那自然是要緊了嘴唇,倔強著,就是不肯發出半點的聲音來。


  但是很快的,隻要她顫抖著哼出了第一個聲音,後麵的反應,就不是那麽容易克製著停下來的了。


  暮蔚晴幾乎是被抽打得在地上翻滾起來。她的眼淚,還有額頭上的細密的汗水,將她的頭發打濕,變成一縷一縷地黏在她的額頭上。


  “不要……不要了,你……你到底是想做什麽?你告訴我……”暮蔚晴有氣無力地喊著,因為躺在地上的角度不對,還拚著力氣,扭頭去看那個瘋掉的男人。


  “殺了她,殺了她,為什麽我媳婦死了,你還活著。”根本就不需要杜重威來回答,那個姓劉的,就自顧自地回答起來。


  杜重威略微地皺眉。他自己其實也非常不喜歡將事情交給這個姓劉的去做,因為這個姓劉的,在杜重威看起來,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二貨。而且現在這個二貨還因為自己的老婆在逃跑的過程中死了,變得越發地瘋瘋癲癲起來,很不好掌控。


  不過,既然他的孟明晴女神說了,這個男人很討厭暮蔚晴,一定可以好好地教訓一下她的話,杜重威還是勉強地,就同意了吧。


  “你說,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呢?既然不能殺了。”抽了這個女人一頓以後,杜重威心中的悶氣也就發泄出去了不少,看著暮蔚晴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有因為皮帶的抽打而破碎的,掛在那身體上的衣料,他就覺得滿足起來。


  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覺得一定還能做點事情,讓他在這個女人的升上,獲得更大的滿足太對。想到這裏,杜重威抓著那個姓劉的就問了問。


  那男人的確是神智不太清楚了,但好在,人什麽的,還算能聽懂別人說話,一聽見杜重威這樣說,他就罵罵咧咧地上去撕扯暮蔚晴剩下的衣服。


  “要讓她知道厲害,莫過於這樣了,這樣她才能知道厲害的!”


  “不要!放開我,你放開我!”暮蔚晴瘋狂地大叫起來,整個人的臉色都扭曲了。


  “等等,放開她。”杜重威看著兩人纏在一起的動作,上前將人給拉開了,“如果是用這樣的方法,我們也還是要好好地選人才可以啊。”


  “選人?”姓劉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看杜重威。


  杜重威將人拉到窗戶邊上,指著下麵蹲在垃圾桶邊上的叫花子說:“去請那幾個年輕力壯的人上來好好地伺候一下暮小姐吧。”


  他的調子輕飄飄的,嘴裏還含著點兒說不出的味道來,讓人聽了心中未免就多出了那種旖旎的畫麵來。


  姓劉的撓了撓腦袋,不住地點頭道:“好好,就這樣辦。”


  說完,他就屁顛屁顛地跑了下去,去找那幾個人去了。


  暮蔚晴雖然哭得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但並不表示,她什麽都不知道,相反,她是什麽都清楚的,而且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起來。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要求饒的樣子,可是那求饒的話,卻怎也沒說出口。


  暮蔚晴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後麵,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全是粘膩的冷汗,粘著她的衣服,貼上來。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我,我可以給你們錢,給你們很多錢,你們別這樣啊!”


  暮蔚晴亂七八糟地哀求著對方,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到底在說些什麽。


  杜重威看著她哀求的樣子,走到她麵前去,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冷笑:“明晴也曾經這樣求過你的,你怎麽就沒有放過她呢?”


  “你,你說的是什麽?我,我不知道啊……”暮蔚晴抬頭,看著他,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這樣的話,你也就說出來騙騙別人,想要騙我,那是不可能的。”杜重威的皮鞋後跟,用力地壓著暮蔚晴的臉頰,幾乎要讓她的整個臉蛋兒都變形了。


  那邊,姓劉的,已經下去把那幾個畏畏縮縮地乞丐給帶了上來,正指揮他們過來呢。


  “我們再拍點東西吧。”姓劉的這樣提議著,“就和剛才的照片差不多的。”


  “可以啊。”這樣說著,杜重威,也是站起來,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對著麵前的人,就開始拍了起來。


  這個拍攝的過程對於暮蔚晴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他們先將那幾個叫花子驅趕到她的身邊,撫摸她親吻她,然後強迫她擺出各種羞恥的造型,不斷地拍攝。


  杜重威為了刺激她,連手機拍照的音效都不曾關閉。暮蔚晴就在那裏一遍一遍地聽著手機發出的哢嚓哢嚓的音效,整個人的腦子裏,也全部都是那種哢嚓哢嚓的聲音。


  就這樣,當一個乞丐,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顏色的,指甲縫裏藏著深深的汙垢的手指,伸到了她的身下的時候,暮蔚晴如願以償地,暈過去了。


  而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記憶仿佛就……


  空白了……


  中間那些不好的過往,約莫因此而通通減去?

  “我,我怎麽又在醫院裏了?”暮蔚晴掙紮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就和她每次醒來的時候一樣,她永遠都沒有第一次睜開眼睛,就看見冷擎遠站在自己床邊的經曆。永遠都沒有。


  這次在她的床邊的,是自己的好友林曉迪,還有安木森,安大哥。


  “我怎麽了?”暮蔚晴覺得自己約莫忘記了什麽事情,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你就是太累了,低血糖,所以暈倒了。”安木森不知道怎麽回答,正在猶豫著,林曉迪倒是飛快地過來,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對著安木森使了一個眼神。


  既然暮蔚晴將那麽可怕的事情忘記了,那麽他們就不要再幫助她想起來了。那種事情,就應該好好地,冰封起來才對。


  隻是……這樣一來,那個人,估計就沒什麽理由,讓暮蔚晴去看看了吧?

  林曉迪其實倒這裏的時間,比安木森還要再晚上一點點。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冷擎遠就已經被送進ICU的病房裏麵去了。


  聽安木森說,是為了救暮蔚晴才會弄成這樣的。


  當時林曉迪就表示了自己絕對不信:“就他?他對蔚晴那個樣子,怎麽可能會因為救蔚晴而受傷的,安大哥,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林曉迪和暮蔚晴的關係很好,自然也就跟著暮蔚晴管安木森叫安大哥了。


  安木森搖搖頭:“那個綁架犯的腦子有問題,已經瘋了,去的時候,他居然引爆了炸藥。”


  “炸藥!”


  “是啊,還好那個地方是快要拆遷的房子,所以炸藥雖然爆炸了,但是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是在哪裏爆炸的?”


  “就是城北那裏。”


  “哦,那片本來要修地鐵的拆遷段,對吧?”林曉迪了然地點點頭,但是卻怎麽都沒辦法將冷擎遠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和她平時認知裏麵的,那個,對暮蔚晴幾乎是不聞不問的男人,給聯係到一起。


  “曉迪。”暮蔚晴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眨巴著眼睛,仿佛是終於想起來了點什麽事情一般,“那個……冷,冷擎遠呢?”


  她想他,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可是,再怎麽習慣,也不能習慣,每一次,這樣的事情,都是由自己一個人來獨自麵對的,對於暮蔚晴來說,這樣的麵對,本身就是一種讓她覺得很痛苦的過程。


  她不想每次醒來,都看不到這個男人,哪怕她在他的心目中,幾乎沒有任何的地位,但是,看在她和他在一起這麽多年的份上,如果她因為什麽身體的原因,都住院了,不管怎樣,他都應該來看看她才對吧?


  暮蔚晴是這樣想的,但是卻也一次又一次這樣的絕望了下去。


  這次,也是沒有例外的。


  “這個……他應該是在忙吧。”林曉迪訕笑著,回答她,“我想,等到冷擎遠忙完了,就一定會記得來看你的。”


  如果是之前,那林曉迪肯定還要吐槽冷擎遠對暮蔚晴到底有多麽多麽的不好,不斷地勸說暮蔚晴要離開這個男人,但是這一次,她看見了那個重症監護室裏麵的冷擎遠,她說不出口了。


  林曉迪想,這個世界上,也許有的感情就是那種,心裏頭知道就好了,反正不管因為設麽原因,總而言之,不會說出來的。


  就好像,冷擎遠對於暮蔚晴的那種感情一樣,她以前不知道的時候,總覺得冷擎遠就是個沒心肝的,現在知道了,每每回憶起以前冷擎遠對暮蔚晴做的那些事情,又多出了很多其他的味道來。


  隻是,不能現在就告訴她了。因為冷擎遠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根本就起不來,所以他的心意,現在不能告訴暮蔚晴。不然暮蔚晴要去看他的話,那該怎麽辦呢?


  林曉迪能夠理解冷擎遠的想法,她本來是站在暮蔚晴這邊的,結果就因為一件事情,她就叛變到了冷擎遠的那邊去了。


  這件事情就是,在安木森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了。他隻能幫助善後,在善後的過程中,在現場發現了一隻手機。


  那隻手機的質量很好,就算經曆了仿佛是地震一樣的爆炸,也還是維持著正在錄像的狀態,於是,安木森,就將那個手機的錄像,翻出來,看了看,然後給林曉迪看了。


  於是,林曉迪就這樣站到了冷擎遠那邊去了。


  當然,按照林曉迪的說法,這不是收買,她以前各種看冷擎遠不順眼,那自然是因為那個時候她覺得冷擎遠對她的好姐妹是辜負的,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知道他沒有辜負她,而且暮蔚晴又那麽的喜歡他,那麽她也願意為這兩人,送上祝福了。


  隻是,那段錄像,真是該死啊……


  林曉迪還記得那段錄像前麵的內容。


  整段錄像是被人拿在手上拍攝的,然後錄像的鏡頭一直都在微微地搖晃著,晃來晃去的。


  先是搖晃著調整了一下焦距,然後就能夠看見,在鏡頭裏麵,出現了一個女人,和好幾個男人的身影。那幾個男人,全部都是衣衫襤褸的乞丐,髒兮兮的,頭發也不摘掉多久沒有搭理過了,全部變成了一條一條的疙瘩一樣的東西。


  好幾個的疙瘩頭,就在女人的肚皮上,蹭來蹭去,親來親去的。那女人的眼神已經恐懼到了空洞的地步,但就算如此,林曉迪還是一眼就將人給認了出來。


  暮蔚晴!

  她的好朋友,怎麽可以被這樣對待!


  在鏡頭的外麵,還有人碩氣指使地讓那些乞丐擺著各種各樣的動作。他們七手八腳地將暮蔚晴從椅子上給放下來,卻還是捆著她的。然後,他們就將她的身體給擺成了各種各樣的造型,姿勢。


  那個鏡頭,也是充滿了侮辱意味地,對著暮蔚晴的身體拍來拍去的。


  她的衣服之前就被鞭子給弄得破碎了,現在看起來被人折騰的樣子,就分外地可憐和落魄起來。


  因為鏡頭外麵那個男人指揮的聲音非常的大,所以暮蔚晴哀戚的懇求,幾乎是聽不見的,隻能從鏡頭裏麵看見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砸在地板上。


  那樣的感覺,就算是隔著鏡頭,林曉迪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心髒,仿佛都縮了起來,呼吸也跟著困難了。


  而鏡頭裏麵的暮蔚晴,定定地看過來一眼,就這樣,忽然一下,閉上眼睛,就暈了過去。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下一個瞬間,門被踹開的聲音響起來了。


  冷擎遠衝了進來。


  對於旁觀的林曉迪來說,這算是千鈞一發的,來得剛剛好。但是對於已經昏迷過去的暮蔚晴來說,卻並不是最好的。


  因為,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看見的,是一個孤獨的,沒有任何的希望的世界。她是因為絕望而閉上了眼睛,就算後來,睜開眼睛,居然也沒有看見自己愛的那個男人。


  冷擎遠去了,但是她沒有看見,所以,她不知道。


  接下來鏡頭講述的故事就顯得簡單粗暴了許多。就是幾個男人在打了起來,然後說了一些林曉迪聽不太懂的話。


  主要是因為,手機被摔倒了地上的角落了,貼著牆壁,所以隻能拍到幾個人的腳的鏡頭,還有一點點的,暮蔚晴昏迷過去的樣子。


  接著,那個一直指揮著叫花子的男人的聲音響起來,瘋狂而扭曲地大笑著:“既然這樣,那你們就統統去死吧,去死吧,死吧!”


  然後,因為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房子就開始搖晃了起來。


  冷擎遠的樣子,終於出現在了鏡頭中。


  第一次看的時候,林曉迪被冷擎遠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中,冷擎遠永恒都是那種冷靜淡定優雅從容的翩翩公子的造型,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就變成了這種邋裏邋遢的樣子,而且,他的肩膀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滲著血。


  鏡頭搖晃起來。那個瘋子一樣的男人,本來自己就不想活了,自然也容不得別人活下去。冷擎遠想要將暮蔚晴給抱起來,估計是因為肩膀不太好用力,最後選擇的是將人扛了起來的樣子,就要往外衝。


  然後巨大的爆破聲響起,整個房子都開始地動山搖。


  鏡頭裏麵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冷擎遠將那個昏迷的暮蔚晴護在自己身下的樣子。


  也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動作,暮蔚晴除了受驚以外,就隻有身上那些皮帶痕跡了,算不上什麽太大的傷害,但是冷擎遠自己,卻直接就進了重症監護室。


  安木森送他進去之前,冷擎遠就隻來得及說:“別讓她知道。”


  然後,直到現在,他還沒有醒過來。


  暮蔚晴倒是先醒過來了。而且,就和她每次醒過來的時候一樣,安靜地,烏溜溜地眼珠會在整個房間裏轉上一圈,然後就開始尋找著,那個她最想看見的身影。


  但是,每次都是一樣的,每一次,她都沒有找到過那個人。


  暮蔚晴醒過來以後,最清晰的記憶,就是自己被冷擎遠從意大利給弄回來了,而且是自己一個人,仿佛是被趕走一樣的回來的。


  她是不是,被他拋棄了?


  這個想法一旦開始了,就仿佛某些讓人成癮的藥品一樣,根本就停不下來。她不能直至自己去想這樣的事情。


  暮蔚晴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四周。明明是很高級的病房,但是她就是覺得心裏頭淒淒惶惶的,怎麽也靜不下來。


  “安大哥……”


  “嗯?什麽事?”林曉迪去給暮蔚晴弄吃的去了,因此要自己做了帶過來,所以還很有段路程,現在就剩下安木森陪著她了。


  當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暮蔚晴,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這明明應該是他最寶貝的妹妹,但是他每次看見她,她都是這樣的遍體鱗傷。


  他不應該讓她受傷的。可是最後卻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因此,安木森看著暮蔚晴的表情上,就多少帶上了,一些悔愧的表情。


  他是在後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卻不摘掉自己的這個表情在暮蔚晴的眼睛裏,全然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他是在可憐自己嗎?


  暮蔚晴,你真的變成了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了嗎?

  “冷擎遠,他在哪裏?”暮蔚晴小心翼翼地問著,就害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那頭安木森則是早已料到了,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並不覺得稀奇:“他現在有事,在忙,等他忙完了,就會來看你的。”


  因為冷擎遠堅持要求,不要讓暮蔚晴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所以安木森介於兩人所謂的,男人之間的友誼,也就還是決定要冷擎遠保密一下的。


  因為已經確定要保密這件事情,所以,暮蔚晴問,他就隻能回答,說冷擎遠有事情在忙,但是隻要忙完了,就一定會回來的。


  說的很好,可是,他並不知道,聽到這話的暮蔚晴是怎樣的心情。


  她覺得,他們都在敷衍著自己,因為自己現在是被拋棄的女人了,所以,安大哥怕自己接受不了,根本就不打算告訴自己實話吧?

  她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冷擎遠本人了?她是不是隻能在雜誌上看見冷擎遠了?

  等等,雜誌?

  想到雜誌,暮蔚晴拉著安木森的衣服,撒嬌要安木森去給自己買雜誌了。


  “你要看什麽雜誌?”安木森問她。


  “要有冷擎遠的,我知道的,肯定有關於他的雜誌吧?”暮蔚晴很認真地說著,頓時讓安木森沉默了。


  好吧,如果看雜誌能讓她安靜下來,不再叫這個妹妹用那種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話,去買個雜誌而已,不過是小意思吧!


  想到這裏,安木森就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很快就到下麵去買了一本雜誌回來。


  因為安木森著急回來看暮蔚晴,所以也沒注意自己買的是什麽雜誌,就是隨便到處買,看見封麵上有一張很大的冷擎遠的照片,就買了下來。


  他不小心,就買到了,這次關於意大利之行的雜誌。


  雖然不是專訪,但由於是根據冷擎遠的擎遠集團做的專題,所以還是將冷擎遠的照片弄到封麵上。


  畢竟,帥哥做的封麵,總歸是要吸引人一些的。


  安木森將雜誌遞給了暮蔚晴,暮蔚晴說了聲謝謝,就安靜地將雜誌打開,翻看起來。


  她想,也許她以後的日子,大概都是要在這種翻著雜誌懷念對方的時光中度過了吧?雖然這樣的懷念對於她來說,應該也是挺幸福的。


  就是,有點兒寂寞而已……


  是的,隻是,有點兒寂寞而已……


  暮蔚晴還沒來得及將雜誌打開,就隻是將雜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認真地看著封麵上麵冷擎遠的樣子,就漸漸地,入迷了。


  她看著看著,當然目光也不局限在冷擎遠的照片上麵,而是看到了封麵下麵的那排字跡上麵去了。


  封麵上說的就是,這個雜誌做的關於意大利的時裝周的專題。


  那個所謂的時裝周,對於暮蔚晴來說,多麽希望那時一場,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夢境。


  那個在小小的,布簾子隔出來的空間裏,撫摸自己的冷擎遠,雖然讓自己每次想起來就會臉紅。可是,在那個時候,在那樣的時候,冷擎遠的心目中,其實應該還是有那麽一點點自己存在的痕跡吧?


  暮蔚晴想到這裏,就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身體。結果不摸不要緊,一摸,她就痛得哆嗦了一下。


  皮帶抽打出來的痕跡,當然不會那麽快就好了。好在呢,暮蔚晴身上的就沒有破皮的口子,滿身看起來都是青紫雖然有些嚇人,但是其實一點兒也不嚴重。


  暮蔚晴剛剛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痛,就是因為這樣的傷痕的緣故。隻是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皮帶抽過,所以隻是以為自己睡了太長的時間,才會有頭昏腦脹這樣的感覺的,並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而這一次,她那麽一摸,手指按上了受傷的皮膚,頓時就痛得暮蔚晴渾身下意識地一個哆嗦。


  “蔚晴,你怎麽了?”安木森一直在邊上觀察著呢,看見暮蔚晴這樣的反應,當機就跑過來噓寒問暖的。


  暮蔚晴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見安木森那一臉關切地目光,嘴角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一點點痛而已。”


  “啊,痛了,要不要吃點什麽止痛藥?我現在就去讓護士給你拿過來好了。”安木森一聽,妹妹身上痛了,那還了得,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妹妹這樣痛著啊,趕緊就要出去叫護士過來。


  “沒,沒事!”暮蔚晴趕緊將人給拉住,“安大哥,我沒事的,就一點點,我想睡一會兒就會好的,我睡會兒。”


  “你要睡會兒麽?好啊,那你休息吧,我在這邊陪著你。”安木森也不疑有他,反正不管怎樣,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就是病人最大,隻要暮蔚晴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太複雜,那他就一定會滿足的。


  暮蔚晴本來是想讓安木森回去的,可是看見安木森這樣的眼神,她說不出來自己想要一個人的話。


  她想,她一定也是讓這些關心自己的人,傷心擔憂了吧?

  暮蔚晴縮回床上,將自己團成一個小小的團子,然後用被子幾乎將自己的整個頭都蒙了起來,再然後……


  她的眼淚,就這樣寧靜無聲地,浸濕了被子和枕頭。


  她想起來……


  就在那疼痛的一瞬間,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地湧入了暮蔚晴的腦海,讓她瞬間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隻記得,自己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幕。那個渾身髒到已經看不出來皮膚原本顏色的叫花子,將留著長長的,還被自己給啃得坑坑包包的指甲,指甲縫裏頭還藏著不知道多少年的汙垢。


  然後,那手指,就往自己的雙腿中間伸了過去。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暮蔚晴試圖說服自己,事情應該是在向好的方麵發展的,但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的。她越是想,就越覺得,自己已經不幹淨了,而且是很髒很髒,那種很髒很髒的樣子,是怎麽洗都,洗不掉的。


  因為她不幹淨了,所以冷擎遠才不要自己了嗎?

  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因為不聽話,所以就一定要往那種沒有什麽人的地方走過去的。


  她隻是想……隻是想……


  暮蔚晴子自己的心裏頭靜靜地歎了口氣,都到了現在這地步了,她再說什麽當時是怎麽想的,或者說,費勁兒地去解釋,真的會有意義嗎?


  況且,冷擎遠根本就不在這裏。


  冷擎遠才不會聽自己解釋吧?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就是打算不要自己了。那個契約,還沒有履行完呢,因為她已經不幹淨了,所以冷擎遠不要自己了。


  就是這樣的吧?


  暮蔚晴在被子的遮擋下,將自己所稱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團子,眼淚就那麽默默地流著。


  她還記得,冷擎遠曾經多少有些刻薄地說過:“你要安分一點,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我就要帶他去做親子鑒定。”


  麵對這樣的冷擎遠,除了點頭稱是,暮蔚晴還能做什麽呢?


  現在,她連麵的他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怎麽就會這樣的不小心呢?

  暮蔚晴越發地自責起來,更加地不敢露頭了,就將自己整個人地縮在被子裏頭,也不怕自己將自己給悶死了的樣子。


  他討厭自己了,嫌棄自己了,因為自己不幹淨了,所以根本就不打算和自己好了吧?

  暮蔚晴隻要一想到這些事情,整個人的腦子裏頭是“嗡嗡”作響的。被子裏的空氣也不流通,她這樣將自己塞在被子裏頭,沒一會兒,就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


  隻是因為安木森現在在外麵,暮蔚晴想到自己整個人一臉都是鼻涕眼淚的狼狽樣子,怎麽都不敢將自己的樣子露出去給安木森看見。所以,暮蔚晴最後選擇的,屹然是將自己繼續給捂在被子裏頭。


  呼吸困難的她,就這樣在被子裏,慢慢,睡了過去。


  等到暮蔚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都黑了。白天睡了太長的時間,所以晚上的時候暮蔚晴的精神那真是一等一的好,完全不覺得自己困。


  而且因為醫院是有門禁製度的,安木森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真是請了一個護工來照顧她,並沒有自己來配裝,而護工,就算是拿了錢辦事的,也不至於任何事情都要那麽的盡心盡力,畢竟護工也是需要休息的。


  因此,當暮蔚晴從床上偷偷坐起來的時候,那個護工,其實還正睡覺呢。


  由於護工已經睡著了,所以也不知道,暮蔚晴居然大半夜地爬起來,偷偷地,溜出去了!

  為什麽要溜出去呢?這個想法其實也是很簡單的。在暮蔚晴的思考中,既然冷擎遠已經不喜歡自己的,而且看雜誌上麵,意大利的事情也都被解決了,那自己就應該乖乖的,不要再在冷擎遠的身邊,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去麻煩他了。


  她是一個大人,她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並不要冷擎遠那麽多的在哦a股。


  暮蔚晴想到這裏,就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


  既然已經是大人了,那自然是不擔心被餓死之類的話題了,反正隻要是自己願意吃苦,就一定可以找到事情做的,根本就沒有必要,一直這樣依附在冷擎遠的身邊。


  而且,冷擎遠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年輕瀟灑,英俊多金的,但是其實也是神經病,心理變態。不然怎麽會想到要養一個,不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這樣的事情呢?


  這腦子要病到什麽程度,才會發生這樣的聖經錯亂的想法啊。


  暮蔚晴自己一個人,穿過這個讓她覺得很熟悉的醫院的走廊,還有小花園什麽的。


  雖然腦子裏頭,她在不斷地吐槽著冷擎遠這點不好,那裏也不對,總而言之就是渾身上下一點兒優點都沒有。


  但是,卻沒有辦法阻止,隨著她腳步的邁出去,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想他。


  不管在她的心目中,現在看見的冷擎遠是一個多麽驕傲自負,口是心非,還剛愎自用,分不清是非黑白的男人。她可以討厭他的很多很多個方麵,但是隻要有一句話,她就會立刻敗下陣來。


  她愛他。


  因為愛他,所以就算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著,好了,算了吧,離開了吧,也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放下。


  暮蔚晴因為身上是有傷口的,所以走了一截路,就在醫院花園的小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我就是歇一歇,因為我很累了,等我歇好了,我就回走的。


  暮蔚晴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但是她一坐下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不知道冷擎遠到底在哪裏,但是她知道,走出去了,就不會再看見冷擎遠了。因為是她自己先放棄了,冷擎遠可能會主動過來找自己的那個精神寄托。


  沒了寄托,人就沒了動力,做什麽事情都是懶洋洋的沒有精神,所以,暮蔚晴就連站起來,走著離開這個地方的興趣,都是缺缺的。


  歇會兒吧,再多歇會兒吧。


  暮蔚晴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因為是大半夜的,所以花園裏頭顯得異常的安靜,隻有路燈灑下來的,月亮一樣的光輝,隻不過。路燈的光輝少了幾分月色的曖昧與朦朧。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暮蔚晴發著呆,腦子裏頭空空,有點略微地脹痛,但是卻的確是什麽事情都沒有想。


  她並不知道,她坐著的這個花園,有一站亮著燈的窗口,正好就是冷擎遠躺著的地方。


  他剛剛醒過來。


  由於房屋垮塌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暮蔚晴。所以暮蔚晴基本沒有受傷,但是冷擎遠卻肋骨骨折了。


  於媽過來看他的時候,都掩飾不住滿臉的心疼,反而是冷擎遠,自己醒過來以後,微笑著輕聲回答:“沒事,隻是肋骨受傷了而已,又不是脊椎受傷了下半輩子及站不起來了。”


  “呸呸呸,這麽不吉利的話,冷先生,你可以不要隨便亂說了。”於媽幹淨將那些不好的話給“呸呸”掉。


  這些都是老一輩那些人才會有的習俗了。


  冷擎遠雖然不太理解這些習俗的由來,不過也就隨她去了,反正舉手之勞就能讓老人家開心快樂,所以並沒有什麽問題的。


  於媽在那邊嘰裏咕嚕地念叨著,但是冷擎遠剛剛醒過來沒多久,整個人就坐不住了。


  “我到窗邊去看看。”


  “冷先生,你現在這樣,雖好是躺著啊,骨頭才剛剛啊接好,如果不小心的話,沒有長好留下後遺症怎麽辦啊。”


  “囉嗦。”冷擎遠輕輕地嘀咕著,“我受傷的地方明明是肋骨,又不是腿,去窗戶邊上站一站,有什麽不可以的?”


  “可是,您的胳膊?”於媽還擔心的是冷擎遠的手臂。


  這受傷雖然不算嚴重,但是由於位置是肩胛骨伸進細胞醉倒的地方之一,而且,這個傷口又在短短的幾天裏頭,一而再,而在三地反複受傷。


  就算是個塑料的人,這樣每天扭來扭去的,也會很擔心扭不原來樣子的吧?

  所以於媽就巴不得冷擎遠可以乖乖地,在床上躺到發黴為止。


  當然,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冷擎遠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就乖乖地在床上躺著的。


  於媽勸了,他不聽,於媽總不能將自己的衣食父母給摁回床上的吧?

  所以,冷擎遠還是我行我素地,到了窗台邊上。


  他隨隨便便地,就這樣往外麵看了一眼。


  就一眼而已,頓時臉色大變,也不管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合跑步之類的活動了,直接拔腿就往樓下跑了過去。


  就那麽一眼,冷擎遠就看見暮蔚晴。但是因為角度的問題,那個呆呆地坐在那裏的暮蔚晴,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絕望的氣息。也正是因為那樣的氣息,冷擎遠才會飛快地衝了過去。


  如果再慢一點點,也許這個女人,就會消失了。


  冷擎遠是這樣想的。


  而盯著麵前巨大的黃果樹的暮蔚晴,卻根本不知道,她心中心心念念的按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居然很快就要衝到自己的身邊了。


  她的心思已經隨著那黃果樹的枝葉在空地上,飄了起來。


  冷擎遠衝到了樓下的時候,胸口已經是一陣的悶痛了。可是,他看見站在那裏的,仿佛是月下精靈一樣暮蔚晴,他居然邁不開腳步,根本就過去不去。


  那樣的暮蔚晴,那樣的景色,是他不忍心,用任何理由去打攪的!


  冷擎遠貼著一邊的牆壁,臉色因為傷口的關係,而煞白,看著多少有些嚇人。而他的目光,就那麽遠遠地方在樹下盯著樹枝發呆的暮蔚晴身上。


  暮蔚晴的眼神隨著樹枝的飄蕩而跟著一陣陣的搖來搖去。微風輕輕地吹過,那樹枝的搖擺,也如同是跳舞一般。


  她伸出一隻手輕輕貼上拿粗糙的樹皮,居然一下子就對著樹枝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你說,冷擎遠是不是討厭我了,是不是嫌棄我了?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幹淨,所以……就不要我了呢?”


  她沒問一個問題,聲音就會略大一點點,還帶著一點點的哭腔,問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人就仿佛是真的,哭了出來。


  很是難過的樣子。


  冷擎遠看見她難過的樣子,流淚悲傷的樣子,自己仿佛是被那精靈的眼淚給蠱惑了,就這樣向著她,走了過去。


  隻前進了一步而已,暮蔚晴就聽到了聲音,然後回頭,然後愣住了。


  “冷,冷冷冷……冷,冷擎遠?”暮蔚晴因為太驚訝,連說話,都跟著結結巴巴起來。她後退一步,後背就正好抵住了那顆樹的樹幹,也沒有後退的道路了。


  “真是奇怪,我最近是不是每次腦子不太清楚的時候,就能夢見你呢?”因為冷擎遠站在陰影中,又被朦朧的燈光給籠罩著,身形辦事黑暗半是光明,看起來頗有些不真實的樣子。


  “這不是做夢,是我,晴。”冷擎遠看見暮蔚晴那個樣子,就覺得這個女人雖然蠢笨是蠢笨了一點,但是天真可愛到了極點,對於他來說,經過了一整天在商場和別人疲憊的勾心鬥角以後,回家,能夠看見這樣簡單幹淨的笑容,或者是這個笨女人在賣蠢。


  也是一種幸福吧。


  冷擎遠自覺自己的表情很溫和,語調也很深情,但是暮蔚晴的眼神,卻是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了挫敗的,戒備。


  她在戒備著他。


  後退。


  “怎麽了?”冷擎遠又上前了一步。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不要用我的名字去紀念你的愛人,混蛋!”暮蔚晴閉著眼睛,因為冷擎遠已經走得很靠近了。她大喊著,然後就下意識地伸手往人胸前一推。


  冷擎遠明明力氣很大的,但是這一次,居然是應推而退:“我叫你寶貝兒,也沒見你答應過我啊。”


  暮蔚晴稀裏糊塗的時候,殺傷力那還真是不小,一掌還真就正好摁倒了冷擎遠的傷口上,痛得他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你,你什麽時候……”暮蔚晴下意識地就要反駁,然後話說的一半才反應過來,“冷,冷擎遠,真的是你,我,我沒有做夢?”


  “難道你做夢還有夢遊的習慣?”冷擎遠看見暮蔚晴清醒了過來,忍痛上前,將人給摟到了自己懷裏。


  暮蔚晴難得聽他這樣打趣自己,頓時臉就紅了:“你才夢遊呢,你全家都夢遊。”


  “你不夢遊,我的全家怎麽會夢遊?”冷擎遠耐著性子和她閑扯,居然也覺得,心情是異常的快活了起來。


  “你!”暮蔚晴這個時候,才有點明白過來冷擎遠說的是什麽意思。他的意思,應該是她是他的家人對吧?

  “冷擎遠?”想到這一點,暮蔚晴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剛剛你是不是說?我也是你的家人的意思……”


  如果冷擎遠隻是開個玩笑的話,就這麽點事情,自己還要介意成這個樣子的話,那真的就是弄出來一個大笑話了。


  想到這裏,暮蔚晴的心髒忍不住就不斷地在自己的胸腔裏頭可勁兒地撲騰了起來。


  “嗯。”冷擎遠輕輕地哼了一聲。


  “嗯?”暮蔚晴腦子還沒轉過來很顯然沒有弄明白冷擎遠這話的意思。


  冷擎遠也不催她,就那麽抱著她,給她時間,讓她的小腦袋瓜子自己慢慢地想著。


  果然,過了一會兒,暮蔚晴就咋呼起來:“那,那冷擎遠,你是不是,還是要我的?是不是沒有拋棄我?”


  冷擎遠一怔,這個丫頭的腦子到底怎麽個思維模式?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不要她的好不好?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她還能以為自己不要她了啊?


  “是。”冷擎遠伸手,摸了摸暮蔚晴的頭,簡短地應了一聲。


  暮蔚晴終於是放鬆下來,撲進他的懷裏,居然就那麽大哭了起來。


  冷擎遠被她這麽快速的情緒變化給驚得呆滯了,就那麽愣愣地站在原地,輕輕地摟著這個在自己懷裏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的女人。


  他向來是不會安慰女人的,就算是到了這樣的時候,冷擎遠也隻是笨拙地,拍著暮蔚晴的後背,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著她而已。


  不過,就算隻是這樣的方式,對於暮蔚晴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了。


  冷擎遠不安慰人的,能夠耐下性子來安慰自己的話,應該就說明了一件事情的吧?不是不是就是說,自己在他的心目的地位,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低廉呢?


  還是應該,有那麽點所謂的地位的吧?


  暮蔚晴很容易滿足的,她隻要當下的幸福就可以了,一旦從自己剛剛被拋棄的巨大恐慌中,一下跳到了,冷擎遠對自己還是挺在乎的巨大的喜悅當中,暮蔚晴覺得,自己其實還是非常非常的幸福的。


  這樣的幸福,一定要好好地珍惜才可以。


  然後,就在她腦子裏麵滿腦子的幸福的時候,居然還幻聽了。


  她幻聽到,冷擎遠湊到自己的耳邊,輕輕地說著她做夢都想聽到的那三個字。


  “誒?”暮蔚晴抬頭,嘴唇差點兒就擦過了冷擎遠的皮膚。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難道……


  難道剛才那不是,不對,應該就是吧?剛剛的那個,應該就是冷擎遠在自己耳邊說的吧?

  這些話,都是真的吧?

  “冷擎遠,剛才……就剛才,你說什麽了嗎?”暮蔚晴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地貼著他的身體,眨巴著眼睛,用軟軟地嗓音這樣問著。


  冷擎遠笑了笑:“聽見了就成。”


  “啊,你居然真的說了,我,我以為,不對,為什麽呢?”


  “你到身邊來的目標,不就是這個嗎?”冷擎遠還是笑著,其實他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不過一定要在到極限之前將這個蠢女人給哄好才可以,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著急了,他們還有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我,我是因為……”


  “我知道,因為你愛我。”雖然方才那三個字,冷擎遠不打算再說了,但是這幾個字,他到不介意多都地重複上幾遍。


  果然,冷擎遠一重複,暮蔚晴的整張臉,連同耳根和脖子,都一起紅透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單純可愛的人啊。


  想到這裏,冷擎遠深深地吸了口氣,低頭,輕輕了她的額頭:“真可愛。”


  暮蔚晴皺眉:“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漂亮呢?”


  “很漂亮。”冷擎遠樂意慣她,從善如流地說著。


  “冷擎遠,如果你剛剛說的,是真的話,那為什麽,你都不來看我呢?我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你都不來看我的。”暮蔚晴委屈地嘀咕著。


  “那你不要生氣,我告訴你好不好?”冷擎遠用著從來都沒有用過的,溫和的,寵溺的,哄小孩子一樣口氣。


  暮蔚晴在他的懷裏點點頭。


  冷擎遠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抬起來,然後直接一低頭,就那麽吻了上去。


  他的吻,和以前一貫的霸道占有不同,吻得極盡纏綿。


  他的唇舌,與她的唇舌交融,仿佛是糾纏到世界的盡頭。


  他一直吻著,一遍又一遍地刷過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感覺著懷裏的身體,在這個纏綿的親吻中,漸漸地放軟了身體,才笑著,順著她的嘴唇,緩緩地擦到她的耳畔,小聲:“因為,我也受傷了,怕你心疼啊。”


  說完這句話,冷擎遠終於是眼前一黑,直接將自己的重量,放到了暮蔚晴的身上。反正他都已經英雄救美了,美人也來回報一下英雄吧。


  暮蔚晴一怔,下意識地扶住了倒過來的冷擎遠,頓時就將所有的工作人員給鬧了個雞飛狗跳的。


  等到一切都安頓下來了,她坐在床邊,伸手摸摸熟睡中冷擎遠的臉頰。清晨的陽光,順著那微風吹拂到他們兩人的身上。


  未來,他們在一起的幸福日子,還會有很長,很長……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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