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漩渦吸力淡去,時空震蕩平息。
“不是說隻有三個場景了嗎.……剛剛已經有三個場景了啊.……”陳薇擺脫轉換場景的暈眩感, 打量四周:“這是在哪?有些眼熟.……”
眼前, 正午時分的白天。太陽明晃晃懸在天際, 眼前一片青山峨峨,濃綠蒼翠。
山穀錯落,山峰頂上像阿爾卑斯山的山脈,綠草鋪滿;山穀底下則泉水流淌,長著鬱鬱蔥蔥的森林, 其中有許多顆鬆樹。
徐徐山風吹過, 林海微波。唯獨不聞鳥啼。
她的同伴們卻臉色大變:“詠史山穀!”
他們穿過漩渦門,竟然回到了最初的場景!
天上的太陽依舊明晃晃, 卻緩緩浮現一行黑體字:一輪不會對罪惡發怒的太陽。
眼前的峨峨青山的山體上, 明標著一行大字:一座座不會對生命動容的山。
一片沉默的樹林, 山穀間的森林上懸著字體。
他們依舊在文本層。
“這是什麽意思?”一位從外界招攬進美國特安部的美國年輕資深者,平時自由散漫慣了,還被特安部各種上好待遇供著,一向自詡為“新超級英雄”。
此時見親身遭遇了種種可怕場景,一路破解文本到這個時候,本以為能進入劇情層了, 卻還在文本層迷霧重重地打轉。終於有些崩潰了, 不管不顧地嚷嚷:“上帝,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他忽然站起來, 目露凶光:“自從我們進了這鬼地方, 你們中國的什麽‘古詩’一首比一首怪.……我們的軍隊還莫名其妙地現實被趕回華盛頓!是不是你們中國人在耍什麽花招!”
“科迪.卡彭特, 管好你的人。”王勇說。
科迪沉著臉道:“安琪拉大人,麻煩你了。”
安琪拉溫和地應了一聲,上前一步,將手按在那資深者的頭上。
片刻後,這個美國資深者就安靜溫馴如羊羔了。
但並不僅僅是這個美國資深者崩潰了。包括中國資深者在內,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流露了一些疲憊之態。
大家已經闖過了六個場景,耗時耗力,幾乎是人人都帶傷了。卻仍然在文本層,甚至連劇情的邊都沒用摸到,甚至還回到了原點。這叫人怎麽不難受?
明明是,結果這首詩壓根沒有出現,卻發而是六首莫名其妙的古詩一首接一首出現。要不是核心文本確實還發著金光,他們都懷疑找錯核心文本了。
正此時,資深者們聽到,一個蒼老女聲在天地之間響起,和著鬆濤,帶著虛幻:
六個,三次機會。
話音剛落,林海前浮現了六個透明的高大球體。
每一個球體表麵都是透明的,但透過表麵,卻能看到球體內部的微縮世界。
宛如一個個巨型雪花球。
但眾人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球體內部的微縮世界,纖毫畢現,甚至其中的小人都在活動。
這是活的世界。
這些球體裏,有同樣青山峨峨,濃綠蒼翠,永遠在正午時分的山穀。
有一片蒼茫雲海,雲海上浮著一座高台。雲海下隱隱可見環形的“珍珠項鏈”。
有碧波無垠,明月天山。天山上,天河滾滾而去。天山腳下,四季同存,古怪國度並肩而立。
有雕梁火焚痕跡的深宮大內,頭發花白的王孫,跪在青銅神像前,正緩慢地向某種禽類生物轉變。
有田舍茅屋,貧寒老婦在田間耕作,汗流浹背,休息時望著腳下的土地,神色憂慮地喃喃祈禱。
有身穿補丁長袍的書生,背著包袱,千裏迢迢,風塵仆仆,重返王城。注視著曾經驅逐過他的國都,整理衣裳,準備覲見君王。
六個水晶球,剛好濃縮了他們經曆過的六個古詩場景。
此時排列的前後順序,分別是《詠史》、《登幽州台歌》、《行路難》、《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
每個球前都有一根虛幻的金色繩索伸出來,連接其他的水晶球。
張玉看到第一個水晶球裏的那片山穀裏,站著幾十個小小的小人。
赫然是他們一行人的縮小版。
水晶球裏與她對應的小人身上甚至也套著金鐲子,挽著紅綾子。
她抬起手,小人也抬起了手。
她歪一歪頭,水晶球裏的小人也歪歪頭。
正在眾人警惕地打量這六個水晶球時,蒼老的女聲伴隨著這六個微觀世界,再次響起:
當真實被揭曉,一切就將結束。
王勇試探性地問:“您能說的更清楚一些嗎?”
但是蒼老女聲隻是重複著“當真實被揭曉,一切就將結束.……”這句話,逐漸低了下去,終至不聞。
隨著蒼老女聲徹底淡去,
陶術思量片刻:“我覺得目前情況和場景有些類似.……或許又是排序……”
樸應賢的通訊器滴滴響起,他喜上眉梢,打斷了陶術的話:“是恩公的消息!”
盧武是他們目前在文本生物當中的內應。
“恩公說,他從文本生物口中得知,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法進入劇情層,是因為我們經曆的這六個場景並非真正的文本層,或者說,是被打亂後的文本層。既然連文本層都是被打亂的,想找到劇情,根本不可能。”
“什麽意思?那真正的文本層是什麽樣的?”
樸應賢看了看最新的消息,搖頭:“恩公目前得到的消息也隻有這些。他隻知道我們必須把這些文本層的場景,按正確的順序重新排列。但是正確的順序是什麽,文本生物沒有高告訴他。恩公說,經過前幾個場景,文本生物對他產生了懷疑,有些信息開始瞞著他了。”
看來這就是“當真實被揭曉,一切就將結束”。
褚星奇摸摸下巴:“那‘三次’,就是指我們有三次機會排序的機會?”
“應該是這樣。”樸應賢道。
陳薇愁眉苦臉:“啊,我以前在國內讀書的時候就不喜歡語文排序題……而且這六個場景,看起來也都和沒什麽關係啊……排序肯定得有依據吧.……”
陶術則是在猜想得到印證後,推了推眼鏡,就繞著眼前這幾個微觀世界開始打量:
每個球前都有一根虛幻的金色繩索伸出來,連接下一個水晶球。
目前連接的順序,就是他們之前經曆過的場景順序,分別是:
《詠史》、《登幽州台歌》、《行路難》、《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
粗粗一看,確實大部分內容跟核心文本《將進酒》沒什麽聯係。
現實,海上艦隊。聯合文學團就目前的情況也展開了激烈的爭辯。
美國文學參謀團提出,這些場景的前後順序,最大的可能性是跟韓國曆史有關。
這個觀點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
資深者們經曆六個場景的過程,各國文學參謀團都看在眼裏。
幾乎都與韓國曆史緊密聯係在一起。
《詠史》是映射韓國建國初的暴行。
《登幽州台歌》涉及到了韓國從封建王朝邁入大韓民國的來龍去脈,以及上層統治者。
《行路難》暫時眾人沒有看出來什麽,但隨後的《登科後》卻明確無誤是指韓國成為“發達國家”的發家史。
《擬行路難》、《賈生》,則是與《登科後》聯袂登場。大約也是指韓國的什麽曆史。
美文學參謀團中的一位成員,托馬斯·康納教授,他就是最初主張“韓國曆史映射論”的。
此刻,大聲道:“必然是第一個場景!”
常教授代表中國文參團點讚了他的意見。
《登幽州台歌》涉及到了韓國從封建王朝邁入大韓民國的來龍去脈,按時間順序來看,肯定是第一個。
但是對於第二個,就有點不同的聲音了。
托馬斯·康納說:“是映射韓國成立初的一部分曆史,我認為按時間順序和邏輯,既然大家都讚同是第一個,那就該是第二個!”
也有人不同意:“詠史未必是第二個!它也可以映射階級固化,這首詩是我國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一位詩人左思所作,他當時寫下這首詩,就是因為‘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社會現狀!那麽可能這首詩是在比較後麵,韓國財閥掌握國家大權,上下階級流動斷絕的韓國現在!”
托馬斯·康納回敬:“您想過嗎?涉及從朝鮮時期到韓國時期,就算是講的‘階級固化’,喔,我的上帝,我討厭這幾個可怕的詞,就算講的是這個東西,裏麵也講到了從古到今,韓國曆史上掌握國家的是同一群人,不也是你們總喜歡講的‘階級固化麽’?所以才接在後麵!”
爭辯聲之激烈,隔著維度,都能透過鏡花水月的鏡麵聽到。
最後,聯合文學參謀團的大部分人仍然通過了托馬斯·康納的方案。
郝主任問常教授:“你怎麽想?”
常教授道:“我也認為應該是實際上的第一個場景。後麵幾個具體的順序,我不敢確定。但是《行路難》有極大的可能是在《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這三個場景後邊。”
“你們沒有注意到嗎?豐朝出現的鳳凰,與老鳳極為相似,但又更年輕。而且,更重要的是:當賈生化作的鳳凰和我們一起把妖魔們打落的時候,天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妖魔們連帶它們的魔國沼澤,都被打進那個窟窿去了。那個窟窿那邊有什麽?”
常教授的發言逐漸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不少正在爭吵的人都圍住了他。
“小玉,你離鳳凰最近,你從那窟窿裏聽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常教授忽然通過鏡花水月,問文本世界裏的張玉。
張玉答道:“浪濤聲,海。”
張玉的回答讓不少人麵麵相覷。
“你們還記得當中的無垠海是怎麽回事嗎?”
常教授剛一問出口,不少人恍然大悟。
《行路難》當中,海鳥家族曾經說過,有一天,天忽然破了個大口子,有一整片黑沉沉的世界掉下來了。
無數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被怪異的冷焰點燃,化作火球,燒成木炭,慘叫著墜入無垠海。
黑沉沉的世界被無形的力量打落海底,封在無垠海下的另一維度之中。
從此之後,無垠海才變做了墜魔海。
而海鳥們描述“冷焰”又與張玉的真理之火極為相似。
常教授道:“綜上所述,我認為,大約是緊接後的。”
一位日本文學參謀團的成員問道:“那麽常君認為,、、這三首詩又是誰前,誰後呢?”
常教授沉吟片刻:“應本就是這樣的順序。這三首詩聯袂登場,共同打造了‘豐朝’這樣一個大場景,大故事。而且這三首彼此之間看得出有明顯的邏輯聯係。‘聖賢’在群雞和魔神統治國家後,因不甘同流合汙而淪落貧寒,她日夜為這片土地祈禱,於是天賜鳳凰兒,孵化出鳳凰,化作賈生,試圖拯救這個國家。”
“也就是說,我認為、、彼此之間的順序,應該就是這樣的。”
郝主任推了推眼鏡:“如果按照老常你的思路來,綜合康納教授的意見,那至少我們有五首的順序大致可以圈出來了。”
《登幽州台歌》第一首,所有人都沒有意見。
《行路難》應在《賈生》後。
而《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這三首的前後關係大致就是如此。
這五首之間的關係定下來,這道“排序題”也就簡單了。
也就是說,如果《詠史》真是第二首,那六首的排序就可以直接定下來了:《登幽州台歌》、《詠史》、《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行路難》。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
最初主張“韓國曆史映射論”的托馬斯·康納,更是拍掌大笑:“妙啊,常!你這猜測,與我想的韓國曆史映射,是完全相符的!”
常教授卻搖搖頭:“但是,我無法肯定到底是在哪個位置。它有可能是在第二首,也有可能是在最後一首。”
即使把其他五首固定了彼此的前後位置,但《詠史》的位置卻讓常教授有些舉棋不定。
托馬斯·康納笑道:“常,這就夠了!即使真像那個女聲說的,給我們三次機會,那我們也最多隻需要兩次,就可以全部確定下排序。”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那聲音說的三次,是假的呢?”常教授卻為人謹慎:“我還是建議我們再討論一段時間.……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是否有被我們疏漏或者忽視的解讀角度。”
在現實世界中,文學參謀團還在爭論之際。
文本世界裏,樸應賢的終端卻滴溜溜地響了。
向下看了一眼,他神色大亂:恩公被囚禁了!
現實裏,郝主任正要讚同好友的意見,卻也接到了盧武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在信息末尾,附帶一個約定好的信號。
這個信號一旦發出,就代表他已經被發現了。從此後,他發來的任何消息都不再可信!
盧武發給兩個人的消息很簡單:
“暴露。失算。距離文本徹底同化,還有一小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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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閣下。”盧武放下手中跨時空通訊器之後不久,他辦公室的大門外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不疾不徐。
應該是秘書長。
盧武這樣想著,說:“請進,門沒有鎖。”
但是門開之後,門外,他的秘書長、秘書們、官員們、同黨的黨派成員,已經將一條幽長的走廊站滿了。
“他們”的五官、外表或多或少發生了一些不類凡人的偏移。
秘書長逆光站著,五官被籠陰影裏,聲音仍然一如既往的恭敬:
“閣下。”
“你們都來了啊。”盧武看了一眼他們,聲音很溫和:“這是有什麽大事嗎?”
秘書長恭敬道:“是有一件大事。”
“您被逮捕了。總統閣下。或者說,人類的總統閣下。”
盧武默然了片刻,笑了起來:“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閣下,應該比您想象的早。畢竟,您是我們當中唯一堅持保持完全人類外表的。而且,土地意誌祂一向疼愛您。”
除了頭頂的那顆鬆樹,盧武的外表是在場所有“人”裏最接近普通人類的。
他靠在椅子上,仍像平時作為總統麵對屬下,溫和地閑聊:“我畢竟是人嘛。我一向覺得,人還是要活得像人。”
“那麽,您的理想呢?總統閣下,您背叛了您的理想。”秘書長的語氣卻逐漸陰沉:“難道您以為,驅逐了我們之後,靠您的那些愚蠢短視的平民,靠您那勢單力孤的支持者,可以支撐您改造國家的理想嗎?”
盧武笑道:“那是人的事,不勞你們操心。即使是我暫時失敗了,我相信,我也一定給大家留下了一個改變的種子。我即使退下政壇,也會繼續為後輩們提供參謀的。就像我前半生為我的前輩們提供參謀一樣。”
秘書長冷笑道:“那恐怕你沒有機會了。盧武,你是不是以為,人類已經走到勝利的邊緣了?你已經讓土地意誌給他們三次機會循環,最終人類就將取得勝利了?”
充斥著青瓦台,站滿長廊的非人們一齊露出了笑意,如千人一麵,“他們”的聲音與秘書長同時響起:
“看看窗外吧。”
盧武看向窗外,卻發現這一刻,過馬路的行人,商店門口的顧客,甚至是首爾大屏幕裏直播的明星,都齊齊地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那是被一整個城市,乃至於一整個國度注視的感覺。
他們的聲音也與秘書長一起響起:
“看看窗外吧。”
無數人一起響起的聲音匯成巨大的聲潮,響徹首爾上空。
盧武的笑僵住了。
在金紅色的無形結界下回蕩——這個結界是《賈生》中鳳凰驅逐妖魔的火焰,投影在現實的樣子。
鳳火與真理之火一起匯成了這個結界,不但驅逐了那些高唱“天佑美利堅”的妖魔,與此同時,也將現實裏韓國裏的所有幹涉韓國的外來力量一起驅逐了——包括美軍,也包括了安琪拉等資深者布下的領域。
秘書與所有盧武觸目可及的普通韓國人一起張口,宛如萬人同聲,舉國一心:
“你和中國人有過約定。你想要驅逐我們,也想要驅逐美國人,摧毀薩德,韓國獨立。”
“我們也想要驅逐美國人,摧毀薩德,韓國獨立。我們有共同的願望,也有分歧。我們和你的分歧是:我們希望留下來,由我們統治獨立後的韓國。你卻希望,獨立後的韓國,還是人類的韓國。”
走廊外外表已經非人的官員們一步步從幽暗的長廊走來,將他包圍。
聲音從不同的喉嚨發出,卻匯成了同樣的聲音:
既然早知道了你和人類勾結試圖驅逐我們。為什麽我們還要縱容你?
你想一石二鳥。盧武,我們也想。
我們被人類耽擱了兩年。當鳳凰徹底籠罩韓國大地,外來力量再無法幹涉這片土地,才是我們真正徹底同化人類的時候。
一切終將結束。我們共同的願望終將實現。盧武,加入我們吧,加入我們吧……無數的聲音一齊呼喚著盧武的名字。
窗外,在金紅的結界下,外來的資深者被屏蔽在韓國上空,無論如何都沒法進入。
無形的浪潮徹底沒有了外來力量的幹預,它們以首爾為中心,蔓延向整個韓國。
不斷地,有更多的韓國人緩緩看向了首爾的方向。
他們已經沒有了自我,和文本生物發出了同樣的呼喚:盧武,加入我們吧,加入我們吧……
以蔓延的速度而言,大約一小時後,整個韓國會被徹底同化完畢。
盧武望了窗外半晌,望著那些在文本操縱下,才終於徹底同心同德的同胞們,淡淡道:“.……可惜,我還是想做人。”
他話音剛落,在韓國的某個方向,爆發出了一陣刺眼的白光,暫時遏止了那無形的浪潮蔓延。
外來的資深者沒有辦法再進入了,但是韓國本土的資深者呢?
秘書長眯起眼盯著他:“你說服了韓國剩下的那些世家和剩下的資深者,和你聯手?盧武,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在與虎謀皮。就算你們人類最終驅逐了我們,但是隻要我們一離開,這些財閥和美國人,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何況就剩下的這點人,螳臂當車。”
已經年邁的盧武卻笑了:“擋誰不是擋呢?我從前,希望改變我的國家,讓人活得像人。他們都笑我,笑我沒錢沒權也想搞政治,說我在那些權勢者麵前不過是一隻小蟲子。現在,你們又說我不過是個凡人螳臂當車。那麽,就看看吧,我這隻螳螂,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凡人,能擋你們多久。”
而此時,接到緊急消息後,各國文學參謀團再也沒有多餘時間,隻得匆匆共同敲定了兩份暫定的結果。
文本世界的詠史山穀內,資深者們就得到了兩份暫定的排序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登幽州台歌》、《詠史》、《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行路難》。
第二個方案是:《登幽州台歌》、《登科後》、《擬行路難》、《賈生》、《行路難》、《詠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