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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袁煦恢複了視線後, 看到的第一眼, 是這裏堆著的各種頗具未來感的機器。


  第二眼, 出現在袁煦視野裏的,是一對男人的腳、女人的腳。


  兩雙光腳懸在半空,一晃, 一晃, 黑紅血順著腳趾,一點一點滴下,濺落在地麵。


  滴答。滴答。


  積攢了一灘汙血。


  這兩雙腳,給了她莫名的熟悉感。


  幾乎神經炸開的刺骨恐懼順著脊梁骨躥上心頭。


  本能地, 袁煦茫然而瘋狂地想扭動脖子,去看這對男女的容貌,但是脖子處傳來劇痛, 她身上被捆得嚴嚴實實,脖子被刑具固定住,嘴巴被膠帶封住。她隻能維持著頭顱低下, 偏下的視野。


  啪嗒。啪嗒。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


  一雙漆黑蹭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裝褲, 慢慢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白色的手絹被戴著一塊樣式精致手表的手, 握在手裏。


  皮鞋的主人厭惡地避開了地上的汙血。


  袁煦感覺到一道目光從她身上掃過。


  平淡, 隨意。


  頭部、脖頸、胸部、腰腹.……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被這道目光打量過去。


  稱斤論兩的評估。


  一霎那, 她覺得自己在這道目光裏變成了一頭待宰的羊, 一頭膘肥體壯的豬。


  “就是她?”


  一個男聲, 慢條斯理,每個字的間隔都差不多,抑揚頓挫。


  “是。就是她。”皮鞋旁有其他稍差的皮鞋,也有軍用皮靴。


  男聲便帶著一些抱怨般地惋歎:“怎麽盡是他們這些下等人口呢?”


  “劣等長相,來源於基因;讀一張可有可無的學曆,低下的智力,;沒有任何承受能力的家境生出險惡的心計,愚蠢;從早到晚像牲口一樣工作,卻不知道提升自己,隻知道抱怨,懶惰。”


  他輕輕地走上前,隔著手絹,在袁煦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像是撫著豬肉的觸感。


  卻又很快退開:“煙味、噴嚏、酸臭、油膩。窮味。”


  男聲感慨:“我們這些比他們美麗,比他們富有,比他們聰明,比他們努力。卻隻是因為人數稀少,幾乎沒得到能力的。上天多麽不公平。”


  男聲旁響起一個更粗獷的聲音,說帶著一些奇怪口音的中文,像是精通中文的外國人,叫著像電視劇和封建社會的稱呼:“大少,要開始嗎?”


  男聲笑嗬嗬地:“先讓我看看你們的技術吧。”


  粗獷的聲音說:“沒問題!拿刀來。”


  在痛覺反應過來之前,袁煦的臉頰被削了一片肉下來。


  肉片掉落在地上,那隻健碩的手臂抖了抖刀刃:“看,一滴血都沒有濺出來。”


  男聲略帶遺憾:“術業有專攻啊。東亞還是手法糙,比起東歐的那些玩法,還是差一點。東歐有些大師厲害得很,練得久了,一片片削肉下來,每一片都薄得像紙片,削到全身都透明得看得到內髒,人可能還活著。”


  粗獷聲音立刻道:“這.……您需要換執刀手嗎?”


  “不用了。”男聲漫不經心道:“今天我來試驗,可不是單純來玩的。我還要試試,怎麽樣能激發能力呢。是不是論壇某些帖子裏寫的一樣,可以通過某種機製的心理或者生理的刺激刺激出來呢?當著父母的麵淩遲子女,或者是當著子女的麵把父母削成骨頭架子,這種心理戰可以彌補一點技術上的不足了。”


  粗獷聲音道:“嗬嗬,那當然,來者是客。您是我們集團的貴客。您吩咐怎麽做就怎麽做。”


  男聲笑道:“還是你們這些民主國家舒服啊。中國管得太嚴了,一些徒有運氣的低等人而已,顧忌他們的眼光做什麽?我父親居然還衝我大發雷霆,不許我回國,也不許我玩玩。”


  “開始實驗吧,我可是很好奇呢。”


  袁煦的耳朵並沒有被堵上。


  臉部的疼痛,精神的刺激,渾身的肌肉以她完全不能控製的模式顫抖了起來,兩腮繃住。


  他們說中文,似乎是刻意要讓她聽到“父母”、“淩遲”這幾個詞,這一番話。


  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疼痛了,隻覺渾身的血液衝上透露,凝固。


  那兩對懸在空中滴著汙血的雙腳是……是.……

  兩具昏昏沉沉,渾身血汙的赤果身體被放了下來。


  袁煦的雙眼一下子睜大了。


  她瘋狂地掙紮起來,要撲向那蹲在兩具身體前,舉起剔骨刀的東亞大漢,卻動彈不得,睜大雙眼,喉嚨裏發出嘶嘶的吼聲。


  刀光一閃。


  啪。那柄尖利的刀子被遠遠踢開。一雙尖頭樣式古老的靴子無聲無息的落地。


  來人說的是韓語,非常憤怒:

  我如約把人帶來了,但這就是你們答應我的‘不傷害無辜’?

  *

  換了方向之後,湖南方麵的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薑智勇那邊最終找出了一張照片。


  資料上顯示在袁家人失蹤前後,入境湖南的外國人,隻有一個人。


  那張照片很模糊,但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年紀大約是四五十歲,中年,東亞麵孔,。蓬頭垢麵,眉毛雜亂得近乎像某種野生動物,野性勃發。衣衫破爛,卻穿著一對中世紀款式的尖頭靴子。


  照片裏,他嚼著包子,坐在馬路邊,除了那對怪異的靴子和過於特色的眉毛外,完全像是一個中國街頭,平平無奇的流浪漢。


  “羅賓漢?”郝主任皺眉.

  中國國情特殊,國內管控嚴密。


  但是大部分的國家沒有中國的管控力。


  有些小國窮國則身陷戰亂貧窮。有些國家國力不逮。都有或多或少默認在暗處的、或者是體製外的野生資深者。


  比如,韓國,他們國家是財閥主導政治,國家資源大部分握在財閥手中,但是資深者管控得遠遠沒有中國這麽嚴密。


  他們國家就有一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野生”資深者。


  當然,像中美等大國,對於這些所謂野生資深者的資料,甚至比有些政府無能的小國,備份得還要清楚。


  郝主任就是知道這個資深者的。


  他是韓國的一位野生資深者,名叫樸應賢。代號為“羅賓漢”。


  樸應賢早年在國內犯過一些事,得罪了韓國統治者,為此不得不逃出國,曾在歐美打餐盤工,生存境遇淒慘,卻在異國他鄉誤入《羅賓漢傳奇》的文本碎片,獲得了相應的能力。


  根據中國方麵的資料,樸應賢有兩項已知的主要能力:

  一、大盜。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對人與事物進行空間轉移。二、藏蹤匿跡。高妙絕倫的隱匿能力。


  如果是他,無聲無息地避開現代設備耳目,悄無聲息地帶走袁家人,確實沒有問題。


  薑智勇有些將功補過的興奮,立刻將一份資料推了出去:“是。我們順著‘羅賓漢’的行蹤,追查了他所有接觸過的人,所有出沒過的地點。順藤摸瓜,果然查到了一些端倪。”


  這一份報告上貼著無數張照片。


  “這些人曾在羅賓漢前後出沒的時間,到過他出沒的地點。”


  照片下附資料。有的是衣冠楚楚的律師,有的是散漫的作家、有的是普通的公務員。有的是白領。


  男女老少都有,清一色的國人麵孔。


  他們全都在國內出生、長大、上學、工作、成家立業。都有正當的社會關係,平平凡凡,勤勤懇懇。


  資料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是如果再往下看幾行……

  “您看。這一個人,邵望,那天在樸應賢出入的馬路邊買過咖啡。他是一個律師,本人沒有異常。但他有一個同學,曾赴美留學,看起來都是正常的美國大學校園經曆,但是這張照片顯示,邵望的這位同學,曾經在美國的一個致力於救治被棄寵物的慈善基金會做過誌願者。”


  “該寵物救治慈善基金會,實則是美國著名的某人權基金會的下屬機構。”


  “這位同學回國後,和邵望有過一段時間的頻繁通信。”


  “這個尹達,那天在樸應賢來之前,曾在附近的銀行取錢。尹達明麵上是普通的公務員,沒有出過國,也沒有過任何與外國有關的親友。但是監控他的上網記錄,尹達經常用VPN登錄外網瀏覽不良網站。在一個不良網站,加了一個分享資源的韓國網友,這個網友平時和尹達聊天,但是偶爾會無由地給他打一筆錢,理由是:多謝翻譯中國資源。給的錢幣數額不小。”


  “我們查過資金,其資金來源於韓國的某銀行,該銀行屬於某財閥私人所有,股東之一是美國某人權基金會的一個主管。這個自稱是韓國網友的,地址實際上在美國,平時聊不良信息時,會貌似無意,對尹達進行心理培訓、簡單的特務培訓。”


  “我們動用組織力量對這些照片裏的人進行全方麵的監控,發現全部通過隱蔽委婉的方式,接受過來源不明,與美國、韓國某些人權機構有關的大筆資金。”


  再往下看,而邵望有一個朋友,他朋友的妻子,就職於當地的市特安局下屬,分管檔案。


  尹達的表舅,有一個兒子,就職於省特安局的秘書部門。


  諸如此類。


  “我們調查了這些特安成員的資料,發現其在生活當中,都有一段時間的資金反常寬裕。”


  雖然這些異常資金的打款人通過層層代理人與被收買的特安成員聯係,發款賬戶也是一環套一環。


  但資金來源,全部指向國外的一些著名由美國人操縱的基金會。


  通過“羅賓漢”樸應賢,中國不但扒出這些隱藏在民間的變節者,還抓了一大批特安內部的內鬼。


  把美國人搗的鬼全揪出來了。


  他自覺將功補了一些過,略有些興奮。


  郝主任卻翻著樸應賢現身的每一張照片,忽問:“是你們每次拍到樸應賢出現前後的照片,附近都會有美國探子嗎?”


  “是。”


  郝主任沉吟片刻:“老薑,你到底還是不了解這些資深者的能耐,拿現代科技的觀念對付了。羅賓漢出手的話,隻要他願意。根本不會讓你們發現蹤跡。藏蹤匿跡,不是簡單的四個字啊。”


  薑智勇愣了一下:“那您的意思?”


  “你先忙湖南的事情去。這件事不用你管了。袁煦的失蹤案交給中央的特安部處理。”


  “是。”


  等薑智勇退出去了,郝主任翻著資料,眉頭越皺越緊。


  表麵上抓走袁煦的一切證據,都指向美國。


  但實際上依舊是疑點重重:

  第一、美國抓袁煦做什麽?

  美國特安機構關於資深者的研究程度,並不比中國低多少。


  文本宿主要轉化為資深者,必須是在文本碎片、文本世界當中,獲得文本的饋贈,才能轉換為資深者。


  現在《雷鋒日記》與《青春》早就被驅逐了,袁煦是沒有可能轉換為資深者的。


  中國特安監視袁家人,也不過是例行慣例,一年後就會撤走。


  中美兩國的官方特安機構內部,對於這個研究結果,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如果是美國官方動手,那抓袁煦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她根本不可能轉換為資深者。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動用這麽多的探子,冒著暴露的風險,抓一個普通人,得不償失。


  而國際上包括美、韓在內的國家,都簽署國際特安部的相關協議,是絕對不允許私下入境對各國的資深者出手的。


  包括文本宿主這樣理論上最有可能轉變成資深者的存在。


  到時候美國不但暴露了一大批探子,得不償失,還容易被中國抓到毀約的小辮子。


  美國人一向無利不起早,所為何為?

  第二:羅賓漢為什麽會替美國人賣命,出手劫走袁家人?


  樸應賢不是什麽壞人。


  相反,羅賓漢是一位文學當中的傳奇俠盜,劫富濟貧。


  所以要與羅賓漢文本共鳴,取得能力,有三條共鳴條件:

  1、對封建社會有一定了解,或者本身就身處類似封建社會的環境,對其極為憎惡。


  2、愛憎分明,厭惡不公,對抗壓迫者,憐貧惜弱。卻桀驁不馴,不屑於加入體製。


  3、劫富濟貧,保護窮人。但所取錢財必須不能用來自己享受


  而樸應賢也恰恰是這樣一個人。


  他始終不肯為韓國財閥所用,遊離於民間,又曾多次不平而鳴,試圖為權貴玩弄致死的普通人討回公道。


  與此同時,他憎惡美國人,認為美國人駐兵韓國,軍事控製韓國,扶持財閥,是壓迫韓國普通百姓的罪魁禍首之一。曾經多次竊取美國富商的財富,送給窮人。


  以至於韓國財閥集團和其背後的美國人都惱羞成怒,催促當時的韓國政府把他列為恐怖分子,萬裏通緝於他。


  直到最近這兩年,韓國政壇地震,第一位平民總統,盧武被選上台。盧總統頂著極大的壓力,才撤銷了對樸應賢的暗中追緝。


  對於樸應賢來說,維持能力穩定的“錨”,最起碼的一條,應該就是不能傷害窮苦的無辜者。


  作為“羅賓漢”,他如果為美國而去傷害家境貧寒為人善良的袁家人,那他特殊能力的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崩潰了。


  第三點:“羅賓漢”也是普通人轉化來的,樸應賢當然也會有在意到不惜一切代價的存在。但是,如果以羅賓漢的能力,硬要出手,根本不可能讓薑智勇他們發現這麽明顯的蹤跡。


  看這些照片,每個有問題有美國探子的地點,羅賓漢都刻意現身了一遍,讓現代的攝像機記錄下他的身形。


  這隻能是他故意為之,就是要中國發現這些探子的異常活動。


  樸應賢如果是為美國人賣命,這麽做又為哪樁?

  郝主任揉了揉額頭,忽地心頭一動:

  美國人收買特安成員,泄露袁煦等人的資料;

  暗網上有人發帖公開本應絕對是內部檔案的袁家地址信息,並邀請人去“嚐試”;

  羅賓漢出現,袁煦一家人失蹤。


  暗網……暗網……

  他忽然想起了,暗網上被泄露的信息裏,也包括天洲市的一位劉姓資深者及其家屬的。


  張玉不久之前才對他說,她和一位朋友——那位劉姓資深者的女兒,一起去爬山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在暗中觀察她們。回家途中,異樣感也一直揮之不去。


  郝主任敲了敲桌子,打開通訊:


  “王上校,陶術到了嗎?”


  王勇在視頻通訊那頭道:“到了,我們準備去國際特安部開會。”


  “你們延後一段時間再去吧。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們配合當地的特安、公安機構。”


  郝主任又叫秘書過來:“調動計算機方麵的能手,隨時監控著那個‘中國隱秘論壇’。”


  *

  蓬頭垢麵,破衣爛衫,眉毛雜亂,五官硬朗,卻穿著一對尖靴的中年男子闖入了地下室。


  他將那大漢踢到一旁,便怒氣衝衝地盯著所有人看:

  我們的交易,隻有把人帶來!誰允許你們傷害無辜者!

  羅賓漢先生,被叫做大少的西裝男子也換了韓語: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不是您能管的事。


  放你媽的屁的錢財!樸應賢那對雜亂得像衝天一怒的眉毛豎了起來:你們這些敗類!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可是羅賓漢先生,人不是你擄來的嗎?你們這些資深者做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的德行,讓我這個敗類都佩服啊。西裝男不在意地微微笑:不過,你來這裏通知過你的主子了嗎?難道你們不想找那樣東西了嗎?


  樸應賢額頭上青筋爆出,舉起拳頭。


  那被踢開的大漢也連忙爬起來,抱住了樸應賢大腿,用韓語勸道:樸先生,冷靜!主人吩咐過,這位是我們的中國貴客啊!

  又對那西裝男子點頭哈腰:大少諒解,大少諒解,樸先生隻是有些衝動.……

  放你的媽的屁的主子!狗屎貴客!


  樸應賢在心裏破口大罵,卻仍忍住了動手的準備。


  但他們確實不可能和中國官方合作。隻能依靠像眼前這些不了解內情,卻有中國權貴渠道的衣冠禽獸,敗類。


  他盯了那個大漢一眼,冷冷地對那男子道:


  這三個人,我奉命令,將其帶走。‘貴客’,你要先履行承諾,至少先拿到‘貨’,我們再談其他。做生意,貨到,付款。


  西裝男子笑道:當然,當然,貨到/付款,我明白。


  大漢連忙爬起來,走到袁煦身邊,一個手刀,袁煦悶哼一聲,眼前就此黑了下去。


  “羅賓漢”樸應賢伸出手,空間扭曲閃爍一下,袁家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地下室,被轉移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西裝男子嘖嘖稱奇,眼睛裏閃過一絲貪婪,咧著嘴對樸應賢道:如果您不忍心的話,您也可以願意取代這個小女子成為我的試驗品,我更喜歡您這樣能力成型的資深者.……

  下一刻,西裝男子倒退一步,臉色驚疑不定——伸手一摸,發現自己精心打理的頭發竟然憑空少了一大塊,像被狗啃過一樣。


  樸應賢已經收斂了全部怒氣,淡淡道:我確實聽命於人,但是我不一定一直聽從命令。我羅賓漢是出了名的浪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一點無人不知。你再放屁,下一次我轉移掉的,就不一定是你的頭發了。


  見這來自中國的西裝男子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樸應賢才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

  今天爸爸依舊沒有在家。


  不過劉英英早就一個人待習慣了。


  她做完了開學預習,把作業塞到書包裏,伸個懶腰,卻有些心神不寧:

  她的好朋友張玉外表看起來挺健康的,體力充沛,揍人精神十足。


  卻總是動不動就請病假,實際上體弱多病。最近都馬上要開學了,居然還請了病假,說要去看專家。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病,這麽嚴重。上次她問起來,張玉家那個漂亮的大姐姐張嘴說了一大通英文,稀奇古怪的英文繞得她頭暈。


  又說隻是這病疑難,並不算大病。


  “去看看找小玉怎麽樣了。”她這樣想著,便出了門。


  不過,他們學校延遲了開學。也不知道為什麽,小玉剛請了病假,學校就延遲開學,巧得不行。


  劉英英背著書包,向處於地段比較偏僻區域的張玉家走去。


  “小玉應該在家吧。”一邊走一邊準備打個電話。


  張玉和陶術就並肩站在她跟前,看著劉英英撥通了電話。


  沒打通。


  這是當然的,張玉口袋裏被陳薇買的學生手機早就關機了。


  劉英英隻得掛了電話。


  她越走越偏僻,漸漸周圍人跡消失。


  這裏已經算是板橋區的公園區。工作日基本沒有人煙。


  劉英英無知無覺地向前走。


  張玉卻眯了眯眼,拉了拉陶術的衣角:


  異樣感,又出現了。


  非常,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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