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殺馬特發型
張一博聽聞餘星兒的話之後笑了說：“他們也不是故意這麽非主流的，是因為來光臨的女客人們喜歡。”“啊？”餘星兒給妮娜遞了眼神，問道：“你喜歡嗎？”
妮娜點頭，說道：“看著他們就好像看到漫畫的主人公從書裏出來了一樣，漫畫裏的人物就是那樣的發型啊。”
張一博笑，餘星兒還是不解道：“二次元和三次元能比嗎？”
張一博說：“隻要客人喜歡，男公關們什麽都願意做。”
“敬業！”餘星兒問：“那你怎麽沒有把發型弄成他們那樣炫酷呢？我看有一個的斜劉海都遮住半邊臉了……”
“我走的不是撕漫男的路線，我走的是鄰家哥哥。”張一博說。
“那不是巧了嗎？星兒以前的人設也是鄰家妹妹，隻不過後來人設崩塌了。”妮娜並無惡意的說。
餘星兒及時轉移話題：“咱們還是別站在外麵說話了，可以進去點餐嗎？”
張一博帶著歉意的微笑，邀請兩位進入了麵前的日料餐廳。
一道有一道的小菜被端上來的時候，餘星兒忍不住拍照合影留念，說道：“真的沒有想到咱們這麽多年沒見會在這異國他鄉的街頭湊到了一起吃飯。”
“那就多拍兩張吧。”張一博靠近餘星兒，摟住了她的肩膀。
餘星兒心裏對張一博就是朋友的感覺，也沒有多想什麽，愉快地摁下了手機的快門。
妮娜卻多看了他們兩眼。
吃飯的時候，張一博很照顧她們兩位，親自斟酒夾菜，妮娜忍不住調侃道：“這做服務業的行家就是不一般，體貼入微。”
餘星兒幹咳一聲，妮娜立刻收斂，她似乎不能這麽和剛認識的人開玩笑，尤其還是拿對方這麽特殊的職業打趣。
好在張一博並沒有生氣或者反感，仍舊很有風度的照顧著她們兩位。
甚至還自我解嘲道：“妮娜說的對，其實這些活都是基本功，如果不能把客人服侍好，下回誰還來點你的台，買你的賬呢？不能出台就沒有收入。”
“咳咳。”餘星兒剛喝一口清酒就被嗆到，張一博給她取了抽紙讓她慢點喝。
餘星兒問；“出什麽台？你的工作不就是陪客人喝酒聊天解悶嗎？怎麽聽你說的好像是……”
張一博本打算笑而不語，但是看到餘星兒詢問的目光，他於是說道：“正常情況下的確隻是陪客人聊天喝酒。”
“那不正常的情況呢？”妮娜插嘴道，難道自己的情報有誤？日本的牛郎店的確從事拉皮條的生意？
張一博把他們當朋友，於是便說：“這個工作確實存在灰色收入，不能擺上明麵上來說，我隻能告訴你們，我從來沒有別人帶出去過，一來我是個人原因，我有潔癖，二來，我確實沒有看得上可心的，所以我的生意並不如他們幾位好。”
“不過我也不羨慕他們，因為他們出去接客也是有風險的，上個月我們店裏就有一個，不說他的名字了，反正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被一個富婆帶了出去過夜，結果被救護車拉去了醫院。”
“為什麽？”妮娜天真的問道。
“因為他的盆骨被坐碎了。”張一博平靜地說：“現在還癱在醫院，醫藥費高昂，索性那個富婆沒有提上褲子不認人，願意幫他墊付醫藥費。”張一博笑著說。
“我的媽呀。”餘星兒忍不住說道：“這……都是什麽話啊，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這就是我日常的工作啊，沒有開玩笑。”張一博看起來很正經的樣子。
餘星兒聽完這些毀三觀的話，飯都吃不進去了，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她心裏不舒服，不是因為聽到了這些聳人聽聞的事情，而是不想相信自己以前的高中同學真的從事了這樣的工作。
他堂堂八尺男兒做什麽不好，為什麽要選擇這種出賣自尊的工作呢？即使這個社會思想開放，但也不能沒有底線吧。
反正餘星兒是接受不了的。
“你不高興了嗎？”張一博問道。
餘星兒繃著嘴，想了想說：“你家裏人知道你的工作性質嗎？”
張一博突然苦笑稱：“我的家裏人？他們已經不在了。”
“怎麽會？”餘星兒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噩耗，至今她還記得張一博的母親是一個很賢惠的阿姨，她還去過張一博家裏吃過飯，他爸爸媽媽待人熱情，誠懇善良，怎麽會不在呢？
“車禍。”張一博說：“當時我爸爸開車帶著我和媽媽妹妹去郊遊，有一輛車違規酒駕跟我們發生了車禍，我父母雙雙離世，隻有我和妹妹還活著。”
餘星兒不曾想觸及了張一博的傷心往事，一定也是因為家裏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張一博才選擇這樣的職業養家糊口的。
妮娜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妹妹現在還好吧？”
“不好，她三年前經曆車禍之後，就一直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不過醫生說她不是沒有醒來的可能，所以我更不能放棄她。”張一博說道動情之處，喉結哽咽了一下，說道：“為了支付她每個月的治療費用，我隻能選擇這種來錢快的工作，我想了，隻要我妹妹醒來，我就不做了。”
餘星兒聽了張一博的話，心裏特別難過，她不知道兩人沒見這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麽悲慘的變故。
餘星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張一博，隻能揭開自己的傷口，表示和他是同樣的人。
餘星兒仰頭喝了麵前的清酒，說道：“其實我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她也是車禍急需用錢做手術，但是我父親當時和小三濃情蜜意拒絕支付一分錢，我沒有錢給我母親做手術，不得已去代孕生子，錢是拿到了，但是我母親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她最終離開了我……”
張一博的瞳孔有所震動，兩人看著對方，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樣子。
“這麽多年，你過得很苦吧？”張一博問道。
餘星兒點頭，但還是說：“有幾次堅持不下去了，也想過一了百了，但是我想了想，這世上總還是有點什麽值得我留戀的東西……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餘星兒的頭快低到了地板上，不知道是在忍淚，還是已經哭了出來。
妮娜在一旁聽著，覺得周圍的氣壓低迷極了。
可她又不好意思打斷，如果此時講個笑話活躍氣氛，似乎顯得太沒有良心了。
好在餘星兒會自我調節，她一把摟住了張一博的脖子，不僅張一博驚訝了，妮娜也驚了。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隻見餘星兒笑著說：“小夥計，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我們要越挫越勇，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喝完一杯，還有三杯！”
她拿著麵前的空酒杯就往張一博的嘴裏灌。
妮娜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神仙姐姐，又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