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怒斥愚父
“至於其三……”
尹清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尹平陽，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其三，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五皇子與我有婚約在先，你卻放縱二女兒與她姐夫私會，堂而皇之的在府邸花園中摟摟抱抱，至家族名譽而不顧，至皇家顏麵於何地？這一錯可視為藐視君威。”
“一派胡言！”
尹平陽怒視著侃侃而談的尹清，攥緊了拳頭。
然而尹清根本就不怕她，以前不怕，現在有皇帝在麵前她更是不怕。
她嗤笑一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屑：“是不是一派胡言你可以問陛下啊！”
“你！”
尹平陽正想站起身給尹清一巴掌，然而當他對上尹清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回頭看向南宮冕。
此刻的南宮冕正冷冷的盯著他，眼神中殺氣淩人：“朕覺得清丫頭說得不錯，你有意見？”
“臣……不敢……”
南宮冕冷笑著看著尹平陽：“朕倒是覺得你敢得很。”
“冤枉啊！陛下，臣做過的事情臣自是認的，但有些事臣不認，比如第三錯，臣的二女兒溫婉賢淑，從未與外男私相授受，怎可能如尹清所說，與殿下在府邸花園之內摟摟抱抱呢？”
尹清沒有說話，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說什麽，南宮冕就已經幫他開口了。
“老五，你也覺得清丫頭冤枉你嗎？”
南宮軒心中一緊，他清楚，若是尹清沒有足夠的證據不敢在南宮冕這位帝皇麵前說的，而且看父皇的表情，他很清楚，父皇是知道這件事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南宮軒不敢說謊，恭恭敬敬的對南宮冕磕了一個響頭。
“是！兒臣是與尹二小姐有私情，但兒臣自認為沒錯！”
“哦？”
南宮冕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那雙虎目淡淡的落在他身上：“說說看。”
“父皇既然讓兒臣說，那兒臣也就不隱瞞了！”
南宮軒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南宮冕的眼神多了一抹堅定。
他伸手牽著尹羽柔的小手，緩緩道：“尹清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就是個廢物，兒臣雖不如九皇弟，但天賦也是極好的，這些年兒臣接收的同情話語比讚美的多，兒臣受夠了！更何況，她如今不潔，又怎配得上兒臣？”
南宮冕微微蹙眉，將視線投向尹清身上：“丫頭，你怎麽說？”
“民女說再多也隻是片麵之詞，陛下手握證據，何不拿出來讓這位氣昏了頭腦的五皇子瞧瞧？”
尹清這句話及其狡猾，更是沒有將南宮冕當作一名帝皇，而是將他當作一名長輩來看。
南宮冕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眼裏一閃而過的緬懷。
尹清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他眼底緬懷的情緒了，也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一名帝皇眼底看見這樣的情緒，尹清對南宮冕和蘇雲諾之間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南宮冕沒有讓尹清失望,立刻便將證據和證人全部找了過來.
南宮軒看著進來這些人，心中不解，但他明顯感覺與她十字相交的尹羽柔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有一種被欺騙的預感。
和南宮軒一樣疑惑的還有尹平陽，他看了一眼進來的幾人，眉頭緊鎖，別人也許認不出這幾個人是誰，但作為尹家家主的尹平陽卻知道，這幾人正是府裏的粗使婆子和小斯。
“陛下，這是做什麽？”
尹平陽看著這些人，臉上變得更是不解。
南宮冕擺擺手，冷冷的掃了眼前幾人：“你們就是那幾位看著一道黑影將尹大小姐擄走的人？”
“……是……”
這幾位是尹府最低等級的下人，從未見過東洲陛下，更沒有一口氣見到這麽多貴人，如今不過是聽到陛下的問話，就害怕得身體都忍不住在顫抖。
南宮冕點點頭，不緊不慢的掃了一眼跪在南宮軒身邊低垂著腦袋都尹羽柔，緩緩道：“知道欺騙朕的下場嗎？”
幾人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腦袋埋在胸口，絲毫沒有膽子去看南宮冕。
“欺君之罪，滅九族！”
南宮冕的語氣不疾不徐，但每個字宛如無常索命一般，讓靈魂都在戰栗。
這幾位下人怎麽可能經得住南宮冕的嚇，此話一出，就有人哆哆嗦嗦的開口了。
“陛下饒命啊！小的並不是有意要傳大小姐的流言的，是夫人身邊的嬤嬤！是她威脅我的。”
有了一個開頭，緊跟著又有人接話道：“我們當時確實看見了黑影從大小姐的清楓院跑出來，但當時大小姐已經和老爺辭行外出，還未歸來，那些話都是夫人身邊嬤嬤編出來讓我們傳的，事實絕非謠傳一樣。”
“陛下饒命啊！都是夫人身邊的海嬤嬤，仗著她修為高，抓了我們兒女作為要挾，我們也不會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向來神聖肅靜的南書齋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喊聲，這群粗使婆子將錯全推給了可憐的海嬤嬤。
但在場的誰又不是聰明人呢？海嬤嬤一個奴才，敢這般做，背後肯定有所依仗。
這一刻，低垂著腦袋的尹羽柔想裝平靜都裝不下去了，她抬起頭，泫然欲泣的看著南宮冕。
“陛下，她們胡說！海嬤嬤心性仁慈，平日陪著母親禮佛誦經，極少出現在人前，又怎麽可能會做出威逼利誘傷害仆人，去做傷害姐姐的事情呢？這些人就是想找個人開脫罷了！陛下千萬別信！”
“陛下，小女所言極是，這海嬤嬤常年在佛堂之中，試想一位專心禮佛之人又怎麽可能做出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呢？”
尹平陽也是不信任這群奴仆所言，而且他這個時候開口，顯然是有維護百枝的意思。
尹清一聽，原本小白兔一般的性格頓時炸了，嗤笑一聲：“原來你的嫡女還比不上一個海嬤嬤啊！”
“清兒，陛下麵前不得胡言！”
聞言，尹平陽心尖一顫，小心翼翼瞄了眼南宮冕的神情，接著威脅般瞪著尹清，儼然一副嚴父模樣。
然而尹清又怎麽會害怕他呢？她眼眸一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尹平陽。
“我有說錯嗎？你明知道我離開尹府的時間與流言傳出的時間不符，卻沒有立刻當眾澄清，更是沒有暗地裏查一下誰做的，傳播流言的人都有哪些人。”
話到此處，尹清冷笑一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而現在提起姨娘身邊的嬤嬤，你卻不論證據直接開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