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賢長嫡
“耶律太子說的確實有理,看來是本座疏忽了。”
玄衣男子不氣不惱,一邊伸手拿下臉上的麵具,一邊又道。
“也罷!本座今日就讓耶律太子瞧瞧本座的誠意究竟有多少。”
耶律齊表麵裝作不在意,但眼神卻是緊緊盯著玄衣男子麵具下的臉。
直到那張有些陰柔的臉直接暴露出來,便是處變不驚的耶律齊也不由得微微驚訝了一下。
“西蜀三皇子?”
“耶律太子錯了。”
巫黎笑著將麵具隨手仍在一旁。
“西蜀三皇子早就死了,如今坐在你麵前的本座,名字叫做巫黎。”
耶律齊的眸光閃了又閃,雖然不知道在巫黎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絕對是個危險的人物。
不知不覺之中,耶律齊的心中對巫黎又多了幾重防備,但表麵上卻並不表露半分。
“不知此時,耶律太子可是能放心同本座好好談一談這樁交易了?”
“巫黎公子想要談什麽?”
“很簡單。本座想要同耶律太子聯手,共謀這天下。
本座知道,耶律太子是一個有能之人,若耶律太子願意同本座合作,本座願用西蜀之力助太子更快登上東蜀的皇位。
屆時,太子與本座再一舉攻下南蜀與北蜀。
事成之後,本座願與耶律太子平分這天下,南蜀歸太子殿下,至於北蜀便歸本座。
不知耶律太子意下如何?”
“巫黎公子當真是好誌向。
隻是謀奪天下這種事情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巫黎公子說的信誓旦旦,本太子又如何能信任你口中所言為真呢?”
巫黎像是早就料到了耶律齊會有此一問,耶律齊前腳才說完話,被喚作朱砂的女子後腳便將一封書信放在了耶律齊的麵前。
“這是西皇親筆寫下的書信,有玉璽為證。
不管耶律太子信與不信,如今西皇乃至整個西蜀都已經掌握在了本座的手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座就是看中了耶律太子是個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這才不辭千裏,親自來到東蜀,親自同耶律太子商談大事。
難道這都不能證明本座的誠心嗎?”
“巫黎公子的誠心本太子是相信的。
隻是此事過於突然,巫黎公子還得容本太子好好考慮一段時日才是。”
“這是自然。”
巫黎並不因為耶律齊不答應自己的計劃而感到任何的不悅,反而表現出了十分理解的模樣。
“這樣的大事,耶律太子多多考慮一段時日亦是正常的。
不過為了表示本座的誠意,本座可是特意給太子你帶來了一件禮物。”
巫黎從朱砂的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木匣放在桌上,輕輕推至了耶律齊的麵前。
“本座相信,太子殿下最後會相信本座的誠意的。”
……
北蜀,永安城。
雖然容歡如今身懷有孕,但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如今的永安城更是多事之秋,容歡心中清楚,若是她懷了孩子的消息一旦傳出去。
勢必會增添更多的麻煩。
好在這個孩子像是懂得他爹娘的不易一般,除了容歡太過勞累動了胎氣的那一次。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都是十分乖巧的待在容歡的肚子裏不鬧騰。
倒是讓容歡輕鬆了不少。
轉眼便到了十二月初十日。
亦是容歡君陌玄與北皇等人商議好要動手將楚家連根拔起的日子。
這日上朝之時,北蜀朝臣就發現了北皇與往日的不同:
他竟然將清平帝姬給帶到了朝堂之上。
而清平帝姬身上所著之華服,竟與過往皇太子所著華服的規格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那華服上的圖案,繡的是與女子相對應的凰鳥。
縱然此時此刻北皇還什麽都沒能來得及交代,但眾人瞧見容歡的打扮之時。
對於北皇的打算,心中更是如明鏡一般清楚。
隻是礙於楚淖在場,眾人並不敢過於表露出來。
楚淖的目光在看到容歡之時,徹底冷了下來:
看來皇上如今當真是不聽話了!
陽奉陰違倒也罷了,如今更是學會瞞著自己行事了?
他倒要看看,今日皇上究竟能玩出什麽樣的花樣!
就如同朝臣們心中猜測的那般,北皇上朝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人宣讀冊立清平帝姬為北蜀皇太女的旨意。
根本就不曾問過任何一人的意見,便單方麵宣告了這個消息。
但其實眾朝臣心中亦十分清楚,隻要有國師楚淖在場,這件事情就絕不可能順利辦成!
是以他們默契的選擇了作壁上觀,隻觀望著這場北皇與國師之間的較量。
到最後究竟會是誰更勝一籌!
果不其然,就在北皇的近侍宣讀完聖旨,容歡還未來得及領旨謝恩之際。
楚淖直接出口打亂了這件事情的進行。
“慢著!
皇上,依臣看,此事不妥。
當初清平帝姬及笄之日,皇上親口許下,無論賢長或是立嫡,皆要有能者居之。
難道皇上與清平帝姬自己親口說下的話,如今也要不作數了嗎?”
北皇目光冰冷,麵對楚淖之時再也沒了懼意。
盯著他這副樣子,忽然便笑出了聲。
“既然今日國師提起此事,朕便與你好好論上一論。
國師當初避嫡不談,一心慫恿朕立賢長,你心裏究竟打的什麽主意,縱然不言明,朕與百官亦是心知肚明。
如今朕已經將雲楚沁廢為庶人,北蜀國再無大帝姬。
二皇子生來癡傻,無法擔得皇太子的重任。
如此算下來,清平帝姬自然為長;當初北蜀境內,少女失蹤,朝中官員欺上瞞下,為一己私利將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是清平以身犯險,深入賊窩,拯救那些無辜少女,肅清朝綱,為百姓做了實事,此為賢;
更何況清平本就是朕與皇後所出,嫡出身份不可質疑。
清平一人便占了賢長嫡,符合皇太女的所有要求。
朕又為何不能立她為皇太女?
皇室之中又有哪一個皇子帝姬及得上清平?
反而是國師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撓朕立下北蜀未來的儲君,你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