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有恃無恐
“冤枉?本宮可不覺得。”
沈皇後懶得同慎皇貴妃這群人多費口舌,去耍那些彎彎繞繞的手段,直截了當的開口。
“皇上驟染風寒,曾有口諭後宮中人無詔皆不可前來打擾,可皇貴妃和惠修儀還有慶寶林卻是上趕著來了這裏。
怎麽?你們是將皇上的聖諭當成耳旁風了嗎?
尤其是惠修儀你,竟還攛掇著皇貴妃癡纏在此處,甚至想要要走皇上身邊伺候的宮女。
若不是本宮安排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及時通稟,本宮倒還不知道你們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為。
縱然隻是一個幹粗活的宮女,可也不是惠修儀你一個小小修儀想要要走便能要走的。
你這是存心不想讓皇上靜養呢?
還是另有所圖呢?”
慎皇貴妃沒想到如今沈皇後竟連表麵上的和氣都不願意同自己維持。
沈皇後此舉看著像是針對惠修儀,可這宮中何人不知惠修儀乃是與自己一條心的人?
沈皇後明麵上是在給惠修儀難堪,實際上卻是借此在打自己的臉!
隻是想到她們林家精心製定的計劃,慎皇貴妃還是不得不將心頭的怒氣壓下,盡力放柔聲音。
“皇後娘娘,本宮與惠修儀她們不過是太過關心皇上,絕無其他意思。
大家都是宮中的姐妹,皇後娘娘又何必緊咬著惠修儀不放呢?
若是傳了出去,對皇後娘娘的名聲怕也是有所不利的。難道皇後娘娘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嗎?”
“皇貴妃,本宮看你是日子過得太過舒坦,都已經忘了究竟誰才是這後宮中的主人!
本宮是皇後,是皇上的妻子,你們縱然爬到了再高的位置,那也不過是妾。
本宮即便是今日處置了一個小小修儀,又有誰敢置喙半句?”
沈皇後分毫不讓,倒是讓慎皇貴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從前有樂巧和語巧在自己身邊之時,無論做些什麽事情,好歹還有個心腹可以一同商量。
可如今,她身邊的人即便再得力,可若與她不是一條心又有何用?
就如同現在這般,自己被沈皇後如此羞辱,也沒有一個心腹可以同她支上一個好招。
慎皇貴妃眼皮子淺,此時此刻隻是想著如何能回擊來自沈皇後的那份羞辱,壓根沒有想到更深層次的事情。
反而是心思一直十分縝密細膩的惠修儀首先發現了端倪,想到了更深層次的事情。
沈皇後為人雖然雷厲風行,可這些年來她幫著慎皇貴妃不知鬧出了多少事情,沈皇後卻也沒有如今日這般:
如此在人前擺皇後的譜…
沈皇後突然有此轉變,定然是知道了什麽她們還不知道的消息。
惠修儀靜下心來,快速在腦海中理著這些思緒:
自皇上病倒之後,後宮之人除了沈皇後誰也無法進入皇上的寢殿探望。
所以除了沈皇後之外,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皇上如今的情況究竟如何。
沈皇後如此有恃無恐,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國之後,更是因為她的兒子是太子,是未來繼承南蜀國的儲君!
莫不是……
皇上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了極致,不久後便會撒手人寰,所以沈皇後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因為她知道,隻要皇上一駕崩,那麽能夠理所應當繼承皇位的人便是太子,倒是她便會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
一旦成了太後,她確實不必再去在意旁人的說法。
畢竟還有誰,敢去嚼皇上生母的舌根呢?
如此想著,惠修儀越發覺得皇上此時此刻的情況定然是十分不好,說不定哪天便會突然駕崩。
到那時,南蜀國上下定然會亂作一團。
惠修儀心中一喜,便連沈皇後對她的刁難她都不太放在心上,反而是低眉順眼的認了錯。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嬪妾行事不當理應受到懲罰。”
慎皇貴妃驚訝的看向惠修儀: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
怎麽這麽輕易就被沈皇後這個賤人壓住了?
那自己方才好心為她說話反倒是成了一個笑話!
慎皇貴妃心裏冷笑一聲:
既然惠修儀不領自己的好意,那自己也就沒什麽好為她說的了,有什麽懲罰她願意受就受著吧!
看到惠修儀的反應,沈皇後並不驚訝,淡淡開口道:
“你既承認你行事不當,還不算無可救藥,那本宮今日便小懲大誡一番。
你回你的清風閣,禁足一月。”
“嬪妾遵命。”
禁足一月,那豈不是一月內可以不必在人前出現?
這樣,倒是頗得她的心意……
直到將慎皇貴妃等人全部妥當的打發走了之後,沈皇後等人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
而此時的金華宮中剩下的人皆是沈皇後同南皇的心腹之人,見沒有外人在場,吳內官這才引著沈皇後進了主殿。
容歡亦是緊跟其後。
可進入主殿後,除了沈皇後之外,吳內官與容歡瞧見雖然已經醒來卻仍舊十分虛弱南皇靠在龍榻上之時,眼中不約而同閃過一絲驚訝。
“皇上!您可終於醒了!”
回過神來的吳內官幾乎是喜極而泣,連忙走上前想要好好問候南皇如今的情況。
然而容歡的動作卻比吳內官還要快上幾分。
隻見她身形一閃,整個人便已經到了南皇的麵前,一雙纖纖素手更是熟稔的搭在了南皇的脈搏之上,而後緩緩的舒了口氣:
看來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嚐試的那些藥起了效果。
加之她疑心這金華宮裏的一切,是以自她來了之後,便一直利用通過玉鐲得來的輸液管等物品給南皇輸一些葡萄糖保持營養。
沒想到這樣一來,果然是防住了旁人下毒的手段。
隻有一點:
南皇體內的毒素停留的時間太長,有些依舊融入了骨血之中,自己雖能保住南皇的性命。
可在往後的日子裏,南皇的身體多少還是會留下後遺症。
容歡拋開腦中思緒不想,從容的收回了手。
吳內官站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末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阿清姑娘,皇上的情況究竟是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