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冒牌貨!
容歡不知道這股不安究竟從何而來。
按理說,這容老夫人不可能有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把柄,可是她眼中那股自信與嘲弄卻又不像是作假。
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
容老夫人的手上,究竟有著她什麽樣的把柄?
她可以確信,在自己占據這具身體之後,絕對沒有任何把柄會落在這容老夫人的手上。
難不成,是原主?
容歡思索之間,隻見容老夫人已經走到皇上麵前,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臣婦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起身。還不快給容老夫人賜座。”
“皇上,臣婦是罪人,實在不宜坐著回話,還請皇上允許臣婦跪著稟告一切。”
“哦?老夫人此言何意?”
皇上沒有再堅持給容老夫人賜座,顯然是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態度。
不過這容老夫人說她是個罪人,這件事情倒是稀奇的很。
誰不知道這容老夫人自從當年嫁給容老將軍做了繼室之後是何等的張揚跋扈。
認錯?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見識過容老夫人當年風采的人,聽到容老夫人說自己是個罪人都不禁覺得有幾分驚奇。
但容老夫人卻渾不在意。
“稟皇上,臣婦的罪請容臣婦押後再說。臣婦如今要說的,是一件有關皇室顏麵和忠勇候府上下的大事!
臣婦要揭露一個人——長歡縣主容歡!
臣婦要揭露她的真實身份,如今站在這個月明宮裏的容歡,她根本就不是忠勇侯夫婦的親生女兒,更不是臣婦的孫女。
而是一個不知從哪裏抱養的冒牌貨!
這個冒牌貨不僅頂了忠勇候府嫡女的身份,更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讓這樣一個不知身份來曆的冒牌貨嫁入皇室,那豈不是全然不顧皇室的顏麵?!”
容老夫人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眾人的臉上皆是驚疑不定,對於容老夫人的話感到震驚,也不敢相信。
若真如容老夫人所說,那如今的容歡確實是犯了欺君之罪,這件事情同樣也不能這麽稀裏糊塗的過去。
可眾人也都知道,這容老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往容歡和忠勇候府的身上潑髒水。
沒有真憑實據,誰又能相信容老夫人說的這些話呢?
便連容歡,也在聽到這些話的那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起初她還以為這老夫人和當初的範師涵一樣,要拿自己孤魂穿越的事情作筏子。
可她也沒有想到,會從容老夫人的口中說出這麽一番令人驚詫不已的話來。
她怎麽可能會不是容懷信和沈月鳶的親生女兒?!
從原主的記憶中,除了對三歲之前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她幾乎是日日待在丞相府的後院之中,怎麽可能會被人調包?
就算是真的被人調包,難不成這丞相府的人都看不出她的容顏變化嗎?
除非,她從一出生的時候便被人掉了包!
容歡心中所想,亦是沈月鳶此時的心中所想。
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月鳶清楚的記得,自己生下容歡之時,容懷信就守在產房之外。
房間裏的接生婆到端水的丫鬟,全都是她從沈家帶來的心腹之人。
更遑論還有茶姑姑在她的身邊,若有人想要在那個時候調包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後來的容歡幾乎是她手把手帶在身邊養著,一直養到三歲時,不得不將她丟在了丞相府中。
容歡不是她的女兒?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沈月鳶看著容老夫人,隻覺得這個老婆子當真是麵目可憎。
當初那般欺辱她的孩子,如今竟還在容歡的及笄禮上鬧了這麽一出,當真是半點都見不得他們過的好嗎?
“老夫人,我和夫君一直敬你是個長輩。縱然你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過往那些年,我們何嚐不是將你當成親生母親一般伺候?
可你不僅苛待我的女兒,如今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的身上潑髒水,你究竟是何居心!”
“沈月鳶,你真的覺得你身邊的女子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容老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陰惻,心裏湧起無盡的痛快之感:
很好!就是這樣!
沈月鳶如今越維護這個冒牌貨,等到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她就會越發的痛不欲生!
“我自己生下來的女兒,自然是我最清楚,難不成老夫人還能比我更加了解我的女兒不成?”
“沒錯,確實沒有誰能比你這個親生母親更能了解你自己的女兒,那你看看你身邊這個女子的容貌,可有半分像你們夫妻二人?”
許是容老夫人的態度太過篤定,讓所有人下意識的便向著她說的話朝著容歡幾人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們的心裏確實多了幾分疑惑。
這容懷信和沈月鳶的容貌確實不差,可若是和容歡比起來,頓時就遜色了許多。
甚至太子妃和容二公子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這容歡卻無半點與他們相似的地方!
沒有理由同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姐妹,隻有容歡一人的樣貌如此出眾。
難不成真的如這容老夫人所說,這個容歡其實是一個冒牌貨?
就在此時,君陌玄慵懶中卻又帶著絲絲寒意的聲音響起。
“嗬!龍生九子尚有不同,即便是長歡縣主的樣貌過於出眾又如何?難道就憑著這麽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就能夠冤枉她的清白不成?!
容老夫人就憑著這三言兩語就想讓皇上相信你的話,是在白日做夢嗎?
依本王看,老夫人莫不是這失心瘋的病又犯了不成?”
永遠都是笑意盈盈的玄親王君陌玄,因著這件事情,第一次在人前沉下了麵容。
顯然是容老夫人的話讓他動了氣。
一瞬間,那些心中被容老夫人說動了的一些人又老老實實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誰不知道這長歡縣主可是玄親王的心頭肉,不管是不是冒牌貨,隻要玄親王喜歡,那就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隻可惜今日來此的容老夫人,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將容歡和忠勇候府拉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麽還會怕君陌玄的威脅?
如今的容老夫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她可以死,但容歡也必須死!
不僅如此,她還要整個忠勇候府的人,一輩子活在無法彌補的痛苦和遺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