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是笑話!
盛雲初察覺到二人赤裸裸的目光,心中不免冷笑:
這盛家的後輩們,當真是越活越回去,和盛家那些長輩真可謂是一脈同承!
鄭芷此次前來,本就是有求於盛雲初。
隻是即使盛雲初如今已經成了盛家無法高攀的宸親王妃,在鄭芷的心中,她依舊不肯承認自己是低盛雲初一等。
所以即便是有事相求,她也不願意放低自己的身態。
更是在進了宸親王府之後,頗有一種以主人自居的模樣。
在盛雲初還未來到水榭之時,她便對水榭中的丫鬟呼來喚去,仿佛這樣就能滿足她那可憐的虛榮心。
隻可惜在宸親王府中當差的下人雖然不多,可每一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在她們的眼中,唯一的主子隻有住在王府裏的王爺王妃,以及君陌玄兄妹。
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盛二夫人,又是個什麽東西?
竟也想要支配她們做事?
是以對於鄭芷的那些要求,水榭中的下人全當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將這母女三人真正放在眼中。
鄭芷鬧了個沒臉,卻也不敢真的在宸親王府鬧起來,隻能悶悶的坐著生氣。
而直到盛雲初來到水榭之前,這府中的下人都未曾給他們母女三人上過一碗茶水。
是以鄭芷看到盛雲初的第一反應更是想要托大拿喬,故意坐著不說話,想要逼盛雲初先開口。
可她實在是低估了盛雲初作為一個親王妃的毅力與耐心。
直到鄭芷在水榭足足坐了將近半個時辰,茶水也已經換掉了好幾杯,可盛雲初看上去還是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
她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自己滿臉委屈的大女兒,最終還是低下頭來,主動同盛雲初搭話。
“三妹,其實這次前來我是有事要求三妹幫忙。我——”
“姑姑,方才這幾個下人十分無禮,我同母親姐姐在這裏坐了許久,她們居然都對我們視而不見,姑姑你可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們!”
鄭芷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聽得自己的小女兒盛玉玫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更是劈頭蓋臉的便將方才下人怠慢她們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她從見到盛雲初的那一刻開始,便想要告狀了。
隻不過一直記著鄭芷反複交代自己的那些話:若是她不開口說話,她們姐妹二人誰也不許先開口。
就為了這麽一句話,盛玉玫一憋便是半個時辰。
如今聽到鄭芷的聲音響起,她也不管鄭芷說的究竟是什麽事情,開口便將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委屈如數家珍一般說了出來。
一口一個姑姑更是叫的極其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盛雲初同她的關係有多好一般。
盛玉玫在家中本就是被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小姑娘,如今雖是和盛雲初說話,卻也帶了一絲傲慢語氣。
仿佛所有人見到她,都必須要捧著她慣著她才是對的。
盛雲初絕色的麵龐,在聽到鄭芷和盛玉玫接二連三的稱呼之後,霎時間便浮上了一層冰霜。
盛雲初將手中的白玉梅花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不大不小的清脆聲音在嘈雜的水榭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這一下更像是直接砸在了鄭芷的心上,令她一時之間竟有些恍神,不知該如何猜度盛雲初的心思。
盛雲初抬眼,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語氣裏是化不開的寒意。
“盛二夫人,還有這位盛小姑娘可要慎言。本王妃同你們盛家早已斷絕關係,可不是你的三妹,更不是你們的姑姑!
你們見到本王妃須得尊稱一句王妃娘娘,若是再說錯半句,本王妃可不介意讓人將你們丟出府去!”
盛雲初的聲音淡淡,卻有著不怒自威的效果。
鄭芷被她的氣勢震懾住,更是一句話不敢多說。
盛玉玫則是沒有想到,這個從未謀麵的姑姑竟然如此難以相處!
不就是一個親王妃嗎?!
等到日後自己成為了太子側妃,她倒要看看,這個宸親王妃還能不能在自己麵前繼續狂的起來!
沒錯,這位盛玉玫雖然年紀不大,可心氣卻不是一般的高。
自從她有記憶以來,便一心隻想要做太子妃。
隻可惜盛家無權無勢,根本無法為她創造機會
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她這張花容月貌的臉。
祖母曾經說過,她是除了盛雲初之外,盛家女子之中最美的那一個。所以對於自己的容貌,盛玉玫更是無比的自信。
即使如今的太子已經有了禦賜的太子妃且馬上就要完婚。
可盛玉玫的心中,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做皇後的夢。
她始終相信,隻要自己能夠入了太子府,就一定有辦法抓住太子的心!
太子妃又如何?
隻要能立就能廢!
即便太子妃不是自己,可誰又能保證未來的皇後一定不是自己呢?
盛玉玫想的輕鬆簡單,仿佛日後她一定會成為一國之母,是以看向盛雲初的眼神之中,更是帶了幾絲不屑。
一直靜坐在一旁的盛玉蘭,看了看自己這個外強中幹的母親,有看了看自己這個好高騖遠的妹妹,心中十分清楚這二人哪一個自己都是靠不上的。
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她隻能一邊開口緩解這僵硬的氣氛,一邊給鄭芷使著眼色。
“王妃娘娘說的極是。我母親和小妹也是因為太久未曾見過王妃娘娘,所以一時心急這才說錯了話。
王妃娘娘大人有大量,想來一定不會生氣的吧?”
盛玉蘭的聲音柔柔弱弱,本來該是十分溫柔悅耳的聲音,卻因為刻意而顯得有些矯揉造作。
她甫一開口,盛雲初便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
這盛家如今的女眷,怎麽一個比一個令人生厭?
這盛玉蘭是不會好好說話嗎?
聽聽她這個嗓子,就像是被人捏著喉嚨說出來的一樣,說不出來的古怪,教自己身上缶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偏她還以為她自己說話的聲音有多麽動聽,一副自我陶醉其中的樣子,真是令盛雲初十分無語。
還有她說的那些話也是十分有技巧。
什麽叫做太久未見一時心急所以才說錯了話?
難不成還是在自己多年不曾接見她們這群人嗎?
當初盛家答應過自己什麽,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如今也不過是才過去了十幾年,這群人便已經將那些過往忘的幹幹淨淨。
什麽又叫大人有大量?
難不成自己不原諒她們這些所謂的過錯,便是沒有氣量了?
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