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有資格
“否則什麽?”
容歡聽著杜柔嘉上半句話,不動腦子都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說什麽。
也正因為了解了杜柔嘉的心思,容歡心中也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惱怒之感。
還沒等杜柔嘉說完,容歡就冷冷的打斷了她,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臉上亦是冷意。
“讓我來猜猜?郡主是想要將今日玄王爺來到這裏的事情宣揚的沸沸揚揚,然後逼玄王爺不得不對你負責是嗎?”
杜柔嘉一怔,她確實是有此想法,但容歡如此直白的挑出來,卻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沒等杜柔嘉有所回應,隻聽得容歡嗤笑一聲。
“你是在做夢嗎?玄王爺對你是什麽態度你心中沒數?莫說是雍都城,恐怕整個南蜀國都知道了你當年求親玄王爺被拒的事情。
如今你說玄王爺半夜闖入你閨房,你覺得說出去有幾人會信?
恐怕他們隻會以為你是在白日做夢,癡心妄想罷了!
郡主若不想接下來的時日變成雍都城街頭巷尾的談資,就請安分些。這一次喂你萬骨噬,隻是要給你一個教訓。
但若你屢教不改,我也不介意取了你的性命!”
容歡向來都是溫軟可親的模樣,便是遇到再大的事情,臉上也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如此這般冷漠的對待一個人,君陌玄還是第一次得見,不免有些訝異:小歡兒,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他知道容歡因為杜柔嘉在榮慶街縱火的事情十分生氣,但絕不至於令她變了臉色的去教訓一個人。
容歡反應如此反常,仿佛是從杜柔嘉想要算計自己開始。
難不成,她這是為了自己才會如此生氣?
君陌玄墨玉般深邃的眸子裏閃現一絲笑意:
這小丫頭,莫非是吃醋了?
杜柔嘉從未被人如此折辱過,尤其是自己心愛之人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辱!
這種滋味,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萬分!
杜柔嘉怨恨的盯著容歡,卻不敢再多言語。
她能看出來容歡此時並不是在與自己玩笑,她雖想要容歡的命,卻也不願意在此刻搭上自己的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總有一日,她會將今日所受的這些,千倍萬倍的還到容歡身上。
容歡見杜柔嘉安靜下來不再繼續叫囂,也不欲繼續留在這裏與她糾纏。
雖然她心中清楚以杜柔嘉的性子,往後非但不可能善罷甘休,反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但那又如何?
既然做了,她就不會後悔。
更何況,即使自己什麽都不做,也不見得杜柔嘉會放過自己。
她們二人之間的爭鬥,早在當初杜柔嘉回來之時就已經開始,也許,是更早的時候。
如今也隻不過是在這場火上又澆了一點油罷了!
容歡懶得再看她這張近乎扭曲的臉,轉身朝君陌玄走去,方想開口讓君陌玄帶她離開。
話還未說出口,容歡便覺得身子一輕,眼前一花,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被君陌玄攬在懷中,施展輕功在夜色之中穿梭。
男子強有力的手攬在她的腰間,容歡的臉就緊緊的貼在君陌玄的心口處,鼻尖縈繞著的是他身上獨有的荼靡香味,甚至,她還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忽而,容歡不知想到了什麽,輕笑了一聲。
溫軟清脆的笑容在萬籟俱寂的夜色中,顯得分外特別。
陪著容歡如此胡鬧了一番,君陌玄的心情顯然也很好,慵懶的語氣中明顯夾雜了一絲笑意。
“想到什麽如此好笑?”
“我在想,方才你抱著我飛身出來的樣子,一定被杜柔嘉看的清清楚楚,她那麽在意你,一定會被你方才的舉動氣死!”
“是嗎?我倒是覺得,小歡兒說的那番話倒更加令人解氣。”
容歡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卻也依舊覺得十分的解氣!
沒有什麽是比親眼看著自己心儀的男子同別人卿卿我我更令人心碎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君陌玄這誅心一般的舉動,明明是比自己方才的那番話殺害力多出了不知多少倍好嗎?!
不過對待杜柔嘉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不將旁人性命當回事的惡毒之人,容歡倒是不覺得有多過分。
君陌玄的懷抱很是溫暖安全,容歡自然的窩在他懷中,加上忙活了一天,竟有些昏昏欲睡。
君陌玄察覺到懷中小人的動作,勾唇一笑,低沉磁性的嗓音緊接著在容歡耳邊響起。
“小歡兒今日如此生氣,可是因為吃醋了?”
容歡腦子裏的瞌睡蟲在聽到君陌玄這句話的同時,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更是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表現的,竟已經如此明顯了嗎?
容歡不敢抬頭去看君陌玄的臉,一時間心亂如麻。
她承認她確實對君陌玄頗有好感,這樣一個天之驕子處處維護體貼與他,她是個普通人,又不是舍去了七情六欲的神仙,如何能不心動?
隻是吃醋,她似乎並沒有。
君陌玄的心中並沒有半分杜柔嘉的位置,甚至連和她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就差沒將“厭惡”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人,她有什麽好吃醋的?
她隻是有些氣不過罷了!
氣不過杜柔嘉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死心,甚至不惜用自毀名譽這樣的方法來牢牢套住君陌玄,去算計他!
其實杜柔嘉是個聰明人,隻可惜隻要碰上與君陌玄有關的人或事,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容歡心中這般想著,嘴上卻依舊不肯鬆半分。
“我與王爺你非親非故,無甚關係,有什麽好吃醋的?又有什麽資格好吃醋的?”
容歡覺得自己可比杜柔嘉那個戀愛腦有自知之明多了。
即使君陌玄對她再體貼,再溫柔,再偏愛維護又如何?
她們二人從未有誰親口對對方說出“喜歡”二字,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罷了!
說到底,她們二人如今也不過是合作關係中又多了那麽一絲曖昧。
容歡自以為自己這番話是實事求是,但落在君陌玄耳中卻多了那麽一絲控訴意味。
與此同時,二人也已經回到了長歡榭中。
隻是君陌玄將容歡送回去之後,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定定的站在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容歡脫下身上的狐裘披風,轉身才發現君陌玄竟然還沒有離開,不由得便多問了一句。
“還有事?”
“你有資格。”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