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甩不掉的麻煩
她的這些大丫鬟,也就白露和冷霜穩重一些。
至於其他兩個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寒露和穀雨,尤其是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說起這些坊間傳聞來一個賽一個的活靈活現!
就連容歡這種不太愛聽說書的性子,都會被這兩個丫頭講的事情代入進去,好像真的親眼見到了那些事情一般。
有時候容歡甚至都會想,讓寒露和穀雨在自己的身邊當一個丫頭實在是太埋沒她們本身的才華了!
這兩個,若是放出去做說書先生,絕對不比那些酒樓飯館裏說了幾十年的老先生差啊!
而寒露說的事情,容歡一聽便也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將杜柔嘉和一堆蛇丟在一起睡了一夜,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容菱還真能找人做得到。
不過這容菱從前不都是動不動就要將人弄死的嗎?如今這是嫁人了反而轉性了不成?
怎麽這次有機會在杜柔嘉身邊放蛇,放的都是無毒?
若是她讓人放的蛇之中有一條劇毒之蛇,那麽現在的杜柔嘉,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不過杜柔嘉死或不死,容歡其實也沒有那麽關心。
總之這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次杜柔嘉吃了這麽大的虧,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她們兩個之間,且有的鬥呢。
自己就好好的坐山觀虎鬥罷了!
這灘渾水,沒有摻和的必要。
容歡吃完最後一口杏仁酥酪,拍了拍身上的糕點屑,轉而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將絲帕蓋在臉上閉目養神。
穀雨等人素知容歡的一些怪異的小習慣,如今見她這般,便明白容歡這是要小睡了。
四人對視幾眼,自覺的噤了聲,穀雨和白露麻利的撤掉了石桌上的“殘局”,而冷霜和寒露則是守在容歡身邊……
此時的杜府之中。
杜柔嘉麵色蒼白的泡在灑滿鮮花的浴桶之中,她已經洗了第三遍了,身邊的人都保證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異味。
可她卻總能聞到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冷腥味——是蛇身上才有的味道!
現在外麵的人都傳言她是被妖祟纏身,所以才引來了這麽多的蛇群在房間裏盤桓不去。
杜柔嘉自知事實根本不是如此,這世間的人,大多都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真相。
就算是現在讓人澄清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名聲,已然被毀的差不多了。
杜柔嘉顫抖的閉上眼睛,眼前愕然出現的便是那密密麻麻的蛇群。
她怎麽也無法忘記,早上醒來之時看見的那個場景。
雪影和霜華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她正準備問話之,就感覺到一個滑膩的東西從自己的衣領中鑽了出來,還帶著絲絲冷腥氣!
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條吐著信子的小蛇!
她大驚失色,從床上猛然坐起,手指卻摸到了更為滑膩冰冷,還帶著許多鱗片的東西——
她的床上,甚至房間的各個角落之中,居然都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蛇!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華麗堂皇的蛇窟,而她,居然不僅這樣和一堆冷腥冷血的蛇睡了整整一晚。
還任由這些蛇在她的身上爬來爬去,甚至鑽進她的衣服裏麵!
沒有人能理解她那一刻的絕望!
即使後來那些蛇都被府中下人一一清理幹淨,房間也被重新打掃收拾過。
可杜柔嘉隻要一靠近那個院子,便會不受控製的想起那些可怕至極的場景,那處曾經她最為喜愛的院子,如今是徹底廢了!
而這一切,全都要怪這背後算計自己之人!
杜柔嘉臉色青白交加,思考著可能做這件事情的所有人,最終還是將目標定在了容歡身上。
畢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潛進自己閨房做這些事情的人在雍都城寥寥無幾,但君陌玄手底下,卻是有太多太多這樣的能人異士!
除了容歡,她再也想不到這雍都城中還有何人能說服君陌玄;除了君陌玄的人,她也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能力!
如今,她已經動用自己母親留下的那一支勢力去調查這件事了。
但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她與容歡,不死不休!
……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便到了九月下旬——
聖德書院又一學年開學的日子。
真正說起來,聖德書院裏對學子入學的年齡並未做過多要求。
一般的世家大族,從小便會給家中子女請先生到府上單獨授課。所以這些公子姑娘,基本都是從小飽讀詩書。
便是平民家族,隻要是有入聖德書院求學的心思,哪一個不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
是以對學子的年齡自然不需要太過計較。
但隻一點,女子及笄的那一學年便必須要從聖德書院之中結業。
因為及笄的女子,家中大多會為其議婚事,而後便是成親嫁人。
聖德書院可以不分男女容納天下所有有心向學的學子,是因為這些學子可以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問之上。
可成了親的女子便不能如未出嫁時那般自由,要在夫家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又怎能入出嫁前一樣在學堂中同其他學子談天論地,嘻笑打鬧呢?
不過容歡如今年歲尚小,從聖德書院結業的事情,她並未考慮。
因著這幾月裏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一些事情,君陌玄變得越發忙碌起來,便連聖德書院的騎射課也在這一學年換了夫子。
由君陌玄換成了一個長的五大三粗,看上去十分凶惡但卻有著一身正氣的校尉。
那些原本衝著君陌玄而來的女子們看到夫子之後,紛紛哭著一張臉,卻又因為害怕這新來的“凶惡”夫子而無人敢退課。
隻得硬著頭皮坐在學堂中聽這新夫子講著原本就十分枯燥無味的知識。
但容歡卻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雖然說君陌玄教授給她的那些騎射知識和本領在雍都城中確實是無人能及,但禁不住君陌玄長的好看啊!
對著君陌玄那張精致無雙,魅惑至極的臉,還有誰能專心下來聽課?
現在這樣,至少能安心聽課。
畢竟,誰能對著這樣一個滿臉“凶惡”的男子生出半分綺色心思呢?
容歡原以為,沒了容菱和範師涵,自己在聖德書院的日子總算可以清淨了。
卻沒有想到清淨日子不過過了一天,有個甩不掉的麻煩就又黏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