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故意找的借口
耶律齊卻是麵上一冷,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郡主這是何意?難不成因為容懷信是你們南蜀國之人,郡主便要出口維護他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君陌卿連忙開口解釋,卻覺得自己可能會越描越黑。
就在此時,她聽得一聲冷笑。
轉頭看去,隻見容歡手裏依舊搖著團扇,臉上的笑容卻變得無比冰冷:“我倒是不知,家父何時派人去刺殺了太子殿下。”
容歡這一句話中包含的信息太多,耶律齊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之時,再次看向容歡之時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打量。
第一眼見到這紫衣女子之時,耶律齊隻覺得她那一雙眼睛實在是清澈動人,襯得她原本豔麗的容貌反而染上了幾絲脫俗的意味。
耶律齊一眼便知道,容歡的美和君陌卿的美是不同的。
君陌卿的美是妖冶,是極致的魅惑,如同暗夜綻放的血色牡丹讓人看了隻覺驚心動魄,再也挪不開眼睛。
可容歡的美,卻是如同冬雪消融之後,初春枝頭上第一朵綻放的桃花,豔麗無雙,卻又清純無比,是天地間的第一抹顏色,叫人看了便直接印在了心上。
耶律齊並不否認,在見到容歡的第一眼,他確實心存好感。
可這點微弱不足的好感,卻也在知曉了容歡的身份之後消失的蕩然無存。
十年前容懷信駐守南蜀國與東蜀國邊界之處,同東蜀國交戰之時,不知有多少他們東蜀國的好兒郎是死在容懷信帶領的容家軍手上。
這樣的仇恨與恥辱,他們東蜀國一刻也不曾忘。
“你是容懷信的女兒?”
“不錯,我正是家父最小的女兒——容歡!”
容歡絲毫沒有被耶律齊眼中的寒意給震懾到半分,反而坦坦蕩蕩的對上了耶律齊冰冷的目光,譏諷一笑。
“太子殿下就憑著一個腰牌便懷疑刺客與家父有關,不知是否太過武斷了一些。”
“容姑娘這話可不對。若是連腰牌都不能證明身份,那還有什麽可以證明?”
耶律齊看向容歡的眼中終究是染上了一絲不屑:
生的再美又如何?有一身醫術又如何?
終究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腰牌對於一個軍隊的重要性,容歡這樣一個久居閨閣的女子又怎能明白。
麵對著耶律齊的輕視,容歡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隻是那笑意,根本是不達眼底。
“腰牌確實能證明身份不錯,可這腰牌是真是假恐怕還要另說。
敢問太子殿下一句,若是有一日你派人刺殺某人,會讓他們特意帶上可以表明自己身份的腰牌,並且特意叫人看見嗎?
況且我若是要刺殺一個人,必然會提前在所有的武器上塗滿毒藥,絕不會叫那人有生還的機會。
我若早知道是家父要殺太子殿下,方才為太子殿下治傷之時必然會狠狠的補上一下,絕不會給太子殿下好好坐在這裏攀汙我父親名聲的機會!”
君陌卿看著二人針鋒相對,隻覺得一陣頭疼。
她想過耶律齊在南蜀國境內受了重傷的事情必有蹊蹺,但卻沒有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無緣無故燒到忠勇候府的身上。
君陌卿雖然不了解容懷信的為人,卻也聽自己的父王說過,容老將軍是南蜀國難得的忠臣。
而如今的容侯爺聽說是容老將軍親自教導,之前待在邊關更是一待便是十年,對南蜀國的忠心更是不容置疑。
刺殺東蜀國太子這件事情,對容懷信以及南蜀國來說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便是君陌卿這樣一個不懂朝事的女子聽了這樣的話,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而容歡說的話更是讓君陌卿驚訝不已。
如今耶律齊已經在懷疑容侯爺就是那個刺殺他的幕後真凶了,怎麽容歡不好好解釋反而還有種火上澆油的趨勢?
她這般說話,不是會讓耶律齊更加生氣嗎?
容歡卻顧不了這麽多,她來到南蜀國之後,已經真真切切將容懷信等人看成了她的親人。
對待隻跟了她幾個月的白露的事情上,容歡尚不肯讓杜柔嘉好過。
如今耶律齊竟然將這髒水潑到了她的至親父親身上,容歡又豈會卑躬屈膝,刻意討好解釋?
這根本就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個耶律齊知道了君陌卿的身份之後便說出了這番話,在他心裏,分明是已經認定刺殺一事,乃是自己父親所為!
分明是想借君陌卿將這個猜測傳到宸親王,最後傳入皇上耳中!
耶律齊身為東蜀國太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這樣的話會給容懷信甚至整個忠勇候府帶來怎樣的後果?!
一旦這樣的猜測傳入了皇上耳中,不管忠勇侯府是否忠心不二,刺殺他國太子的罪名一旦扣下來,便是殺頭的死罪!
容歡可不覺得耶律齊想不明白這些。
說到底,不過還是因為當年東蜀國與南蜀國的戰事,所以對她容家一直抱有敵意罷了!
既然耶律齊自己一心想要將容家拉下馬,那自己又何必好好說話,給他好臉色?
耶律齊盯著容歡,隻見她嘴角噙笑,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隻是那笑意,怎麽看都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耶律齊不怒反笑:“容姑娘倒是什麽話都敢說!就不怕本太子將你的這番話如實轉告給南皇,坐實了你們忠勇候府刺殺本太子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容歡挑眉看去,嘴角的笑意更加冷了幾分。
“耶律太子若是執意要將這樣的罪名放在我容家的身上,怕是我跪下來求太子,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隻不過太子當真以為,這樣的說辭就能夠將我容家置於萬劫不複之地了嗎?”
“容姑娘倒是自信的很。”
耶律齊來了興趣,他倒是想聽聽這容歡究竟還有怎樣令人眼前一亮的見解。
“我自信是因為我的父親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為何要懼怕?且不論我容家刺殺太子對容家對南蜀國究竟有何好處。
單是刺殺,隻要仔細一查便知道容家軍究竟有沒有這件事。
耶律太子怕是不知道,容家軍雖是由我父兄帶領訓練,卻並非我父兄手下的兵馬。
容家軍的主人是皇上,沒有皇上的調令,任何人都無法派遣容家軍做任何事情,便是家父亦不例外。
倘若耶律太子仍舊不調查一番便認定是容家軍刺殺了太子殿下,那我可不可以視為這是太子故意想要挑起兩國爭端而找的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