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縫合手術
而這樣的知識,這個時代的人又怎會懂得?
這些太醫非但不懂,還覺得容歡是仗著自己餘太醫徒弟的身份在托大拿喬,紛紛有了意見。
“三姑娘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覺得我們這些太醫還不及你一個黃毛丫頭的醫術高明嗎?”
“正是。你不過是跟著太醫令大人學了一段時日的醫術,連太醫令大人的皮毛都未必學到半分,也敢對我們這些前輩指手畫腳,真是無知小兒!”
太醫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紛紛說了起來。
左不過都是借著奚落容歡的機會給餘太醫難堪。
容歡本不想與這些太醫計較。
可他們隻顧著自己的名聲體麵不顧病人死活,還一味的在自己耳邊,像一堆蒼蠅似的嗡嗡嗡叫個不停的行為,實在是激怒了容歡!
她冷喝出聲。
“閉嘴!你們若是有能耐早就治好了彭公子,又何須要我出手?可你們自己沒有能力救下他,卻還要一昧延誤救人的時機,我真是不知,你們的醫德究竟都在哪裏!”
太醫們齊齊一愣,明明容歡不過是一個十三歲出頭的姑娘,可他們居然被她的一番話給鎮住了!
反應過來的他們頓覺臉上無光,想要開口反駁,又被餘太醫打斷。
“行了!都出去吧!你們出去了,今日彭公子不管發生什麽狀況,都由老朽一力承擔,自然與你們無關。”
聽得餘太醫的話,眾人心中一喜。
也不再計較容歡,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他們留在這裏不走,就是皇上下令,讓太醫院務必救下彭鳴的性命。
若是提前離開,彭鳴出了什麽好歹,他們身上的罪名隻會更重。
以他們來看,彭鳴傷成這樣,已經是救不了了。
本來他們還在頭疼要如何推卸責任,沒想到這餘太醫竟然自己撞了上來。
這餘太醫果然是老糊塗了,居然相信這個毛頭丫頭能有救下彭鳴的法子。
也罷!既然餘太醫他願意攬下罪責,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等到帳篷裏多餘的人走光了之後,容歡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拿出金針迅速在彭鳴的穴道上刺下,為他吊著一口氣。
而後又拿出驗血紙檢驗彭鳴的血型。
“師父,你何苦滿足他們?我看這群人分明就是等著你這句話。”
餘太醫也是苦笑著開口。
“若我不這麽說,他們是不會離開的。這太醫院,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餘太醫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感觸。但目光落到容歡手中的驗血紙上之時,也將自己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歡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幾成把握可以救下彭公子?”
“一半吧。不過現在還請師父替我將彭大人還有我父親,二哥帶進來。”
容歡不敢給餘太醫太大的希望,畢竟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過縫合手術了。
隻有縫合手術成功了,同時也找到可以為彭鳴輸血的人,彭鳴才能有機會活下來。
這二者,缺一不可。
如今她隻能祈禱,這些人中能有與彭鳴血型相同的存在。
但餘太醫聽著容歡的話,卻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出帳篷去尋了容懷信等人。
自己讓容歡診治彭鳴的決定果然沒錯,若是讓他來救,也不過是一成把握。
可如今容歡說一半,那便是五成。
五成的把握,已然是十分難得了。
帳篷外,彭嚴虞本就擔心彭鳴的傷勢。
後來看到太醫們紛紛走了出來,問什麽都不說的時候更是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如今又看到餘太醫走了出來,彭嚴虞心中的不安更是到達了極點。
“餘太醫,是不是小兒他…他…”
“大人切勿著急。令郎尚有一線生機。還請諸位先隨我進來。”
彭嚴虞不疑有他,快步跟著餘太醫走了進去。
容懷信等人也緊隨其後。
帳篷內,容歡在短短的時間裏已經通過玉鐲拿出了所有的東西。
更是利用止血帶將彭鳴的傷口包紮住,雖然未能完全止血,卻也在很大程度上抑製了血流的速度與流量。
容歡沒有多說,直接拿出金針在彭嚴虞三人的手上紮了一下分別滴在了三張驗血紙上。
餘太醫年事已高,容歡自然不會再去損害他的身體。
好在,彭鳴命不該絕。
彭嚴虞與容琛與他都是同一血型。
這樣一來,容歡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容歡拿出抽血裝置,一邊將當初說給君陌玄聽的那些血型原理以及輸血原理說給餘太醫聽,一邊一人抽了三百毫升的血液。
又通過輸血裝置將這六百毫升的血慢慢輸入了彭鳴的體內。
“師父,你幫我注意彭鳴的情況,一定要吊著他的氣。否則我們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忙完了這一切,容歡帶上了消毒手套,拿起了消毒針線開始專心致誌的給彭鳴縫合傷口。
容歡從未縫合過動脈,因此在縫合之時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即使額頭上已經布滿汗珠,容歡也不敢抬手去擦。
如今正是緊要關頭,若是因為一點小差錯便導致彭鳴的傷口惡化,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容懷信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容歡。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居然有著這麽好的一手醫術。
現在的容歡,哪裏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分明是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
帳篷裏的每一個人都靜靜的看著容歡,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會打擾到容歡。
餘太醫更是不停的打量著容歡拿出來的這些他從未見過的物品。
最終還是落在了容歡進行縫合手術的手上 。
他雖然也做過類似的縫合傷口的事情,但縫合的都是皮肉。
從未見過容歡這般,拿著如此纖細的線在經脈上縫補。
對外,餘太醫一直宣稱自己收了容歡這樣一個好徒弟,可隻有餘太醫自己心裏清楚。
與其說自己是容歡的師父。
倒不如說是容歡反過來教會他不少的東西。
他對容歡,也隻不過是提供了不少孤本醫籍,其餘的一切,都是容歡自己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