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玄王爺救場
幾番思慮之下,容歡心中已然有了一首曲子。
這曲子自然不會是南蜀國的曲子,而是她曾經最為喜愛的一首:《紅塵客棧》。
容歡輕撥琵琶弦,一聲聲極其清脆的聲音聽得眾人心神一震。
一是驚歎於鳳頸琵琶的音色清列悅耳果非尋常琵琶可比。
二則亦是驚歎於鳳頸琵琶居然真的在容歡手中發出了聲音。
鳳頸琵琶認主一事,在南蜀國是家喻戶曉的事情。
她們心中對於容歡拿到鳳頸琵琶一事不甚在意,便是打自心底認為容歡不可能有使這鳳頸琵琶“開口”的本事。
可如今鳳頸琵琶在容歡手中,如玉珠走盤一般清脆甘冽。
這曲子更是聞所未聞,濃烈而又真摯,讓人聽了不知不覺便身入一個刀光劍影的江湖世界。
便連夏夫子的眼中也滿是訝異驚羨之色,而後便換成了濃濃的讚賞。
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沒有人注意到,在容歡撥響鳳頸琵琶的那一瞬。
君陌玄眼中綻放的萬丈芳華:
他和容歡果真是命定的緣分。
自己母妃曾說過,這鳳頸琵琶是要傳給未來的兒媳婦的。
可偏偏,容歡彈響了她。
這難道還不是天意嗎?
但其他人的臉色可就沒有那麽好看了。
尤其是容薔與範師涵,臉上滿是錯愕與不甘。
容薔心中嫉恨,手上太過用力竟然直接扯斷了一根琵琶弦。
手指被琵琶弦割破,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而範師涵藏在袖中的手也硬生生的在手心中掐出了血印。
不可能?怎麽可能?
容歡怎麽可能彈的響這鳳頸琵琶?!
這鳳頸琵琶怎麽可能會認主容歡?!
這琵琶一定是假的!
對!一定是這樣!
容歡這曲太過驚豔,致使後麵的學子彈了什麽曲子,彈的如何。
夏夫子都未曾認真去聽。
而容歡,自然也是不出意料的拿到了甲上的成績。
容歡可以拿到如此成績,在場的人皆是有目共睹。
更何況還有君陌玄和夏夫子在場,她們技不如人,縱使是再嫉妒,終究也是無話可說。
容歡轉身,恰好對上範師涵滿是妒意的目光。
見範師涵蠢蠢欲動,似是要說些什麽,容歡先發製人,搶先一步開口。
“範姑娘臉色怎麽如此難看?莫不是範姑娘覺得我這成績有異?”
“三姑娘多慮了。”
範師涵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從容的對上容歡含笑的目光。
“我隻是有些訝異,三姑娘竟然真能彈響這鳳頸琵琶。”
雖然範師涵很希望這鳳頸琵琶是仿品,可她心中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多年前,她曾有幸見過宸親王妃彈奏這鳳頸琵琶。
當時她便被這琵琶的精美所吸引,更何況,鳳頸琵琶與生俱來的紫檀香是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來的。
是以範師涵知道,這鳳頸琵琶不可能作假。
也就是說,鳳頸琵琶認了除宸親王妃之外的第二人為主!
而這人還是自己最討厭之人!這是她最為忍受不了的!
“三姑娘能彈響是三姑娘與它有緣。今日我便做主,將這琵琶贈予三姑娘。”
君陌玄輕笑著開口,眼中倒影皆是容歡。
範師涵大驚失色。
“這如何使得?”
容歡能夠彈奏鳳頸琵琶就已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如今君陌玄怎麽可以直接送給她?!
他怎麽可以?!
“聒噪!宸親王府的東西本王想送誰便送誰,與你何幹?!”
君陌玄冷冷的瞥了過去,範師涵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憤恨。
“王爺教訓的是。”
本想著讓容薔害容歡在小考出醜失利。
卻沒想到不僅沒有害得容歡,竟然還叫她得了宸親王妃的鳳頸琵琶!
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範師涵自覺丟臉至極,自然也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裏受人恥笑。
正準備離開之際,容歡卻喊住了她。
“範姑娘這是想去哪兒?事情可還沒有結束呢。”
容歡眼中含著幾分嘲意:這範師涵借刀殺人完了就想拍拍屁股離開。
這世間上哪有這麽好的好事!
事不過三,可這範師涵自相識到如今,明裏暗裏算計自己的事情又何止三件?
今日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挫一挫她的銳氣,還不知來日她會如何算計自己!
範師涵頓住腳步,狐疑的看向容歡。
卻正好對上了她眼中的不屑與嘲弄。
範師涵心中一驚:容歡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她已經知道了今日之事是自己在背後操控?
不,應該不可能。
容薔這蠢貨就算再蠢也不至於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容歡便是懷疑自己也拿不出證據,想到這裏,範師涵的心不免又安了幾分。
“既然三姑娘要留我看戲,那我就給三姑娘這個麵子。”
她倒要看看,容歡如何將這戲唱下去。
難不成一把斷了弦的琵琶還能說話不成?
容歡也不再管範師涵等人如何想,將鳳頸琵琶妥善的交給穀雨拿好。
自己則是抱了斷弦琵琶走到夏夫子麵前。
“學子請夫子為學子主持公道。方才為了不耽誤其他同窗的時間,故而學子未曾追究斷弦之事。
但如今考核已經結束,請夫子恕學子舊事再提。便連夫子都能看出,今日斷弦之事分明有人做了手腳。還請夫子給學子一個機會,找出這背後暗算學子之人。”
“聖德書院,天子腳下。居然還有學子敢在小考之日做如此卑劣行徑,倒當真讓本王驚訝。
三姑娘放心,今日之事若查出來,我自當替你主持公道。”
聽了容歡的話,君陌玄故意做出一副才知道的模樣,話裏話外皆是對容歡的支持維護。
他的小歡兒終於要收拾這些愛瞎蹦噠的討厭鬼了。
自己作為小歡兒的靠山,自然要將作用發揮到極致。
“不錯。”夏夫子點點頭,對君陌玄的態度深以為然。
“既然有人敢在我的課上做這等不入流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容薔在一旁聽著幾人一唱一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不停冒出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