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早該問你
周煬問了珠子的大小，又要了一張照片過去。
表示可以問一下雕刻師傅。
拍了照片發過去之後，關心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到吃飯之前，她和慕子陽又收到了其他長輩的紅包。
就連林妍，也準備了兩個紅包。
一個給關心，一個給了慕子陽。
慕子陽想要推辭，說自己已經過了十八歲，算成年人了。
白英蓉笑嗬嗬的勸他收下，“沒出校門之前都可以拿紅包的。等將來你們有工作了，能自己賺錢了，就不會給了。”
一共七個人，關心收到五個紅包，慕子陽收到四個。
連續幾天放晴。
到初三這天，路麵上的積雪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慕湛塵和關心初五還得去拜訪胡家。
所以他們決定中午吃完飯就回南城。
上午，關心和慕湛塵甩掉眾人，單獨行動。
白英蓉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隻叮囑了一聲小心點，就沒再理會。
最起碼，有慕湛塵陪著，她也能放心點。
慕湛塵辦事妥帖，又是真心愛護關心。
活了幾十年了，她自認看人還是有些把握的。
後山人煙稀少，再加上地上有枯草托著，有些地方的雪還沒化完。
抬眼看去，斑駁的白色，襯得後山越發荒涼。
“小心點。”
慕湛塵握著關心手腕，帶她避開地麵上一片枯草。
枯草被雪浸潤，壓塌。
踩在上麵軟乎乎的，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當然也有好處，不怎麽絆腳。
但還是要抬高腳，小心踩在上麵。
關心跟著慕湛塵走。
有點遠。
走了小半個小時，關心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忽然，慕湛塵毫無征兆的停下腳步。
前麵是一片枯樹林。
枯枝淩亂而肆意的生長，遮不住白亮的天空。
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慕湛塵呼吸變得沉重。
握著關心手腕的手指，也不自覺收緊了。
關心低頭看向自己手腕。
冷白的手掌邊緣，交握的地方泛起青白。
有點疼。
卻不是不能忍受。
哪怕情緒有些失控，他也控製著，怕弄疼她。
心裏劃過異樣。
關心把手腕從慕湛塵掌心抽出來。
感受到她的掙紮，慕湛塵以為把她弄疼了。
放鬆了力道。
關心趁勢把手收回來，主動把小手塞進他掌心。
柔軟的小手有些涼。
不大，回握的力道也很輕。
卻輕易把他從不好的回憶裏扯出來。
“哥哥？”
白色的霧氣，隨著小姑娘輕軟的嗓音，從她嘴裏吐出來。
如一陣暖風，拂過慕湛塵被冰封的心髒。
冷雋的眸子裏，似被灌入了絲絲暖流。
之前，他從她那裏拿走過一本書。
開篇就已經把他帶回過這份回憶。
那個時候，他幾乎已經百分百肯定她就是他找了十二年的那個人。
他把珍藏了十二年的布條拿給她。
她沒有正麵承認。
反而給他灌了一碗心靈雞湯。
不好的事情，不應該被一遍遍的提及，加深記憶。
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他控製不住自己去回憶那件事。
他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
料想他能活下來，和那個五歲的小姑娘，有著很大的關係。
之後，他讓人在附近村子裏找過。
都沒有小姑娘的消息。
“有件事情我早該問你。當年，我來村子裏找過你，為什麽沒有打聽到關於你的任何消息？”
血液回暖，慕湛塵轉向關心，麵對著她問。
墨色的眸子凝視著她，專注而認真。
關心抿唇，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腳尖踢了踢腳下的枯草，才道，“那次之後我被江錦川他們帶走了。本來外婆帶我回鄉下，就是躲著什麽人的，平時都很低調。見過我和外婆的，就隻有鄰居一家。隔壁小孩又被我嚇哭過。那之後，外婆帶我搬出了村子，在一個地方躲了一年，才又搬回來。”
躲出去的一年，很艱苦。
房子是不知道誰家的老房子，直接在山體裏麵掏出來的。
塌了大半，隻有一個低矮的木門勉強能用。
是她的不謹慎，讓外婆一起吃了那麽多苦。
現在想想，外婆當年躲的那些人，就是害死外公的人吧。
想到這裏，關心澄淨的眸子裏，浮現一抹冷意。
王家和白家當年做過的事情，總要清算的。
慕湛塵盯著她看了兩秒。
手臂一圈，把人圈進懷裏。
他們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他們有著共同的仇人。
他們從那麽小的時候，就見過。
“走吧。”
片刻後，慕湛塵就鬆開了雙手。
抬手把關心身上羽絨服的衣領往中間攏了攏。
小姑娘細嫩的皮膚有些泛紅，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慕湛塵捧著她的臉，給她暖了一會兒，才牽著她的手繼續走。
那個地方，也不再被他們關注。
又走了一段不怎麽好走的山路。
關心神色一凜，和慕湛塵交握在一起的手驀地往回一拉。
自己也停下了腳步。
慕湛塵疑惑的看過來，正想說話，卻見她掃過來一道視線。
他住了嘴。
關心抿著唇，斂下眸子，像在專心聽著什麽。
慕湛塵先是疑惑的看著。
很快，在有意識的傾聽下，他也聽到了一些什麽聲音。
並且越來越近。
當機立斷！
他迅速判斷周圍地形，帶著關心躲在了一個土丘後麵。
土丘不大，附近又有半人高的荒草遮蓋。
即便有人走過來，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他們。
兩人屏住呼吸等了不到一分鍾，就有兩個人走過來。
“什麽都沒有，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腳步聲也在不遠處停下。
“羅盤顯示就在這附近。”
另外一道聲音有些粗啞，像砂礫刮蹭在玻璃上，讓人很不舒服。
“我們已經在這裏找了幾個月了，要是有的話早就有了。你這羅盤到底有沒有用？”
第一個說話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如果懷疑的話，可以用你自己的方法去找，我沒意見。”
“少他媽陰陽怪氣的跟老子說話。你能糊弄齊少，卻糊弄不了我。就這麽一片地方，都快踩平了，也沒見你找出個什麽東西來。真不明白，齊少為什麽不直接把這個山頭買了，隨便弄個什麽開發的名頭，好好在這一片挖一挖，也好叫你死心。”
被生硬的懟回來，男人勃然大怒。
卻又似乎忌憚著什麽，終究還是強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