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嫁個殘疾
時家,
時煙抓著頭發,毫無名媛的樣子。
“不,我不嫁!”
她喜歡慕湛塵,從小喜歡到大。
就這樣讓她放棄,她怎麽能甘心?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先天殘疾!
“煙煙,你這樣優秀,何必去倒貼他慕湛塵?”
賀芷娟以前也是看好慕湛塵的。
可現在很明顯,慕湛塵看不上時煙。
她寶貝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為什麽要送上去被別人嫌棄的連地裏的泥都不如?
時煙撲到母親懷裏,眼淚決堤,
“媽,我喜歡了這麽多年,哪能這麽容易就放棄?憑什麽,她關心才認識湛塵多久,憑什麽她可以,我不可以?”
“不喜歡我的煙煙,是他慕湛塵眼光不好。”
看著女兒痛苦崩潰的樣子,賀芷娟抬手輕拍她肩頭。
“媽,就算不嫁給慕湛塵,也總不能讓我嫁給一個瘸子啊。您和爺爺說說……”
知道媽媽一向最疼自己,時煙把希望放在媽媽身上。
時老爺子在時家的威嚴,向來沒人敢違逆。
孫輩裏,時老爺子待她最好。
除了她本身足夠優秀,足夠討喜之外。
還因為全家都寄望於她和慕湛塵的感情,希望能依靠她和慕家拉上關係。
現在她和慕湛塵沒希望,她在帝都名流圈子裏又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時老爺子對她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你也知道你爺爺的……煙煙,你想開點,那王家少爺雖然先天殘疾,可好歹是出身名門,極有可能成為王家下一任的繼承人。現在王家看中你在芳療上的天賦和成就,是你的造化……”
賀芷娟臉色一變,抱著女兒的手臂僵硬起來。
“所以,你們就要拿我終身幸福去換取家族利益嗎?”
時煙一把推開媽媽,崩潰大喊。
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疼愛她的家人都變了。
都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關心!
都是那個賤女人!
一定是她!
那天給她用神仙癢的人,一定是關心!
“煙煙,你別這樣說,你這是拿刀子在捅媽媽的心啊!”
賀芷娟也陪著女兒哭。
她無法違抗公爹。
她不是賀芷眉,在時家,她是沒有話語權的。
“是你們先捅我的!我不是工具,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為什麽連婚姻都要聽從你們的擺布?”
時煙不管不顧的大吼。
然後拿起手提包,轉身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間,衝出時家。
在她走後,時老爺子得到消息來到客廳。
“把二夫人叫下來。”
坐在客廳裏,時老爺子沉著臉讓傭人去叫賀芷娟。
賀芷娟很快下來,局促不安的看著時老爺子。
“爸,我勸過了。您再給煙煙一點時間吧,她才剛被慕湛塵拒絕過,這麽快就讓她嫁給別人,是個人都受不了。”
“沒出息!”
時老爺子沉著臉罵一句,頓了片刻方才道,“王家讓我們明天之前就回消息,他們想讓煙煙年前就嫁過去。”
賀芷娟臉色變了變。
她又何嚐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整日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看賀芷娟不說話,時老爺子神色緩了緩,難得溫和的說,
“我先同意王家,盡量把結婚時間往後拖一拖。煙煙是個孩子,很多事情不明白,你盡力勸著。”
等她徹底對慕湛塵死了心,再往上澆一桶油,這事就成了。
隻有蠢貨才會整日把情啊愛的掛在心上。
這個世界上,隻有永恒的利益。
情愛,不過是消磨人意誌,可有可無的東西!
——
時煙衝出時家,打了一輛車。
報了關家別墅的地址。
她知道現在關心在上課,也知道慕湛塵最近在對付賀家,應該還在家裏。
今天確實很冷,而她出門隻穿了一套針織裙,甚至連個外套都沒有。
下了出租車,狠狠打了個哆嗦。
隻覺得冷風無孔不入。
順著針織裙的空隙,寸寸切割她的皮膚。
沒多久,嘴唇就有些發青。
她現在的樣子狼狽至極。
快下車的時候,她特意拿出提包裏的小鏡子稍作整理。
現在的時煙,發絲微亂,又不至於毛躁。
剛哭過的眼圈發紅,連帶著鼻尖也泛著紅。
我見猶憐!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再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連司機都忍不住關照了幾句。
現在被冷風這麽一吹,越發的楚楚可憐。
站在關家別墅外,她給慕湛塵打了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熟悉的女人聲音,時煙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自從上次,被慕湛塵氣哭跑走之後,她也打過慕湛塵的電話。
每次提示,都是正在通話中。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
這次又是。
很明顯,她被拉黑了。
忍下心裏的不甘,時煙上前按門鈴。
等了許久,門才打開。
站在門邊的,是好久不見的慕湛塵。
即使出國三年,回來再看到慕湛塵,她也沒有覺得如此久遠過。
這才半個月,就覺得恍如隔世。
“湛塵……”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時煙不用裝,就哭得淒慘。
慕湛塵掐著點正要給關心做飯,聽到門鈴聲以為關心提前回來了。
過來開門,看到的卻是哭唧唧的時煙。
有點煩。
眼神裏透出一絲涼意,語氣冷漠,“你來做什麽?”
“爺爺要我嫁給一個瘸子。湛塵,你幫幫我,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幫幫我。”
慕湛塵的冷漠並沒有嚇退時煙。
這樣的態度她看的多了,早已學會無視。
可她忘了,以前的慕湛塵對她是無所謂的,不過是一起長大的,熟悉一些的人罷了。
她多次去招惹關心,早已踩了慕湛塵的底限。
小時候的情分,對於慕湛塵來說,是沒有的。
“那是你的家事。你打算讓我怎麽幫你,和你結婚嗎?”
慕湛塵靠在門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冷漠的語氣,嘲弄的眼神。
時煙的糾纏和不識相,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
更何況,他昨天淩晨三點多才睡,早上又起得早。
一個晚上隻有不到三個小時的睡眠,關心不在他又無法入睡。
本就暴躁。
時煙又不知死活的過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