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欺君之罪
把玩著手上沉甸甸的鐵家夥,司徒雄鷹目炯炯,老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迫不急待催問,“何愛卿,這火槍如何使用?”
X你老母!
原先直呼名字,現在變成了何愛卿,雖然是未來的老丈人,何小羽仍出編不爽得咒罵了一聲。
他微笑道:“回皇上話,把火藥從槍口倒進去,再放進圓彈,點燃火繩便能發射。
槍不是遂發槍,而是先前沒有經過改進的火繩槍,這粗製濫造的玩意是按照徐三少的意思臨時趕造出來的
“火藥?‘
司徒雄與北公公又是一副非常好奇的表情,眼睛盯著何小羽,連聲催促道:“火藥呢?快快呈上來讓聯看看。”
何小羽雙手一攤,露出無奈的苦笑,“皇上,火藥沒有了。”
“什麽?”
司徒雄滿臉驚訝的表情,以為自已的耳朵聽錯了,“你說什麽?”
北公公眉頭大皺,“那趕緊去造啊。”
何小羽攤著雙手,滿臉苦笑表情,“這玩意要懂造的話,下官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跟皇上坦誠了。”
這話,等於把先前隱瞞責任推了個一幹二淨。
“你說什麽?”
這一下連北公公也傻眼了。
何小羽仍是滿臉無奈的苦笑表情,躬身作揖,“皇上,容臣察明。
按徐三少先前計劃好的,他胡編亂扯一通,說是在滄月城外的一個山洞裏發現了上千支火槍,試過威力之後,他讓士兵把所有的火槍都帶走。
“皇上,若沒有這些火槍,隻憑臣當時的那點人馬,敢跟矮寇開戰麽?”
這話倒是說得很誠實,若沒有邢天明的火槍隊,雷霆戰車,憑他手上那點人馬,哪敢在東平城下與矮寇開戰?
既便是威震大陸的鳳帥,若處在他當時的情形,恐怕也不敢與矮寇開戰呢。
“那一那火藥呢?”
且不說山洞藏槍的事是真是假,火槍可以大量仿製,但沒有火藥,同樣是廢鐵一堆,司徒雄與北公公最關心的是火藥問題。
“每人僅有三射的火藥量,當時都打光了,要知道,矮寇的鐵騎如潮水一般衝來……”
何小羽一副無奈的表情,當時的戰鬥,那可不是每人三射,至少每一隊六射以上,加雷霆戰車接連發射的手臂一般粗的巨型弩箭,才把矮寇如潮水一般洶湧壓來的鐵騎擊潰。
司徒雄臉色很陰沉,“火藥就沒剩下一丁點了?”
何小羽苦笑,“皇上,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臣也是迫不得已。”
北公公陰聲問道:“你當時就沒留下一丁點?
“留了一點,隻是一在追擊矮寇的時候弄丟了。”
“弄丟了?”
司徒雄差點沒吐血,如果研究出火藥的成份配方,然後大量生產火槍,裝備軍隊,有這威力恐怖的火器,那豈不是可以橫掃大陸,一統天下?
“全是罪臣之過,皇上恕罪。”
何小羽低垂著頭,一副痛心疾首的認罪樣。
“罷了,這是天意一”
司徒雄陰沉著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聲道:“滄月的那個山洞一”
何小羽平靜道:“臣明天可帶人趕去滄月。”
他知道這事扯得太離譜,司徒雄與北公公根本不相信,但又找不出什麽證司,徒奈他何?
司徒雄與北公公對視一眼,點點頭,淡然道:“這事且不急,聽說你有了老婆兒子?”
何小羽暗呼不妙,司徒雄的語氣聽著象是很平靜,其實隱含著一股子懾人心魄的冷厲殺機呐。
他平靜道:“是。”
傅瑤是他老婆,無名是他兒子,有什麽好隱瞞與害怕的?
“何小羽,你可知你犯了什麽罪?”
司徒雄的眼睛眯成一條細逢兒,銳利如針尖的目光似乎要刺入何小羽的眼睛刺破他的心髒。
何小羽迎視著他冷厲懾人的目光,淡然道:“臣不知。”
“放肆!”
北公公尖喝一聲,“何小羽,你犯的可是抄家滅族的欺君大罪!”
何小羽麵露從容的微笑,“敢問陛下,臣犯了什麽欺君之罪?”
北公公尖聲喝道:“何小羽,你娶妻生子,欺瞞陛下,這不是欺君之罪是什麽?”
何小羽聳肩攤手,“臣又沒有成親,何來娶妻之說?”
他倒不是推脫與傅瑤生子之過,而是真的沒有成親,隻不過這事讓傅瑤大受委屈了。
“你一”
北公公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老臉突紅突白,很是難看。
司徒雄冷聲道:“不管那孩子是不是你親生的,給她們母子一筆錢打發了!”
何小羽麵色微變,正色道:“陛下,請恕臣無法辦到。
“什麽?”
司徒雄怪叫一聲,陰聲道:“你還想讓九兒當妾不成?
何小羽躬身作揖,“臣不敢,不過為了榮華富貴而拋妻棄子,恕臣做不到,虎毒尚不食子呢。”
“那你想置九兒於何地?
司徒雄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中冷厲懾人的殺機越發濃烈。
何小羽胸膛一挺,沉聲道:“九兒在我心中,當然重要,但她們在我心中,也同樣的重要,我決不會偏袒寵愛哪一個,一視同仁。
“反了你!
司徒雄怪叫一聲,一掌重重擊在茶幾上,喀啦一聲,茶幾碎裂,幾上的瓷杯摔落地上,乒乓碎裂。
“臣不敢。
何小羽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再度躬身。
媽媽的,當叩頭蟲可真是無趣之極,哪天老子也要讓所有人的甸旬膜拜!
司徒雄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他剛才氣得確有殺何小羽之心,不過稍稍冷靜之後,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年頭。
目前,他還一些方麵需要依重何小羽,二兒子司徒暮遠如今勢單力薄,更離不開何小羽的支持,這樣才能扳倒聖門。
一切等二兒子接掌帝位,鞏固政權之後再作決定吧!
“你且先回去吧!”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與殺機,揮手示意何小羽退出去。
何小羽躬身作揖,“謝陛下,微臣告退。”
出了禦書房,他吐了一口口水,大步出宮。
禦書房內,司徒雄把玩著那支粗鑫」濫造的火槍,“你相信他真的沒留下一點火藥?
北公公陰聲道:“不相信!”
司徒雄點點頭,“恩;從現在起,給我時時刻刻盯著!”
何小羽悠閑的喝著香茶,徐三少笑眯眯道:“老大,恐怕從今天起,你身後不知道有多少尾巴了。”
何小羽嗬嗬笑道:“反正沒有能夠壓製聖門之前,司徒雄、司徒暮遠還不敢怎麽樣,哈。”
手指敲擊著桌麵,徐三少淡然道:“老大,青夙影連出陰招,我們若不回敬一下,她會認為我可陰腸宗好欺負呢。”
何小羽搔了搔頭,“說說你的計劃。”
想與聖門井水不犯河水,那已是不可能,青夙影連出陰招,上一回的行刺就差一點成功,已經把他給惹毛了。
徐三少嘿嘿笑道:“行刺殺人,沒有半點實際的好處,下乘之策。”
何小羽笑罵道:“靠,別賣關子了。”
徐三少掐著手指頭笑道:“南城的李記、趙記、蘇記等幾家商行,還有城外的沈氏作坊等,實際上都是聖門的產業。”
“聖門產業多了,就算搶了他們的貨物,也傷不了他們的一根毛啊?”
徐三少嘿嘿笑道:“老大,刺殺他們的人,我們實際上也撈不到什麽好處呐?倒不如實際一點,把貨物劫了,還能賺個幾萬兩銀子呢。”
“靠,你倒是一點都不肯吃誇呐!”
何小羽笑罵,“反正給我手腳弄幹淨點,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徐三少嘿嘿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大學士傅於淳宅府,麵容憔悴的傅夫人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景物,光禿禿的樹枝在瑟瑟秋風中搖晃不已。
三年多了,瑤兒自從被老爺狠心趕出家門之後,再無音信,她這個母親思念成疾,幾欲瘋癲。
“夫人,剛才門外有人送來一封信。”
下人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封書信,“他說夫人看過之後就會明白。”
傅夫人皺著柳眉打開信,俏麵上不禁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她匆匆朝後門行去,打開後門,遲疑了一下,便緩緩行出去。
小巷裏根本沒有一個行人,隻有一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停在路邊。
車簾突然掀開,露出一張秀美的容顏,傅夫人先是一呆,隨即全身顫抖起來激動得尖叫一聲,朝馬車奔去。
“瑤兒一”
“娘。”
馬車上的女子是傅瑤,母女倆一時間抱頭痛哭。
“外婆。”
坐在角落裏的無名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哎,乖孫子~”
淚流滿麵的傅夫人把無名擁入懷中,三年了,母女突然重逢令她興奮激動,但又想到女兒的名節清譽,心中難免又泛起苦來,一時感歎萬千,不禁歎息一聲。
“娘”
傅夫人抱著母子倆,淚流滿麵,臉上的笑容卻很開心,“這三年來,你們母子在哪?怎麽過的?有沒有受苦?快跟娘說說?”
傅瑤不敢把這三年來所受的苦說出來,以免娘親擔心,便撒了謊,說一直在大寒冥國生活得很好。
女兒沒有受苦,傅夫人也就安心,看女兒身上的穿著打扮,還有佩戴的那些名貴首飾,確實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家能夠佩戴得了的。
“娘一”
傅瑤突然麵頰飛紅口欣天垂著頭,低聲說到,“娘親,女兒想說您說個事。”
“傻孩子一”
傅夫人滿臉慈愛的神情,“還跟娘見什麽外?”
“娘,那個人一”
“哪個人?”
“娘……”
“哦,娘知道了……”
母女倆擠在車廂裏嘀嘀咕咕了大半天,傅夫人這才依依不舍的下車,看著車夫揚鞭,駕駛馬車遠去,直至折向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