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要麵子的人
他們在海麵上行了一個多月的船,才看一個帶有小村莊海岸。
祁袁銘忙跟森哥兒把船駛過去,拋錨上岸。
他們這一路坐船坐的暈乎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嘴唇都快上火了。
尤其祁袁銘跟森哥兒,一路掌船,比較辛苦,曬的黑瘦。
瑩姐兒跟陽姐兒也辛苦,需要捉小魚小蝦給他們吃。
船上生活簡潔,吃喝隨便,能果腹就行,壓根沒法講究。
有時候為了省炭火,他們一天就隻吃一頓,但會的飽飽的,可以撐到晚上睡覺那種。
幾人幾乎都餓瘦了,人也曬的雀黑。
隻有瑩姐兒跟景釋榕不怎麽黑。
瑩姐兒不黑是天生白皮,加上戴帷帽,防曬到位,就沒太黑。
景釋榕不黑,是因為這家夥一路上壓根不幹活。
一開始祁袁銘叫他去掌船,他卻抱劍不動,高冷看他一眼,“不去。”直接拒絕。
祁袁銘氣的瞪大眼,“大家都去,你憑啥不去?”
以往幹活他都出錢出力的,怎麽失憶就變懶惰了?
景釋榕不理會,仍舊抱劍定定在船艙裏坐著。
祁袁銘無奈,隻能自己去掌船。
到第二天,祁袁銘再來叫,“阿景,去撈蝦,這裏浪大,就不讓瑩姐兒去了。”
景釋榕回頭看了眼正在曬小魚幹的瑩姐兒,冷漠一句,“不去。”
祁袁銘無語,“你!”
怎麽這樣!!
“大家都幹活,你好意思天天大爺似坐著?”
景釋榕不為所動,仍舊抱劍在船艙裏,壓根不出來。
祁袁銘氣的要死,過去跟森哥兒抱怨。
“你姐夫一定是被掉包了,他以前不這樣的。”
以前出門在外,能自己動手的地方,景釋榕幾乎都是自己來的。
雖然有隨從,但他也很勤快的。
怎麽這會病治好了,勤快倒是丟了?
森哥兒不懂,聳聳肩,沒在意這些,自己撈蝦去了。
倒是瑩姐兒心細,見景釋榕這幾天一直在船艙裏直直坐著,嘴唇隱隱發白,好像哪裏不舒服。
她從旁觀察,見他額頭隱隱冒汗,抱劍的手緊握,像是在隱忍什麽。
她想了想,最後得出,“難不成是暈船想吐?”卻一直忍著?
這幾天海浪大,大家平日不暈船都被拍暈了,祁袁銘還吐了好幾口呢。
就連森哥兒也嘔了幾下,好在休息一晚都好了。
隻有景釋榕一直抱著劍坐著,也不躺,也不動,就那麽定定坐著,似乎在隱忍。
現在看來,他壓根就是暈船想吐。
瑩姐兒無奈,去叫古老給他看看。
古老去看過後,才說,“他大病初愈,頭重腳輕,難免暈船想吐,下船後好好養養,就能恢複。”
之前頭疼頭暈的人,猛然行船好幾天,肯定會頭暈嘔吐的。
也就這家夥要麵子,死死忍著,不然早吐了。
瑩姐兒覺得這樣不是辦法,過去拉他出來。
景釋榕本來還暈著,被她猛然拉起來,還真被拉起來了。
“你作甚?”
沒看他額頭都是冷汗嗎。
瑩姐兒拉他到外麵,讓他,“吐出來,會舒服一點。”
暈的時候吐一吐,反而鬆快一點。
景釋榕卻要麵子拒絕,“我又不暈船。”
說罷,就要回船艙。
瑩姐兒才不會讓他回去,一把抓住他,抬手就拿了隻未曬幹的小魚給他聞。
未曬幹的小魚身上腥味重的很,讓本來就暈船的人,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嘔~”
到底還是吐了。
景釋榕吐了好一會,頭重腳輕,額頭冒汗的瞪了瑩姐兒一眼。
瑩姐兒才不怕他,雙手叉腰,“再瞪?再瞪晚上把小魚幹放你身上。”
景釋榕.……
這女人,夠狠。
他吐完之後就舒服一點,擦擦額頭上的汗,臭著臉回去了。
祁袁銘一看他是暈船才不幹活,就不生氣了,還笑話他,“暈船有什麽的,瞧你,早吐出來不就好了?”
景釋榕白他一眼,懶得理他,直接回船艙去了。
因為這事,他好幾天不跟瑩姐兒說話。
瑩姐兒也沒工夫搭理他。
坐這麽久的船,她也暈著呢。
白天還得做飯,做完飯她也昏昏欲睡,每天暈船似的,懶洋洋趴著。
陽姐兒倒是精神十足,釣釣魚,玩玩水,看什麽都新鮮。
不過日子久了也就膩了,好在船終於找到海岸,終於能上岸了。
一上岸,所有人都鬆一口氣,有種腳踏實地的回歸感。
祁袁銘更是高興的喊,“一會我要去吃兩碗飯,兩碗肉,再來兩碗菜。”
平常菜他都不稀罕,這會餓極了,菜也是美味佳肴。
一行人到岸上,心情都很好,四處望望。
他們走到街中心,找了家客棧,點了一桌子的菜,都盼著吃點熱乎的。
這座小村莊不大不小,但是特別熱鬧。
別看這家客棧不大,但來來往往吃飯的人還挺多。
問一下價格,也不貴,而且上菜很快。
祁袁銘點了六葷三素,還有兩湯,都是當地特色菜。
有薑母鴨,有餛飩,紅燒獅子頭,魚丸,還有炒蔬菜,炒蘑菇,都是很新鮮的食材。
“吃吧,趁熱。”
瑩姐兒招呼大家吃飯,古老先夾筷子,眾人才開始狼吞虎咽。
祁袁銘簡直幹飯人的模範,大家吃半碗的時候,他已經幹了一碗白米飯了。
瑩姐兒笑笑,讓小二再給他盛飯。
陽姐兒也樂了,笑話他,“豬。”吃那麽快。
祁袁銘聽到了,幼稚哼一句,“我樂意。”
豬就豬,反正他就是喜歡吃飯。
森哥兒跟景釋榕倒是斯斯文文的吃,貴公子似的,慢條斯理。
瑩姐兒渴的慌,先喝了一碗湯,不渴了再來吃飯菜。
她吃的也多,不過也是斯斯文文的吃,不是祁袁銘那樣埋頭幹飯。
景釋榕慢慢吃,抽空撇她一眼,見她吃的還挺多,心裏哼了一句,“一個大家閨秀吃這麽多?像什麽樣子。”
一看就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閨秀。
約莫是市井人家出來,然後用了什麽手段纏上他,想假冒他娘子的。
瑩姐兒看他眼神不對,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問一句,“看什麽?”
“還想吐?”
景釋榕冷哼一聲,不作答,自己吃自己的。
他打算先跟這些人回京城。
等到京城再看看她們嘴裏所謂親人,看看有沒有印象。
如果有印象,證明她們沒有騙他。
要是沒印象,那這群人可能就是想利用他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