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惡魔在世
秦可沁眼含淚珠道:“大婚,你是誰?神秘得無名無性。我的終身托付於你,有誰為證呢?有你的父母、親友嗎?還是有我的父母、親友?甚至連個下人都沒有。”
秦可沁笑了,是充滿苦澀的,她繼續幽幽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這草草的婚禮背後的目的與故事嗎?”
花夢荻低下了頭,他無法回答,他內疚。
秦可沁繼續道:“如今終於有位男人能讓奴家托付終身了,雖然他沒有你有成就、優秀、帥氣,但他有名有姓、有血有肉,能夠天天守護在奴家的身邊,奴家認命了。”
花夢荻先失了秦可馨,今天又將與秦可沁失之交臂,曾經的歌舞歡暢、琴瑟和諧已成往事。是的,正如秦可沁所言,也許她的夫君不如自己,但他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男人,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反觀自己呢?又能給秦可沁什麽承諾,一時之間花夢荻悵然若失。
秦可沁繼續道:“今日裏奴家為大英雄做最後一餐,跳最後一支舞……”說到此處,秦可沁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花夢荻拿過手邊的一壇酒,大口地喝了個底朝天,他能說什麽呢?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他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花夢荻有點不甘心,不甘心於如此優秀的自己輸給遠遠不如自己的男人。
秦可沁似乎早有準備,在連接臨水平台的棧橋附近擺設了一麵牛皮大鼓。她今天身穿唐裝,顯得雍容華貴,儼然唐朝貴婦再世。
秦可沁輕移蓮步,站上了牛皮大鼓,手中二端係著金鈴的帔帛帶著內勁向臨水涼亭四周輕點。
隨著秦可沁的帔帛輕點,四周的圍繞著涼亭的數個紅燭被點燃,散發出陣陣異香。
秦可沁從懷中取出一個比拇指略大的紅丸,她輕啟紅唇,將這紅丸含於口中,又是異香拍鼻而來。
這異香,似乎好熟悉,花夢荻感覺到了這熟悉的異香,充滿著迷幻而有毒的異香。
花夢荻雖然心情有點低落,但這熟悉的異香他還能分辨。百般嬌,不錯就是它的異香。
花夢荻知道這異香的藥理,唐實曾經將對百般嬌的研究的成果贈與了自己,他並不懼怕此毒,甚至讓他聯想到那晚在峨嵋山與秦可馨的風光旖旎。
隻是今天的這異香雖然能讓人致幻,卻少了一份激情與衝動,更多的是讓人慵懶而提不起精神,令花夢荻想象到今天的心情的確令人消沉與失落。
秦可沁今天足登紫檀木為底的雲履,她按照舞蹈的節奏點輕著牛皮大鼓。
秦可沁表演的是花夢荻取材於霓裳羽衣舞的翩翩帔帛功。
翩翩帔帛功形似霓裳羽衣舞,卻不神似。
霓裳羽衣舞正如詩句描述的那樣,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所展現的是音樂悠揚,服飾華美,舞姿翩然,宛若仙子。
可翩翩帔帛功的神韻在於,節奏緊密如戰鼓擂動,帔帛飛舞中金鈴叮當,高貴氣質中內力蘊含,舞姿翩然而隱含殺機。
花夢荻無心為此舞和曲,他取過酒壇,又幹了個底朝天。他有些醉了,沒有醉酒的酣暢淋漓,卻有滿腹惆悵與無盡的失落。
隨著秦可沁翩翩帔帛功的漸入高潮,花夢荻一壇又一壇地灌著美酒,有道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花夢荻用雙手強撐著桌麵,這才沒有當場倒下,他消沉到無又複加,這也許是他今生最後一次欣賞這自己所獨創的翩翩帔帛功。
秦可沁翩翩帔帛功越舞越快,她足點牛皮大鼓,嗵嗵聲急如戰鼓。
戰鼓聲聲催人進,勢易時移悲劇難免英雄末路量非凡。
花夢荻脫口道:“好一個十麵埋伏。”而就在他言語之間,秦可沁出手了,金鈴帔帛帶著強勁的內力,飛射向花夢荻。
花夢荻感受到了殺機,但他無力反抗。
也許是他醉了;也許他中毒太深;也許他並示防備到秦可沁會向自己下手;也許他根本就不想抵抗。
秦可沁的一擊之下花夢荻中招,他翻身便倒,跌落於身後的鏡月湖中。
今日裏是如此的風和日麗,可是天氣好並不能阻止殺氣衝天。花夢荻跌落冰冷的湖水中,並沒有讓他有所清醒,他本就不識水性,像個秤砣一樣向湖底沉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夢荻悠悠醒轉。他已是結結實實地被鐵索綁在了十字木架之上。
花夢荻本能地想運用內力掙脫捆綁,可是他內力全無,因為他的上、中、下丹田以及任督二脈交匯之處已被深深地刺入了帶有倒刺的銀針。
隨著花夢荻本能的掙紮,帶動著捆綁他的鐵索嘩啦啦的響動的同時,帶給自己的是一陣陣從刺入的穴位處傳來的刺痛。
花夢荻不再掙紮,更未言語,隻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眼前不遠處手握牛耳尖刀的秦可沁。
秦可沁依然美麗,但她今天裏的美麗看上去卻是毫無美麗可言,充滿了猙獰與仇恨。
秦可沁見花夢荻蘇醒了,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隻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上前幾步,舉起手中的牛耳尖刀,用刀柄在花夢荻的右手腕處重重一擊,隨即順勢用尖刀一帶,花夢荻的腕骨碎成了渣,手筋被挑斷。
巨痛傳來,花夢荻不自控地身體哆嗦了一下,他沒有呼痛,更沒有言語,依然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秦可沁。
秦可沁見到花夢荻的目光,仇恨心盛,如法炮製,將他的左手腕骨亦擊碎,並挑斷了左手筋。
巨痛再次傳來,花夢荻無法運用內力相抗,隻能咬緊著牙關,硬撐著。他還是沒有言語,還是用直視的目光看著秦可沁,此時,花夢荻的目光不僅僅是期待,還含有一絲男人不屈的挑戰。
秦可沁受不了花夢荻的目光,她看在眼裏是花夢荻的不屈,甚至是無視自己,她惡向膽邊生,再次出手擊碎了他的雙腳的踝骨並挑斷了腳筋。
花夢荻還是強忍著巨痛,但巨大的痛苦還是讓他悶哼了一聲,咬緊的牙齒讓嘴邊掛著一縷鮮血。此時的他,雙足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重,他掛在了十字架上。
秦可沁終於忍不住氣發問了:“你為何不問為什麽?”
花夢荻平靜地答道:“想我問你什麽?”
秦可沁惡狠狠地道:“你不想知道為何今天落到如此下場嗎?”
花夢荻高傲地抬著頭道:“妹妹如果想說,自會自己言明,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問,又何苦多此一問。”
“妹妹!!!”秦可沁似乎在自言自語,隨即她竭斯底裏地狂叫道:“誰是你的妹妹?”
花夢荻道:“舍你其誰?”
秦可沁狂笑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狀若瘋魔:“你心中隻有那個賤人,那個入了佛門還不忘勾引你的賤人。”
花夢荻道:“她可是你的孿生妹妹。”
秦可沁道:“她就是賤人,奪我所愛的賤人,賤人,至賤之人。”
花夢荻道:“你錯了,我自從邂逅你姐妹二人那天起,我就深愛你們二位,此生無願無悔。”
秦可沁嗬斥道:“你做夢!!!”她略回味了一下搖晃著手中帶血的牛耳尖刀道:“你這是變相向我求饒嗎?”
花夢荻驕傲地道:“今生我不會向任何人求饒,我深愛的人也不例外。”
秦可沁獰笑著道:“你深愛的人遠在天邊,她救不了你,而我什麽都不是,我就想看你向我求饒。”
秦可沁言罷,一一將刺於花夢荻上、中、下丹田以及任督二脈交匯之處帶有倒刺的銀針慢慢地推入深處,一麵看著花夢荻的表情,期待著他的求饒。
秦可沁失望了,雖然花夢荻痛苦異常,但他的驕傲與尊嚴支撐著他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
秦可沁幾乎瘋狂了,她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她竭斯底裏地狂叫道:“你現在武功盡失,已成常人,錯,你連常人都不算,隻是一個殘廢,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殘廢。從此後,你隻能爬著生活,祈求我對你的憐憫,你才能苟活於世。”
花夢荻道:“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秦可沁喃喃自語道:“你會的,你一定會的。”說完,她出了房間。
不大一會兒,她氣急敗壞地回來了,她言道:“那個小雜種不知去那兒了,沒事我有的是時間等,等她回來。”
花夢荻終於動容了,言道:“你瘋了,你讓貪婪與嫉妒迷惑了心智,你收手吧,你的痛苦是因我而起,一切衝我來吧。”
秦可沁瘋魔地叫喊著:“從小就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親手毀滅,誰也不要想得到,包括搶我東西的賤人也不會有好下場,你等著,我一定讓你看到這一幕。”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二百六十四章保命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