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動如山
耶律熊再怎麽不甘心，他也必須退兵了。
石頭城，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沒水、沒糧草的情況下，多待一天就離死亡近一點。
當天，耶律軍在石頭城中安營。
耶律熊睡不著，他的士兵也多半沒睡。
耶律熊睡不著是因為感到窩囊、憋屈、抓狂。
士兵們沒睡是因為傷亡慘重，士氣低落，受傷的士兵慘叫連連，同時還得忙於撤退做相應的準備工作。
第二天清晨，耶律軍終於退兵了。為了泄憤，耶律熊命令放了一把大火，意欲燒毀石頭城。
熊熊大火之中，耶律軍士兵低落地撤退了。
耶律熊放不下那近十車的金、銀。這也是他此次出征的唯一收獲了。近十車的金、銀，誘惑是巨大的，耶律熊派出了親兵、精銳保護著這批金、銀隨同大隊人馬撤退。
撤退的隊伍中，傷兵被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後，換言之，戰事一起，基本上這批人就算是放棄了。
耶律軍的隊伍在撤退的途中停了下來，有人連忙向耶律熊飛報：“前麵有一條小河，雖然有橋，但河對麵西蜀門的眾多弟子列陣了，阻擋了去路。”
耶律熊急忙拍馬來到小河邊觀察。
橋上並沒有人，但橋的對麵約有千餘人馬，有拒馬一字排開，拒馬後的前排是盾牌手，巨大的盾牌擋著視線，後麵有那些人馬看不清楚。
終於能堂堂正正地對戰了，但這樣的地形顯然對耶律軍非常不利。
繞路，顯然不是上策，後隊改前隊，軍陣變換之時，敵人衝過來，必引起自己隊伍的混亂。
不僅如此，自己地形不熟，繞向那條路，才能避開對手呢？敵人在所有的道路上都安排了人手阻擊，這種可能性很大。
耶律熊咬咬牙，沒辦法，隻能在這樣不利的地形開戰，因為對方阻擋著自己的退路。
讓仆從軍衝鋒嗎？此時的士兵低落到了極點，萬一失敗，更是打擊士兵，而且發生嘩變或臨陣投降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畢竟這些人為了活命投降過一次了，已經沒有底線了，為了活命多投降一次又何妨。
隻能派自己的精銳衝鋒了，可是自己的不少親兵與精銳在守衛著那近十車的金、銀，已經抽不出太多的人手了。
耶律熊拚湊了五百騎兵衝鋒了。
小河上的橋不太大，五百騎兵隻能列成縱隊魚貫而過，隻等過了河再列陣衝鋒。
如果讓騎兵過河後列陣向自己衝擊，那就不是陰存仁了。
耶律軍的騎兵在過河之時，陰存仁的陣後開始反擊了。為何不是陣前呢？
陰存仁使用的是遠程攻擊武器——投石車。
西蜀唐門怎麽可能會有投石車這種武器呢？
前文說到，耶律軍的後勤部隊及運送攻城器械的隊伍一直受到西蜀唐門的騷擾與破壞，有幾台投石車被西蜀唐門弟子破壞後，被耶律軍拋棄了。
西蜀唐門草草地修複了這幾台被耶律軍丟棄的投石車，還山寨了幾台性能更加不堪的投石車。
雖然是草草修複的投石車，性能及投射的準確度大有問題，但西蜀唐門並不在意其性能下降，因為他們的使用方式有所改變。
西蜀唐門的修複的四台較好的投石機集中用於攻擊小橋，一時之間，亂石齊下，擊向小橋。
雖然準確性不高，但還是造成了耶律軍騎兵的慌亂。
眾騎兵為了避免在橋上遭遇亂石的攻擊，急於通過這個小橋後，展開隊形，相互之間產生擁擠、爭搶，亂成一團，還有騎兵被擠下了小橋，落入了寒冬下冰冷的小河。
經過投石機的打擊以及慌亂，終於，耶律軍的騎兵有大半通過了小橋。
耶律軍開始冒著投石車的亂石打擊，在排列衝鋒隊形。
此時令耶律軍騎兵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投石機對列陣的騎兵停止了攻擊，但更大塊的亂石攻擊向了小橋。
小橋在攻擊下，終於垮塌了，不用多解釋，顯然這個小橋已經被西蜀唐門的弟子動過手腳了，隻是不太徹底。
在巨石的攻擊下，小橋終於斷了，也許陰存仁就是故意想要這個結果。
正在列陣的騎兵也知道自己的後路一時之間已經斷了，隻能奮勇向前進行衝鋒了。
列好衝鋒陣型的騎兵開始衝鋒，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發生了。
陰存仁修複的投石機還在拋投著石塊，而更多的山寨的投石車用於胡亂地拋灑鐵蒺藜於自己的陣前。
我曾經介紹過，鐵蒺藜是對付騎兵的有效手段（此處不再詳細描述，大家可以查度娘），西蜀唐門陣前的錯落散亂的鐵蒺藜割裂了耶律軍騎兵的前進道路，而且鐵蒺藜還在不停地從天而降。
有閃避不及的騎兵，戰馬踩踏到鐵蒺藜直接受傷翻倒，騎兵被摔於馬下，更多的騎兵為了閃避衝鋒道路上的鐵蒺藜，隊形散亂，陣型不整。
傷亡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耶律軍人喊馬嘶，慘叫連連。
這才是開始。
此時，西蜀唐門的盾牌後飛出了無數的羽箭，采用超越射擊法，如飛蝗一般落入耶律軍的眾騎兵之中。
耶律軍麵臨的是更大的損失，傷亡慘重，慘不忍睹。
也有衝擊到西蜀唐門陣前的耶律軍騎兵，迎接他們的是各種帶毒的暗器。
耶律軍的士氣垮了，紛紛向四下亂串。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算不上是對戰了，直接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屠殺。
西蜀唐門的弟子早就對耶律軍恨之入骨，從耶律軍殘殺無辜同胞之時，就憋著一股勁，報仇，報仇，報仇。
耶律軍的精銳真的就這樣不經打嗎？
真的。
耶律軍的攻擊在曆史上常被描述成一波流（此處篇幅有限，我也怕讀者認為我是在灌水，就不詳細地解說了，大家可以查度娘）
隻要能死撐著拚過耶律軍的一波強力攻擊，基本上就算勝利了一半。這就是耶律軍的一波流。
如今，耶律軍的士氣本就不高，後路被斷，前進無門，耶律軍的士氣終於垮了，玩命地四下逃命去了。
西蜀唐門的弟子，軍陣不動，也不對這些騎兵進行追擊，更是堅定了他們逃跑的信心。
這些逃跑的騎兵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四散而逃，能跑多遠呢？這是西蜀唐門的地盤，對於毫無士氣，隻想四散而逃的士兵，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可是這些騎兵想不到這樣深遠，逃了一時算一時，至少現在還沒丟了性命。
小河對岸的耶律熊將這一幕失敗的慘劇看得一清二楚，他傷了鼻子的醜臉在不停地抽動，他知道完了，這些騎兵精銳算是徹底地完了。
耶律熊痛苦不已，他不甘心，但他必須通過此處。
再組織騎兵衝鋒是不可能了，通過小橋更是不可能了。
本來小橋就不大，一時之間難以通過大隊人馬，何況此時橋已斷，采用添油戰術，隻能是失敗。
耶律軍的精銳騎兵完敗，對在場的耶律軍士兵又是一重打擊。
好在小河不寬，耶律熊想賭一把了，這是他的無奈之舉。
耶律熊將能夠調動的弓箭兵全部排列在小河邊後，命令步兵涉水過河。
此時可是初冬，河水寒冷刺骨，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有什麽良策呢？
耶律熊想通過弓箭兵壓製河對岸的西蜀唐門的陣型變換，依仗自己人多，強行渡河。
小河中，耶律軍的士兵在掙紮，他們不僅要麵對寒冷的河水，河底還有眼見不到的陷阱。
耶律軍眾人硬著頭皮，甚至是踩踏著前麵傷亡士兵的身體，終於艱難的過了小河。
小河的河水很快變成了血紅色，慘叫聲不絕於耳。
眾多的耶律軍士兵過河後，依仗著人多漫山遍野地向西蜀唐門的陣前衝了過來。
陰存仁嚴令西蜀唐門弟子列陣於拒馬及盾牌手之後，不得出陣，隻是用弓箭招呼著耶律軍的士兵。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一百九十六章戰局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