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長夜難眠
花千尋聽到慕容霓裳的話,心裏釋然了,她就是懵懂不知,情竇未開的小女孩,還是傻的,可以無視她的情感威脅了。
吳銘軾的話,激起了花千尋的妒火,這樣優秀的帥小哥哥,為什麽不是愛的是自己?為什麽會愛一個生死不明的女人。
花千尋暗暗對天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做我的如意郎君,且不論他所擁有的其它優秀,就是他的那份對自己心愛女人的忠誠,就尤其珍貴,值得自己不計代價地去爭取他的愛。
花千尋想到這裏,不由得冷笑起來:“吳小哥哥,你今天是來羞辱本姑娘的嗎?”
吳銘軾忙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
花千尋不依不饒:“那你一路過關斬將奪得頭名,所為何故?”
吳銘軾沉吟片刻,回想了一下今晚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陰錯陽差,情非所願,且糊裏糊塗。
吳銘軾的汗下來了,他支支吾吾:“我,我,我,情非所願。”
花千尋怒道:“吳小哥哥,你一句輕飄飄的情非所願,將我致於何地?對我而言,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讓我一位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情何以堪,顏麵何存。”
“這,這,這。”吳銘軾無言以對,手足無措。
花千尋梨花帶露哭將了起來,雙膝跪倒:“吳大人,您可是父母官,又是今日裏的特邀評判,您可要為奴家作主啊。”
吳雍此時也是頭大:“這,這,這。”無言以對。
女人的常用三板斧,一哭,二鬧,三上吊,花千尋才使了一招,就讓吳雍與吳銘軾不知所措。
花千尋繼續道:“本姑娘未揭開麵具前,吳小哥哥可是拚死拚活,不惜負傷也要爭這第一,然而,本姑娘做事光明磊落,展示自己的真麵目後,吳小哥哥,可就是嫌棄我的醜陋,不要奴家了。今日裏可是奴家的生日,生生的開心事,被搞成這樣,我——嗚,嗚,嗚。”
花千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花千尋此話是站在道德至高點的,表明自己光明磊落,毫無欺瞞,而吳銘軾在花千尋口中無疑成了渣男。
吳銘軾無法洗脫自己,縱然有1000張嘴也無法解釋。
吳銘軾向花千尋拱手道:“花姑娘,小可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實在是因為本人感情已有寄托,除了情感之事,小可願效犬馬之勞。”
“這分明是托詞,吳大人,您可要為小女子作主。”花千尋向吳雍繼續哭訴道。
“這個,這個……”吳雍此時被逼無奈,必須要作個合理的表態,這個表態對吳雍而言,的確為難,但是再為難,也必須表態:“依老夫愚見,強扭的瓜不甜……”
吳雍還未說完,花千尋收起了哭聲,臉一下拉了下來:“吳大人,不要再說了。”
花千尋拿起玉軸舒卷和江湖追殺令道:“今日裏,我對著前輩留給我的這二件寶物起誓,今生今世,我非吳小哥哥不嫁。吳小哥哥如果不娶我,我也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而他今日之所為,視同對我的背叛。”
聞聽此言,眾人一陣騷動。
眾人感興趣的是依玉軸舒卷上所書:第一句話:傷害花千尋者,如同與忘命追花作對。
第二句話:背叛花千尋者,世人皆可誅殺之,附江湖追殺令為信物。
隻要吳銘軾不娶花千尋,就有機會拿下吳銘軾而得到這江湖追殺令。
這可是至寶,得到此物,一定要仔細參詳,如能將其溶化,煉製成絕世神兵,就可傲視江湖。就算無法參詳,憑借此寶,向忘命追花組織提個要求,也是非常誘人的選項。
此時的眾人,一個個巴不得吳銘軾快點拒絕,就好明正言順地動手了。
吳雍見此懷此景,忙道:“姑娘言重了,言重了。依老夫愚見,姑娘先不要動怒,待老夫今晚開導一下你的這位小哥哥,可好。”
吳雍此時隻能用此一招,緩兵之計。
吳雍話說到這個份上,花千尋也不宜再鬧下去,於是說道:“各位江湖朋友作證,隻要我家吳小哥哥不離開花挽樓一天,本姑娘都認了。隻要他離開此地,我就視為對我的背叛。”
花千尋此時的考慮為:
其一:一時半刻不宜逼得太緊,不然,連自己都毫無退路。
其二:這幫江湖人士眼中的貪婪之色盡收自己的眼底,顯然幫自己是假,看中自己手中的寶物是真,當真鬧起來,也非自己所能控製。
不如先畫地為牢,讓吳雍先勸勸吳銘軾,自己也有機會多接觸吳銘軾,並向他示好,也許,就此他回心轉意,也未可知。
從另一層含義而言,如果當真吳銘軾就此服軟,娶了自己,自己反而看輕了他的為人。
因為今日裏,他迫於淫威,輕易就將深愛之人丟之一邊,難保它日由於其它脅迫,不會拋棄自己。,所以隻要他不離開此地,就還屬於自己。
雖然一時之間,他不能與自己談婚論嫁,然而自己有信心全心全意地侍候於他。
所謂日久生情的前提下,吳銘軾能接受自己,這才是自己所想往的。
再說,吳銘軾不是說了,他的愛人生死不明。他隻要在此,他就無法去找尋他的愛人,而自己可以暗中派人去找尋,尋到後殺了她,滅了吳銘軾的最後念想。反正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是自己殺的,他也無法怪罪自己,不是自己的好事能成。
女人為了至愛,當真是無不用其極,花千尋在暗暗地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吳雍搖晃著肥胖的身軀站起來,對吳銘軾說道:“隨本官來我房間。”
目前情勢下,吳銘軾也是無計可施,隻能跟隨吳雍,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了。
吳雍有點微怒地對吳銘軾道:“沒看到本官醉了嗎?”
吳銘軾忙上前扶著吳雍。
慕容霓裳見吳銘軾隨著吳雍去了,再也不當她的吃貨了,忙將一雙油膩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說道:“等等我。”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花千尋微微皺了皺眉,難免心中有一絲絲酸意,轉念一想,這就是個傻丫頭,何必計較,於是也沒說什麽,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折花盛會進行到這裏,也沒有什麽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草草地收場了。
眾人也都散去,但並沒有離開,多半是逗留在附近。
銀子多的人,直接就在花挽樓投宿。
銀子少的,隻能是寄宿在附近的民居。
也有不少人是離去的,但多是飛奔回去報信的。這樣大的事,必須向本門派上級匯報。
吳雍在吳銘軾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雅間,拒絕了花挽樓的下人進來侍候,隻是吩咐他們去自己的縣衙去報信,讓他們明天趕早,用自己的官轎接自己回衙。
吳雍看來是真的醉得不行,進到自己的房間,就開始脫外套,還隨手亂扔。他把衣服扔得到處都是,甚至,他將自己的外套扔到了牆上所掛的山水畫上。
有沒有搞錯,進入房間的除了吳銘軾還有慕容霓裳的,這也太失態了吧。
吳銘軾忙不迭地侍候著吳雍,同時示意慕容霓裳去睡覺。
慕容霓裳卻是興致很濃,極不樂意立即去睡覺,隻是自己找了個座位坐在那兒。
吳銘軾也無心照顧慕容霓裳,因為吳雍不停地需要自己侍候。
吳雍直接把吳銘軾當成下人,大聲地呼喚著吳銘軾,將他使喚來,使喚去的。
折騰得久了,慕容霓裳也感到無趣,犯了困,默默地睡著了。
也許是吳雍折騰得吳銘軾差不多了,他畢竟是酒醉之人,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房間裏除了一點燭火還在默默地燃燒,真的再無聲息。
花千尋自己回到房間在獨自生悶氣,也沒什麽人敢進來打擾,她房間的燭光也一直亮著。
隨著夜深了,花挽樓也很安靜,但這安靜隻是表麵現象,注定今晚是個不眠之夜,很多人都沒有睡。
兵營中,牛千總也沒有睡,他在等自己的暗探回報。
暗探回報後,他更是睡不著,而且這個結果大出自己的意外,針對這個局麵,自己需要有所準備。
一個不眠的長夜。
清晨,天蒙蒙亮,薄霧籠罩,秋日的寒氣有點冷。
四個轎夫抬著縣衙的官轎來接吳雍。
吳雍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秋天的寒意,外麵罩著個鬥蓬,急匆匆地鑽進了自己的官轎。
花挽樓門口的門衛,知道今早吳雍要回衙,也未多問,放行了。
“真TMD的冷。”一夜未睡的門衛犯著困意嘟噥了一句。
天光大亮,最勤奮的陰存仁安排好了早餐,來到吳雍的房門前,不期而遇的是花千尋。
花千尋不約而同地安排好了精致早點也來到了這裏。
陰存仁與花千尋對視了一下,也無需多說什麽。
陰存仁叫門。
無人應答,二人都感到一絲不安。陰存仁忙上前推門,門是虛掩著的,陰存仁不由得叫道:“不好。”忙衝了進去。
隻見吳雍被人點了穴道,不省人事地,隻穿著內衣倒在床上。
吳銘軾與慕容霓裳都不見了,不見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五十三章印堂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