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快清醒過來
可是洞門打開後,還沒等他想完,便看見了一把劍,一把女式的劍,一把鋒利並且極快的劍,朝他刺來了。
“噗灑”
江秦光憑這柄劍刺透人體時,發出的聲音,就知道這是一把好劍,可是他想不到劍的主人,竟然就是楊璞!
“楊姑娘!你……你……”
江秦的臉上開始扭曲,同時感受到了腹部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楊璞,臉上是驚懼的神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出來的人竟然是他。
江秦艱難地笑了一下,但是這並不能緩解他眼前正在變昏暗的情況。他慢慢抬起頭,深情地看著楊璞……他要在這虛擬的幻境中,對她訴說他對她的傾慕!即便他知道這不過是假的。
可是當他看到她的眼,她的瞳,卻忽然發現不對勁:楊璞眼中倒映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一個相貌和他有五分相似的人,這人是誰?
江秦努力讓自己眼前明亮,看清那人,可是太難,他看見的永遠隻是模糊的影像。
忽然之間,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秦兒,秦兒,快清醒過來,他要將你神魂吸走了!”
江秦聽到這聲音,渾身竟不住顫抖起來,趕緊喊道:“爹?爹!你在哪?孩兒……孩兒想再見你啊!”他的眼睛,霎時濕潤了。
江秦趕緊強行命令自己清醒,等到眼前清明,就看到了,眼前的人不再是楊璞,而變成了假人王!並且他正在用秘法來吸取自己的神魂之力,一如當日。
江秦一時爭脫不出,於是回頭望向父親江澤海,果然見江澤海正焦慮地看著他,眼中盡是舐犢般深深的關切之色。
這時江澤海又道:“秦兒你清醒了!他方才讓你陷入幻境,我真怕你就這樣被他吸去了全部神魂,今後成為行屍走肉!還好你醒了。你放心,有爹在,不會叫這假冒的人王得逞的!”
說罷,江澤海便施展出他最強的魂技,將要向假人王攻去。
江秦看著這一切,感受著比現實還真實的場景,腦海中一個恍惚,突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神魂被汲取的真實感,教他對眼前的景象生不出質疑;而看到父親江澤海就要撲來,為自己受難,他趕緊大叫:“不!爹你不要過來!你會死啊!”
江秦的大叫聲並沒有能阻止江澤海的腳步。江澤海終於逼得假人王放棄了攻擊江秦,轉而,讓自己成為他的攻擊對象。
江秦的叫喊,變成了哭喊,如今的他,隻感到一種無力,一種不可挽回。
可是他轉念一想,想起了自己的領域可以克製假人王!於是他立刻,重新鼓起了勇氣,調動起全身的真元,發出了他迄今為止,最強大的領域之力!
果然假人王一接觸江秦的蕩魔領域,身軀立刻就開始扭曲起來,漸漸消散,同時發出尖銳的驚叫。很快的,江澤海便掙脫了他的束縛。
盡管神魂損失極大,但江澤海卻得以保住了神魂未滅!
江秦見到父親沒有“死”,大喜過望,竟開心到大哭起來。
江澤海見他哭,卻不知什麽原因,似乎將要開口問。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假人王麵目猙獰的大嚷道:“啊啊啊!我要死,也要拉一個陪葬的!你也給我死來!哈哈哈哈哈……”
“不啊!不要!”
江秦感受到假人王的靈魂體中,忽然爆發出一股似乎能毀滅天地的神魂風暴,一瞬之間便擊中了江澤海!
隨後,假人王的神魂便完全消散了。
江澤海這一下猝不及防,神魂被重創,頓時變得明滅不定,便如風中殘燭一般,隨時有消亡的風險。
江秦又痛苦大叫起來,他想不通,自己已經窺見未來了,為什麽這一切還是不能挽回?難道看見未來的作用,不是為了挽回,而隻是為了有心理上的準備,準備好接受這些厄運嗎?
忽然,他停止了喊叫,想到,似乎《武學總綱》中記載有臨時修補神魂的法門,可以讓神魂受損者得以休養。
“對!第一回父親死,是因為太宗皇帝用了吞噬神魂的技能,父親神魂會一直快速消散,無法彌補。可是剛剛他是用的攻擊魂技,父親的神魂隻是受損嚴重,並不是沒有辦法彌補的!總綱,在總綱裏!可是……啊啊啊……為什麽我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有時候人便是如此,越是緊張的時候越記不起之前記憶的東西。
“不對!哎!我真蠢,總綱就在這裏,我何必靠自己的回憶?”
江秦趕緊跑到茶幾處,就要將茶幾掀翻,拿起《武學總綱》。
然而這時江澤海卻叫道:“秦兒不要!那是人王遺物,莫要亂動。你快過來,為父感到……時間不多了,快,我有些重要的話,要與你說。”
江秦感覺得到父親的氣息漸漸微弱,他一陣心痛,焦灼道:“爹,你別擔心,我能救你的,我能的,你再等等,等等就好!”
接著,他一把將茶幾掀翻,拿起書,快速翻起來。
然而,當江秦翻開《武學總綱》,卻驚呆了,因為這本書上的字,竟是殘缺的!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好好的,怎麽變成這樣了!”
江秦更焦急了,而江澤海呼喚他的聲音不斷。
江秦本來正焦急地翻著書,卻忽然頓住了,似乎想到什麽。於是,他將書翻到了字數極少的那頁,看了看,又合上,隨後他閉上眼,在腦中極力回憶那一頁書的內容,很快憶起的差不多了,他才又翻看,一看,果然發現了……書上的字變多了許多!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江秦的笑聲,從開始的諷刺,變為癲狂,最後又變成了痛苦,待到最後,他已泣不成聲。
等他轉頭看向“父親”,卻見父親也正在望著自己,臉上卻沒有任何悲傷,唯關切,唯不舍。
“秦兒,你來。”
江秦哭著,順從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