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五章:同人不同命
前一世的2000年6月29日,華夏互聯網公司網一登錄納斯達克。
隻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剛剛登入納斯達克的網一在破發之後,其股價一路下跌,就像開泄了閘的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其市值更是在一年內蒸發了百分之90。
但股價下跌並不是最致命的,前一世的2001年,網一因為財務問題,遭遇停牌。
彼時的網一股價,不過0.64美元一股,接下來的2001年7月26日,網一的股價跌到了曆史最低價0.51美元。
前一世網一的這一情況,解安德隻是隱約的在新聞上聽過。
而解安德之所以讓鄧晨陽買此時的網一股票,完全是因為解安德知道未來的網一股票絕對會大漲。
正是由於前一世的解安德對這些情況並不是很了解,甚至能說是不知情。
所以這就造成了解安德隻知道網一的股票會大漲,卻不知道此刻的網一,以及國內其他赴美上市的股票,都正在遭遇著寒冬。
於是當解安德信誓旦旦的讓鄧晨陽買國內赴美上市的公司股票時,他完全沒有料到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國內的這些公司股票,此時和垃圾股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此刻麵對著鄧晨陽的疑問,解安德根本給不出解釋的理由。
其實,我們從後世的角度來看,當時國內赴美上市的公司之所以股票大跌,並不是因為其本身發展的不好。
而是這些公司剛好趕上了2001年的互聯網泡沫斷裂,所以才殃及魚池,誤傷了國內的這些互聯網公司。
當然前一世從2002年開始,包括網一在內的多家互聯網公司逐漸的步入到發展的快車道,其中網一的股價在2003年9月份將達到曆史的最高價55.86美元。
但這一切的一切,此刻的解安德並不知情。
此刻的解安德知道的就是網一的股價會漲,但具體什麽時候會漲他並不知道。
“網一的股票自去年9月被停牌後,到現在將近4個月的時間,交易量為0”鄧晨陽平靜的說著,像是在講故事一樣。
但這話在解安德的耳朵裏就變了,剛才鄧晨陽要給自己借錢,現在又說出網一公司股票的情況。
所以解安德理解的意思就是,鄧晨陽要讓自己來買這一支已經能形容為垃圾的股票。
“好,鄧總你給我借錢我買”解安德坐起身子“但我希望鄧總借給我的錢能多一些。”
“多一些?多少算多呢?”鄧晨陽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200萬”解安德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接著又說出了兩個字“美元”
200萬美元,200萬美元!
這在2002年的時間段,是多麽巨大的一筆款項。
哪怕就是在後世的2020年,200萬美元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笑了,鄧晨陽笑了。
但鄧晨陽的笑不是嘲笑,而是帶著疑惑和不解的微笑。
不,鄧晨陽的笑更像是某道題太難了,他無法解開,所以無奈的笑了。
“錢不是問題,但我想知道你買網一的理由。”鄧晨陽的眼神依舊追著解安德的目光。
解安德雙手合在一起,反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麽國內這些互聯網公司的股價,會在美股如此的低迷?”
“大趨勢所迫,整個華爾街已經不看好互聯網了,不隻是華夏的互聯網公司,他們對所有的互聯網公司都不看好,這場互聯網泡沫已經破裂了,華爾街那幫人已經不相信了。”
“華爾街,華爾街”解安德重複了兩句,接著他吸了口氣,眼神迎上了鄧晨陽的目光“我和華爾街的那些大佬看法不一樣,我認為華夏的互聯網公司前景非常的寬廣,華夏的互聯網用戶,並不會因為這場互聯網泡沫的斷裂而減少。”
鄧晨陽的目光凝聚在一起,顯然他被解安德的話吸引了。
解安德繼續開口道“未來的華夏互聯網用戶肯定會越來越多,那麽到時候這些龐大的用戶,肯定能給這些互聯網公司帶來收入,隻是可能回報的周期要長一些。”
“回報周期長?能有多長?”鄧晨陽已經徹底被解安德的話吸引了“3到5年?”
“這是起步”解安德微微的點頭“你要做好10年的準備。”
“10年?”鄧晨陽的語氣已經非常的震驚。
其實司允之已經告訴過鄧晨陽,互聯網公司的投資時間是比較長的,而司允之給出的時間是3到5年。
所以鄧晨陽才會說出3到5年這個數值,但沒想到解安德回答卻是10年左右。
10年,10年的時間太久了,一個人的人生有幾個10年呢?
一個人有多少個十年我們或許不知道,但我們能知道的是,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走完整個人生都不會賺夠200萬美元。
但現在,解安德卻似乎靠著三言兩語從鄧晨陽的口袋中得到這200萬美元了。
很多時候,你認可一個人、反感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第一眼的眼緣就已經決定了。
進入到2002年,東丹學院護理2班,似乎已經忘了解安德這個班長的存在了。
原本護理二班在大一開學時就隻有3個男生,這讓很多女同學也感到了男女比例的不協調。
後來進入到大二,護理2班轉來了家裏開藥店的王家富,這還多少讓男女比列恢複了一些。
但沒想到後來解安德直接不來上課了,到了這個學期就連王家福也轉專業了。
所以整個護理2班就剩2名男生了,而且2名男生裏的李少鵬的性格也大變,變的不再說話,像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使者一樣。
隻是護理2班真正的獨行者不是別人,就是他解安德。
2月2日,解安德來到東丹學院。
隻是看著校園內空蕩蕩的場地,解安德這才發現原來學校 已經放了寒假。
荒唐,可笑。
解安德一個學生,竟然不知道已經放假了。
隻是今年的解安德怎麽對放假一點消息也沒有呢,甚至他連考試的消息的沒收到。
其實也對,之前每次到了考試的時間,李少鵬就會提前通知解安德,讓解安德做好準備。
但這個學期以來,李少鵬已經和他解安德徹底的站在了對立麵。
那麽還會有誰通知他呢?
解安德站在宿舍樓下,一陣風吹過,解安德不由自主的裹緊了羊絨大衣,但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卻是有痛覺傳來。
“安德?”一個聲音從背後傳到了解安德的耳朵裏。
解安德聞聲轉過了身子,便看到了戴著帽子、手套、穿著大棉襖的易智飛。
“大哥?”解安德的聲音很是驚訝。
由於已經是放假,所以東丹學院外的很多飯店都已經停止營業了。
解安德和李少鵬兩人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家火鍋店。
冒著熱氣的銅火鍋被端了上來,解安德搓著手示意易智飛趕緊吃。
“大哥,你怎麽沒回家啊?”解安德吃了一口肉,隨意的問道。
“這肉不錯”易智飛大口的吃著“這不暑假有招暑假工的嘛,我就想著回家也沒事,不如打工賺點錢。”
易智飛的話,讓解安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解安德沒法回複,因為他解安德千萬資產傍身,他的大哥卻為了錢,假期不回家。
所以無論解安德說什麽,都像是在炫耀,或者說無論他解安德說什麽,都像是在說風涼話。
“那你在外打工,怎麽在學校裏住呢?”
“哈哈哈,雇我們那個人是宿管阿姨的親戚,所以就讓我住宿舍了”易智飛笑著回答,也大口的吃著肉。
解安德不知道該問什麽了,他突然覺得這頓飯吃的好難過“大哥,你打工幹什麽呀?”
“也不幹啥,就是裝卸藥材,這個賺的可多呢!”
“裝卸藥材?”
“對,裝卸藥材”易智飛快速的咀嚼著嘴裏的肉“咱們東丹市不是有個英順藥業嘛,有藥材商往那裏送天麻,我們就給他們把那些……”
解安德已經沒有聽到易智飛的後半句說的是什麽了,隻是他覺得這一切好滑稽。
“吃啊,安德,吃啊”易智飛催促著解安德“以前一直你請我和少鵬,今天大哥請你。”
吃不下,解安德吃不下,他真的是一口也吃不下。
解安德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哥打工,竟然能和自己扯上關係。
“大哥,這個累吧?要不你別幹了”解安德試探的說道, 緊接著開口道“我給你介紹一個活,怎麽樣?”
“不用,不用,這個活兒正好”易智飛趕緊搖頭“這個時間寬鬆、自由,卸完就能拿錢,我還能抽出時間幹點其他的。”
一瞬間,解安德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安德,你趕緊吃,吃完了我和你說個事兒”易智飛再次讓解安德快吃。
“大哥你先說吧,說完我再吃,不然我吃不下啊。”
解安德的這句話說完,易智飛也放下了筷子,然後看向了解安德。
“大哥,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說吧。”解安德的臉上帶著大大的微笑。
易智飛抽了一張紙,擦了一下他額頭的汗,然後又喝了一口滾燙的熱水“安德,你是不是和少鵬有矛盾了?”
前一世,解安德覺得他的大哥易智飛,就是一個憨厚的人。
現在,他的這個憨厚的大哥看出了他和李少鵬的矛盾。
那麽,解安德該怎麽回答呢?
他是不願意欺騙他的這個大哥的。
畢竟,他已經失去了一份前世看重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