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罪魁禍首解安德
沒瞞過去。
到底是沒有瞞過去,實際上也不可能瞞過去。
雖然解子俊和張芬夫婦是去看房子了,也詳細的問了房子的麵積、小區的位置以及房屋的總價。
但他們倆壓根沒打算買。
所以很多關於房屋細節的問題、房屋產權的問題以及付款的方式,這些他們壓根不知道。
所以當解安德隨便問了兩個問題後,他的父母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沒出意外這就露餡了。
在解安德的眼裏,她的母親是什麽人?
那可不是一般的仔細和節省。
哪怕自己的母親買一袋大米,都要仔細的盤問,恨不得知道這大米是怎麽來的。
現在,自己的母親買這麽大一個房子,花這麽大一筆錢,卻一問三不知,那麽結果可想而知了。
“爸、媽,你倆抓緊時間去買房子,不用想著給我省錢”解安德歎一口氣“你倆要是還不買,那我走之前就真買了。”
兒子的話直接挑明了,但張芬和自己的丈夫主意已定。
所以她很是認真的回答道“安德,買房是大事,我和你爸會買的,但這麽大一筆錢,總不能說花就花吧?”
解安德兩世為人,做了張芬兩輩子的兒子,所以母親的這話,他知道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房我們會買,至於什麽時候買,那就不一定了。
這就像老賴一樣,我有錢,也會還錢,但什麽時候還,那就不一定了。
無語,沒辦法,解安德是真想直接去買一套。
但說實話,他兜裏的錢不允許他這樣任性了。
他得把錢留著,這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伊金縣的天氣有些像東丹市的天氣,已經很溫暖了。
解安德蹲在醫院草坪旁邊的路上,用一個樹枝在草坪上畫著什麽。
重活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半年有餘了。
解安德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成績。
說他沒成績吧,他好歹是百萬富翁。
他也是一家藥企的負責人,更是當下最流行的多功能充電器的發明者。
說他有成績吧,但他現在都不敢在伊金縣這種排不上名的小縣城,不計後果的買一套房子,他更不敢和蒙紹元硬碰硬的亂來。
在解安德的想法裏,他想把蒙紹元一巴掌送去見馬克思,他想讓蒙紹元跪在自己爺爺的床前賠罪。
但兩世為人,解安德知道實力才是硬道理,更知道在羽翼未豐滿之前,千萬不要逆著風飛翔。
所以這些瘋狂的想發,隻能在解安德的大腦裏遊走一遍,僅此而已。
解安德已經決定了,他要起訴豐長庚,起訴他私自販賣土地造成趙佳橙的經濟損失。
解安德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沒時間拖著了,也沒能力和蒙紹元硬碰硬了。
要知道,蒙紹元是什麽人,那是靠不要命創出來的。
但解安德要命,他的父母要命,所以他得把這口氣藏起來。
昨天,當蒙紹元走進拆遷辦的那一刻,解安德就明白,這事不好弄了。
“誒”解安德重重的歎氣,一種無力感再次從心底竄上心頭。
前一世,這種無力感在薑英順意外去世的那段時間,極其的嚴重。
這一世,這種感覺算上現在這一次,一共出現了兩次。
而上一次解安德出現這種感覺,是他被賀炳強綁架後,那一張張粘了水的牛皮紙貼在臉上,差點將他的生命帶走。
解安德蹲著的時間太長了,他的腿都有些麻木了。
用了好一會解安德才緩了過來,他吐一口氣,邊走邊撥通了電話。
隻是解安德離開後,剛才他用樹枝畫的草坪上出現了兩個人的名字:蒙紹元、賀炳強。
蒙紹元起身,小心的給坐在自己對麵的一個中年男性打火點燃了雪茄。
“龍兄,豐長庚這地現在不好弄呀,那個趙佳橙簽的是土地承包合同,而且去公證處公證了”蒙紹元給自己也點燃了一支雪茄“最主要的是,我們不知道那個叫趙佳橙的是什麽來路。”
“你之前說他派來的人都帶著律師?”中年男人眯著眼問道。
“是啊,看樣子他們知道這裏邊的貓膩,要不然咋會帶律師來,這個趙佳橙還tam自己不出麵。”
“這也是我顧慮的地方,老爺子還準備上一步,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他讓我最近別亂來”中年男人伸了一個懶腰“你不要亂來,別因小失大。”
蒙紹元立馬點頭,他倒是想反駁,可他沒那個本事。
“紹元,你說趙佳橙派來的委托代表是你們村的?這人什麽來頭”中年男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沒來頭,狗屁不是。”蒙紹元輕蔑的說道“要不是他爺爺關照過我,我早對他不客氣了。”
“哦?這麽說,你還是個念舊的人了?”中年男人說著笑了出來。
“龍兄,我這人做人做事最講究,對我有恩的人,那我心掏出來給他”蒙紹元說的很激動“您對我的恩情,我蒙紹元就是死也得帶著進棺材。”
中年男人擺手“說什麽呢?這麽不吉利,還帶進棺材裏。”
“怪我、怪我,哈哈、哈哈”蒙紹元真的像是在道歉一樣。
國慶假期已接近尾聲了,趙佳橙作為大四即將畢業的學生,她是可以不去學校的。
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回東丹。
飯桌上,趙佳橙安靜的吃著飯,而坐在她對麵的父母則互相看著彼此,一看就知道有事要說。
“嗯、嗯哼,趙勇誌,你不是有事和女兒說嗎?”韓瑞芳看向自己的丈夫。
“嗯?”趙勇誌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老婆,隨機他立馬肯定的回答道“啊,是,是有事。”
現在已經是5月份了,距離自己的女兒畢業不足兩個月了。
韓瑞芳是真的著急了,自己的領導,已經再一次找自己詢問關於趙佳橙的情況了。
這是多難得的機會?
這是多麽好的事情?
可自己的女兒呢?竟然不把這當回事兒。
“佳橙,馬上畢業啦,怎麽想的,能和爸爸說說嗎?”趙勇誌柔聲的詢問。
怎麽想的,趙佳橙也想問自己。
長這麽大,她頭一次覺得選擇多了不好,因為她不知道該選擇哪一個。
她害怕自己選錯了,將來會後悔。
所以,每當身邊的同學抱怨道“我沒的選,隻能這樣了”時,趙佳橙真想反駁。
她想反駁“沒得選才好呢,那樣就永遠不會因為選錯而後悔了。”
“爸、媽,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趙佳橙的眼神看起來很無助“我舅舅讓我去留學、我媽讓我去她的單位上班。”
趙佳橙說完繼續低頭吃飯。
“佳橙,那你呢?你想去哪?”韓瑞芳開口追。
“佳橙,你媽媽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想法是什麽?當然不一定是這兩個選擇”趙勇誌像是解說員一樣的解釋道。
隻是他說完後,韓瑞芳用力的拍了自己丈夫的胳膊。
趙佳橙自己的想法是怎麽樣的?
趙佳橙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在沒遇到解安德之前,無論是舅舅給的選擇,還是母親給的出路,趙佳橙都願意去走。
但現在,現在因為那個該死的解安德,因為他的出現,讓趙佳橙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原本趙佳橙因為解安德的出現,想在東丹市讀研。
那樣她或許能收獲人生的第一次愛情。
但趙佳橙的想法,因為一個叫薑英順的名字,徹底的破滅了。
所以,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要知道,此刻的趙佳橙也在猶豫著、糾結著,因為鄂東財經大學對她她的保研資格已經公示了。
這就讓趙佳橙有多了一條路,所以她無法選擇。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就是:解安德。
沒辦法,這花花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會因情所困。
隻不過有的人忙於生活無暇顧及,但有的人把生活搞定後,便開始顧及愛情。
很明顯,趙佳橙就是後者。
“叮鈴鈴、叮鈴鈴”就在趙佳橙不知道如何回答父親問題的時候,放在電視機跟前的手機響了。
趙佳橙很感謝打來電話的這個人,他解決了趙佳橙的不知所措。
但時間隻是過了20秒,等趙佳橙拿起電話的時候,她就反悔了,她不感謝打來電話的這個人了。
因為打來電話的人是罪魁禍首解安德,那麽自己何必感謝他呢?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沒個方向、整體糾結不完。
“喂”趙佳橙的聲音很小又或是很無精打采。
“在幹嘛?”
電話那頭傳來“在幹嘛”這三個字後,趙佳橙有些不適應了。
在她的記憶裏,好像這是她和解安德認識後,解安德第一次沒有喊她姐。
要不然,以前的解安德在喊她時,總會加個姐。
比如:學姐、佳橙姐。
趙佳橙是大四的學生,所以她可以不回學校。
但解安德不是,他是個學生,他得回學校。
此外最近這段時間解安德連續的曠課、請假,已經上了各科老師的黑名單了。
就像這次五一假期,明明已經開學了,但解安德的事情還沒辦完。
再加上他實在找不出借口請假,所以他一忙,竟然把請假這事忘了。
於是,在解安德掛斷趙佳橙的電話後,接到了李少鵬的電話。
李少鵬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二哥,快上晚自習了,你還來嗎?這都開學了,你不會不知道道吧。”
知道,但解安德忘了。
“艸,我tam忘請假了”一語驚醒夢中人“現在請,還來的急嗎?”
請假這種事,就看你和導員關係怎麽樣了,你要和導員關係好,那就來的急。
但就解安德和導員王平的關係來看,他現在請假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