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沒錢寸步難行
黃泉路上無老少,這個道理解安德懂,甚至能說解安德對此最有發言權。
前一世還不到40歲的解安德便撒手人寰留下了一對年邁的父母,哪怕是他現在已經重生在這個世界了,可他還是會為那個世界的父母擔心。
解安德怎麽能不擔心呢?前一世他的父母在短短的5年時間內失去了兒子、兒媳以及未出生的孫子。
這種猶如天塌地陷的巨變有誰能受的了呢?何況他的這對父母已經是年近70的老人。
所以,當解安德突然聽到豐老漢去世的消息後他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接著他的第二反應是豐老漢是怎麽死的?
帶著種種疑惑解安德並沒有在電話裏問自己的大姑太多的問題,他隻告訴自己的大姑他會盡快趕回去。
人生在世到底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子女?還是為了父母?再或是為了自己?
豐老漢無兒無女走完了他的一生,當解念娣發現他的時候他穿著壽衣蜷縮著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而土炕上鋪的床單滿是被撕裂的口子。
因為豐老漢無兒無女所以辦喪事也就簡單了,根本不用找所謂的大仙看日子挑時辰,在村委會的操辦下,第二天下午村長召集人手就把豐老漢埋在了他家的祖墳裏。
解念娣看著豐老漢的墳忍不住流出來眼淚,這個和自己借了一輩子錢的老人就這麽走了,而且還是自己喝農藥走的。
“念娣走吧,別看了。”村長拉了一把發呆的解念娣。
“走,豐叔咋就喝農藥了呢?他不是這樣的人啊。”解念娣摸了一把眼淚“原來除4舊的時候那些人那麽迫害他,他整天都笑嗬嗬的,現在,現在他賣地了有錢了,怎麽還.……”
“這人哪是最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心比石頭硬,有時候比紙還薄。”村長再次拍了拍解念娣的肩膀“豐老漢這人我了解,傲的很,這些年村裏人笑他、罵他、他為什麽沒喝農藥?那是因為他沒把笑他、罵他的人當回事。”
夕陽下,解念娣和村長向村裏走去,下午在埋豐老漢的時候加上解念娣一共5個人,可最後給豐老漢燒紙的隻有解念娣和村長。
“叔,你的意思是豐叔受刺激了才想不開?”
“我估計八九不離十,豐老漢這人傲中有倔,年輕的時候他寫的一手好字,每到過年的時候村裏人都找他寫對聯。”
村長陷入了回憶“但有些崽子偏偏說風涼話,他們說豐老漢會寫字有什麽用?照樣不是娶不上老婆?照樣不是舊時代的蛀蟲?人民的公敵?所以豐老漢寫對聯那就是應該的,他該為他的過去黑暗曆史贖罪。”
“那後來呢?”解念娣被村長的話吸引了。
“後來,哈”村長像是嘲笑一樣“後來豐老漢愣是再沒寫過字,現在村裏這些年輕人有誰知道豐老漢會寫字?又有誰能寫的字能有人家寫的漂亮?也就和他年齡相仿的人知道他會寫字。”
村長的話解念娣是相信的,因為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豐老漢大字不識一個,但直到他打開豐老漢留給解安德的包,她才發現豐老漢會寫字。
沒錯,雖然豐老漢囑咐過解念娣不要把自己留給解安德東西的事情告訴別人,但無奈被解念娣的孫子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所以,豐老漢留給解安德東西的事情再掩藏不住了。
昨天早上,當解念娣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在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終於開口了,他們問解念娣豐老漢給她什麽東西了。
對此,解念娣知道多半是孫子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兒媳,所以她也知道隱瞞不了了。
於是她把豐老漢留給解安德一個包的事情說了出來,再然後就是擰不過自己的兒子,豐老漢留給解安德的包被兒子兒媳拆開了。
雖然解念娣兒子的做法不對,但要不是他把豐老漢留給解安德的包拆開,那麽豐老漢自殺的事情估計得等到屍體散發出臭味才能被人發現。
豐老漢的包裏裝有1萬5千元以及一張紙。
解念娣的大兒子王燕北是認識字的,當他的老婆拿著那1王5千元愛不釋手的讚歎時他打開了那張紙。
王燕北剛看了一眼打開的紙,對著解念娣弱弱的道“媽,出事了。”
因為那張紙的最頂端寫有兩個字:遺囑。
接下來事情就接上了,當解念娣和王燕北母子倆跑著來到豐老漢的家裏時豐老漢已經死了。
死者為大,按照豐老漢之前的囑咐以及根據豐老漢醫囑裏的內容,解念娣知道得給自己的外甥解安德打電話了。
所以她才給解安德撥通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注定要讓解安德再次回到蒙江省。
晚上10點,深成九遊電子公司的大門敞開著,數十輛貨車從廠區駛出消失在黑夜裏。
在九遊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裏,總務主任正在和陸文津匯報著發貨情況,今晚九遊公司生產的多功能充電器已經向著它的銷售地駛出。
“很好,等會吃夜宵,犒勞犒勞看守倉庫的員工。”陸文津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雖然第一批貨已經發出去了,但你一定把供應部門協調好,對第二批產品生產的原材料進行嚴格把關。”
“陸總,您放心。”
“好,那你忙吧。”
總務主任離開後陸文津的女秘書無縫對接走進了辦公室“陸總,我們已經把錢打給報社了,從後天開始為期三天的廣告正式開始刊登。”
陸文津點頭,他問“那事有回複了嗎?”
陸文津說的那事就是昨天他把女秘書喊回來的事,他讓秘書去問電視台廣告的費用,他打算把多功能充電器的廣告打在電視上。
“陸總,還沒消息,電視台那邊似乎看不上咱們這種小合同,人家主任說別的廠商最低都簽一年的合同。”
“知道了。”陸文津站在窗前,他擺手示意女秘書可以出去了。
算了,陸文津決定算了,他不想在電視上為多功能充電器打廣告了,解安德是說了打廣告要做到狂轟濫炸、無人不知的地步,但難道解安德的每一句話都對嗎?
對,解安德不可能說的每一句話都對,就算解安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但未必別人會相信他說的話。
比如蔣安雄對於解安德的話雖說是認可的,但他不相信解安德說的話。
也許有人會說蔣安雄都認可解安德的話了,怎麽還又不相信了呢?
這就好比有人跟你說養豬會賺錢,而你也認可養豬會賺錢,但你不相信這個人養豬會賺錢,歸根結底一句話,你是不相信這個人而已。
也就是說,蔣安雄不相信解安德這個人。
蔣安雄當然不相信解安德,他解安德是誰呀?
要不是蔣安雄做了這麽多年醫藥代表養成的良好的待和習慣,那麽他壓根都不會喝解安德扯這麽多。
開玩笑,第三方醫學檢驗那是多難的事情,何況現在整個華夏大地還沒有人走這條路。
現在你一個看起來滿臉稚嫩的孩子找上門來,開口就說自己要進入這一領域,這不是開玩笑這是什麽?
所以蔣安雄能和解安德聊這麽久已經是很有耐心的了,這些耐心還都是看在解安德所說的那一番言論的情麵上。
“小解,非常高興你能邀請我加入你的公司。”陸文津說著抽了一張紙擦嘴“但我現在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所以我不打算換工作,你另請高明吧。”
蔣安雄的回答在解安德的意料之內,根據前世的軌跡來看,蔣安雄會在明年辭職加入到今煜醫學檢驗公司。
也就是說,在這一年的時間內蔣安雄會發生一個大的態度轉變,至於轉變態度的原因是什麽,解安德就不得而知了。
但現在蔣安雄明確的拒絕了自己,再加上解安德也沒打算一次就能說服蔣安雄加入自己的公司。
而且就算解安德現在說服了蔣安雄加入自己的公司,但他解安德自己也沒有錢辦公司,所以解安德最好的辦法就是見好就收。
“好吧,您今天能和我說這麽多,我挺開心的。”解安德笑一下“但我還是囉嗦一句,如果有一天您想法改變了,我希望能考慮一下我。”
蔣安雄重重的點頭,似乎一定會這樣做。
“我知道您可能覺得我一個毛頭小子在這吹牛呢,覺得我紙上談兵、空說大話。”解安德收起了笑容“沒關係,我們常聯係您會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的。”
解安德和蔣安雄的見麵算得上成功也算的上失敗,沒人能給這次見麵給一個預測,就連重生後的解安德自己也不知道。
解安德買了2月26日返回蒙江省的火車票,豐老漢到底留給了自己什麽東西他自己也好奇。
今天是2月25周日,解安德意外接到了馮俊鵬的電話,然後在掛斷電話後兩人在晚上見麵了。
時間久了不見,解安德覺得馮俊鵬又壯了不少。
“怎麽訓練來鄂東市訓練了?”
馮俊鵬點頭“我們教練和之前鄂東軍區籃球隊有關係,這次把我們拉來進行封閉訓練。”
解安德笑著問“封閉訓練你怎麽能出來?”
“請假還是可以的。”馮俊鵬夾起一塊菜“安德哥,你和佳橙姐怎麽樣了?”
這個問題,解安德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答,要說他一點也看不出來趙佳橙可能會喜歡自己,那他就是白癡。
但解安德也不敢太確定馮俊鵬問的問題是什麽意思。
“我倆好久沒聯係了,怎麽你問這幹嘛?”解安德反問道。
“沒事,我就是覺得你和佳橙姐挺配的。”
這話要是別人說解安德可能會認為他是開玩笑,但從馮俊鵬嘴裏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你打住吧”解安德轉移話題“你們學校能打CUBA了嗎?”
“好像是能打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嚴格的訓練。”馮俊鵬看向解安德“但現在球隊沒錢,連路費都沒有,正在找學校要錢呢。”
錢,錢,看來錢是真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