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歸來已是寒風刺骨
2001年1月12日上午9點鍾解安德坐上了返回鄂東市的飛機。
透過飛機的玻璃窗解安德有些感慨萬千,前一世的他一輩子也算是經曆不少風雨和坎坷。
但深成之行的半個多月時間,他所經曆的事情是他前世40年人生都未曾有過的體驗。
現在解安德坐上了返回鄂東省的飛機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向往,這種感覺就像前世他許久未回家將要啟程回家時的心情。
對,就是向往,解安德向往見到薑英順,在曆經生死的那一刻解安德再一次感受到了前世薑英順離開後他的那種害怕和絕望。
所以解安德在轉危為安後他就是向往見到薑英順。
向往的人不隻有解安德還有陸文津。
陸文津似乎看見了解安德和他描繪的關於多功能充電器未來的宏偉景象,他也似乎也看到了他的名字被眾多人提及的場麵。
那天晚上解安德和陸文津說了很多,但說了那麽多陸文津總覺解安德說的沒有一句廢話。
首先,解安德那天晚上提出的合作協議是這樣的:多功能充電器的設計方案陸文津先期無償使用,等多功能充電器成功上市且銷售額達到某一數值後再給解安德分成作為使用費。
其次,陸文津必須在多功能充電器的上市時間以及第一批產品數量和產品售賣等方麵與解安德進行協商且解安德對協議具有否定權。
第三,如果多功能充電器的相關建議在采納解安德的建議後且造成銷售額未達到約定數額,那麽解安德將不收取任何費用將多功能充電器無償授權於陸文津。
其實說白了解安德和陸文津就是簽了一個對賭協議,但無論怎麽說這個對賭協議就單從合同中的規定來說是陸文津吃虧。
陸文津拿起了桌子上的合同協議,他看著協議裏的一條內容開始陷入了回憶。
這條協議的內容是有關於多功能充電器先期投入市場的產品數量,說白了也就是多功能充電器第一批的產量。
陸文津之所以對這一條協議如此耿耿於懷是因為在這份合同裏就這一條協議他和解安德的爭議最大。
根據解安德的設想多功能充電器的先期產量為100萬個或者更多。
100萬個?
開玩笑,陸文津當即否定了這一提議。
雖說陸文津是相信多功能充電器的市場前景的,但100萬這個數目陸文津絕對不會答應。
翻開陸文津和解安德的合同我們就可以看出在二人的合作中陸文津承擔的風險是最大的,所以他有理由將風險壓到最低。
也正因為如此,陸文津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造出了100萬個多功能充電器但要是沒人買或是賣不了這麽多,那麽這個損失他是無法承受的。
所以100萬個的先期投入陸文津立馬否決,但解安德依舊據理力爭最終兩人達成了65萬這個數目。
既然二人已經協商好了,那麽陸文津為何還總是在想這件事呢?
那一天當解安德因為這一條協議第一次合陸文津產生了爭吵,最後解安德搖著頭滿是失望的問陸文津“你既然看好多功能充電器的未來,為什麽就不相信他的市場呢?”
“100萬個太多了。”這是陸文津當時的回答。
解安德哂笑“算了,老天爺不會把所有好事都留給一個人,你能作為多功能充電器的第一個製造商已經是幸運至極了,其他的隨你吧。”
陸文津至今都記得解安德和自己說這番話時的那種絕望又或是恨鐵不成鋼。
一個人不會因為沒發財而責怪自己,但會因為白白錯過發財的機會而責怪自己。
現在雖然解安德在多功能充電器的首期投產數量上做出了妥協也就是說陸文津在這次對抗中取得了勝利。
但陸文津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尤其是解安德與他說的每一點都是及其合理且值得去為之付出實際行動的。
陸文津陷入了糾結當中,自從他和解安德在簽署了合作協議後他已經著手在將多功能充電器的生產線進行組裝和調配。
所以多功能充電器的產量很重要,因為它決定了生產線以及原材料的多少。
除此之外,昨天解安德當著他的麵給那個叫黑子的小混混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當黑子在確認了解安德給他轉了一萬塊後黑子慢悠悠的說了一個名字:賀炳強。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就連陸文津自己也沒想到會是賀炳強綁架了解安德,可接著黑子的話通過開了免提的聽筒傳了出來“解安德你告訴陸文津就說他的身邊有人吃裏扒外。”
黑子的話陸文津聽的很清楚,但他並沒有詢問是誰而電話那頭的黑子繼續開口道“解安德你轉告一下陸老板,如果他想知道是誰吃裏扒外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陸文津在思考了一夜之後他決定還是給黑子打這通電話。
如果自己的身邊真的有吃裏扒外的叛徒,那麽這個錢他陸文津花的值。
叛徒,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叛徒,就連黑子自己也不喜歡叛徒。
但現在他自己就成了最令人討厭的叛徒,昨天黑子在出賣了自己的老板賀炳強後他在當天就搬離了賀炳強給他和小個子安排的住處。
昨晚,兜裏有錢的黑子又在女人的肚皮上樂嗬了一整夜,此刻陽光照在黑子的光頭上他沒有絲毫的愧疚。
黑子承認自己是叛徒但他覺得自己是被賀炳強逼得,自從他出逃以來賀炳強沒給過他一毛錢就連電話都未曾打過。
人在漂泊況且還要躲避警察,所以兩張吃飯的嘴沒了經濟來源就隻能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了。
更何況在黑子的眼裏是賀炳強先不仁,那麽就不能怪自己不義了。
黑子撫摸著懷裏的女人,他的手時而用力揉捏時而輕輕撫摸惹得懷裏的女人不停的罵黑子。
“叮鈴鈴、叮鈴鈴。”黑子的手機響了但他身邊的女人卻纏著不讓他接電話。
“寶貝別鬧,一會兒收拾你。”黑子擺脫女人接通了電話“喂,誰呀?”
“大哥,是我。”小個子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二弟呀,我不是說了沒事別聯係,太危險了。”
昨天當黑子收到解安德打給自己的錢後他就提議和小個子分頭躲藏,不過他還是給小個子留了自己的電話,當然留電話黑子是有目的地。
“大哥,剛才有個叫陸文津的人打電話找你,我說你不在。”
黑子聞言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找我說什麽事情了嗎?你沒把我電話告訴他吧?”
“沒有,我說你不在等會給他打過去。”小個子停頓了一下“大哥,這人誰呀?他咋知道我的電話的?”
“沒事,一個朋友,我之前不是把電話卡扔了嗎?怕別人聯係不到我,於是就留了你的電話。”
“哦,大哥那你給他回電話嗎?還是?”
“回,你把電話告訴我。”
小個子隨即把陸文津的電話告訴了黑子而黑子在掛電話時又囑咐小個子沒情況不要聯係自己。
黑子其實是一個陰謀家,起碼他會騙人而且就目前已經發生的情況來看他隨手下的一個套陸文津就已經上鉤了。
既然陸文津已經上鉤了,那就說明這條大魚跑不了了,而掉一條大魚你得先磨完他的耐性然後在他精疲力盡的時候把他拽上岸來。
所以黑子決定先不給陸文津打電話,他得讓陸文津的耐性先磨一磨,再說自己兜裏的錢還有很多,他不著急。
“哈哈哈哈,小寶貝我來了。”黑子說著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向身旁的女人撲過去。
解安德的飛機降落在鄂東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鍾了,他剛走出飛機刺骨的寒風就迎麵吹了過來。
再加上解安德腦袋上還繃著白紗布所以他看上去及其的狼狽。
直到飛機降落在鄂東市的那一刻,解安德的心才一下子放在了心底。
昨天當他知道是賀炳強綁架了自己後他的怒火猶如一股汽油粘了火立馬燃燒了起來。
可就算解安德知道是賀炳強綁了自己那他又能怎麽樣?
他解安德現在無權無勢他怎麽去報仇?難道是去和陸文津講道理嗎?還是說他單槍匹馬去把陸文津捅一刀?
不行,這些都不行,解安德現在去複仇無異於螳臂當車。
所以當他在昨天得知了這一消息後他顯得很平靜,盡管他的內心已經怒火中燒。
錯了,不是解安德錯了是賀炳強錯了。
解安德是一個記仇的人且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在解安德的性格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真實存在的。
前一世當薑英順把解安德介紹給她的同事時有一個男同事說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當時的解安德也以為男同事在開玩笑,他甚至自己都自嘲的附和著這名男同事的話語。
可後來解安德在廁所的門裏聽到這名男同事和另一個人說道“薑英順怎麽想的?嫁給個一個臭推銷的,你看那解安德什麽玩意整天油嘴滑舌,能是啥好東西。”
這些話解安德記住了且記得很清楚。
於是在後來這名男同事的值班時間內,解安德利用職務之便陷害了這名男同事,從而讓這名男同事因操作不當被醫院全院通報且差點被開除。
這麽說來解安德是一個小人,沒錯解安德是一個小人且錙銖必較,但解安德的小人做法隻針對小人。
解安德此次鄂東之行已經將賣歌的4萬5千元花的快要見底了,就連這次機票錢都是陸文津出的。
此外從不喜歡開口借錢的解安德還是在出發前和陸文津開口借了錢,至於借了多少解安德不知道。
解安德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他在和陸文津開口表達了想要借錢後陸文津點頭詢問“你要多少?”
“要是你不怕我還不上,我想借6萬。”解安德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張事先寫好的借條。
“6萬?”陸文津把那張借條撕了“錢我打在你的卡裏。給你這麽多現金你也不好拿,但我借給你的不是6萬。”
現在,解安德返回了鄂東市他在夜色的掩護下來到了銀行。
隻是讓解安德沒想到的是銀行卡的餘額顯示為:10526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