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苦難過後是新生
你這輩子受過最大的侮辱是什麽?
如果這個問題放在前世問解安德,那麽他一定會說,是他高考後拿著父親的血汗錢在村裏人的嘲笑下讀了一個自費三本。
但如果在這一世你問他受過最大的侮辱是什麽,那麽解安德一定會說,就是現在正在遭遇的一切。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就是解安德此刻的狀態。
解安德的頭發被人用手向後拽著,這導致他的臉也是向後仰著的,更要命的是他的整張臉都被浸濕的牛皮紙遮蓋住,就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求,
解安德在迷糊之中拚命的把嘴張開,他像是一條狗一樣拚命的吸取著空氣,他不顧頭發被拽傳來的劇烈疼痛,依舊像瘋子一樣不停的晃著腦袋,他的喉嚨也在不停發出哀號。
終於解安德受不了,他的腦海裏出現了父母的樣子、薑英順的樣子。
解安德忍不住了,他用力掙脫開拽著自己頭發的手猛地撞向地麵。
痛,很痛,解安德似乎感覺自己的頭撞在了鐵塊上,隻是這種痛覺沒持續多久他就一無所知了。
解安德感覺自己瞬間舒服了許多,好像有無數的空氣任由自己呼吸,就連眼前的人影都清楚了。
對,就是清楚了,解安德看見眼前的人影就是蔣安雄,他坐在自己的床邊不停的看向自己。
“解安德、解總。”
“安德”、“解總。”
朦朧之中解安德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可是他的眼睛似乎都無法睜開他隻想好好地閉上眼睛睡一覺。
但持續的叫聲讓解安德不得不睜開眼睛,隻是在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身影:陸文津。
在解安德自己的分析中就是陸文津綁了自己,可現在他怎麽出現在了自己的跟前呢?
“解總你醒了?”陸文津起身靠近解安德。
“我這是?你怎麽?”解安德的這兩個問題一般人根本聽不懂。
“你這是在醫院,昨天晚上我們把你從別人手中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不醒了,現在是早上9點鍾。”
陸文津的話讓解安德一時無法反應,按照陸文津所說是他救了自己,可他又是怎麽找到自己的呢?
不相信,解安德不敢相信陸文津的話,他更覺得陸文津像是在和自己演戲。
“綁架我的人呢?你們報警了嗎?”
“沒報警,綁架你的人抓住一個,你要是想報警也可以。”陸文津說話的時候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解安德認得,他就是給自己喂飯的壯漢,隻不過照片裏的壯漢已經被綁起來了,像極了之前的解安德。
“你說我報警嗎?”解安德接過照片“報了警能找到幕後凶手嗎?”
“這不好說,但我建議你報警”陸文津重新坐了下來“畢竟警察比我們專業,我問過照片裏的這個人了,他隻交代了黑子這麽個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有用的線索。”
“你認識黑子嗎?你得罪他了?”陸文津見解安德不說話,繼續開口問道。
“你知道他們把我綁起來想要什麽東西嗎?”解安德不回答反問。
“如果我猜的沒錯話是多功能充電器的設計方案吧?”
陸文津的話讓解安德有些意外,再結合陸文津剛才提的建議,他突然覺得可能不是陸文津綁架了自己。
“我還以為是你找人綁架的我呢?”解安德又沒前沒後的冒出這麽一句。
“報警,必須報警,不然我的嫌疑在你這洗脫不掉了。”陸文津說著把手機扔在了解安德的跟前。
解安德笑一笑“好啊,報警就水落石出了。”
陸文津雙手環抱在胸前,安靜的看著解安德按著手機鍵盤,又看著他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沒錯,報警就會水落石出,但對於陸文津來說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是願意解安德報警,畢竟他也想知道是誰幫了解安德。
又是誰和自己一樣對多功能充電器如此看好。
但有人不希望解安德報警甚者害怕到了極點。
黑子和小個子倆人頭上戴著帽子、眼睛上架著眼鏡出現在了碼頭,按照賀炳強的囑咐他倆得出去躲一躲。
“大哥,萬一咱倆被警察捉住了得判幾年啊?”
“啪”黑子直接打在了小個子的頭上“你TM的能不能說點吉利的,再說怎麽能被捉住,咱們出去躲幾天就好了。”
“大哥那昨晚衝進來的人是誰呀?真的不是警察嗎?”
黑子點頭“肯定不是警察,要是真的警察,他們衝進來的時候一定會說自己是警察,再說你看他們那倆下子,也就老三胖,跑不動才被捉住了。”
昨晚,當解安德的頭撞向地麵後的一瞬間,突然好幾個人衝了進來。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也太意外了。
黑子和小個子以及壯漢,還沒意識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時候,他們的眼前已經被這群人擋住了。
也就是在這危機關頭,黑子順勢端起地上的水盆向著跟前的人潑去,然後趁機拔腿就跑,同樣小個子也在混亂中跑了出來,隻有壯漢沒能跑出來。
跑出來後的倆人完全不知道該怎辦,他們更想不通是誰把解安德救走了,但黑子還是支開了小個子,撥通了賀炳強的電話。
沒出意外,賀炳強在電話裏將黑子罵了一通然後囑咐他出去避一避風頭。
不過賀炳強在掛斷電話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人活在這個世上不隻為了自己,還要照顧自己的家人要為他們多考慮。”
隻此一句話黑子就懂了,他現在就是一隻被拋棄的狗。
其實黑子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就是賀炳強的一條狗,但他沒想到自己這條狗在出了危險後,賀炳強竟然無情的踢開了甚至還威脅他。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可現在自己連這個標準都達不到。
遠處一艘小船慢慢的駛了過來,小個子看著船道“大哥船來了,也不知道三弟咋樣了?”
黑子看了一眼小個子,他可不關心壯漢的死活,他現在好奇的是到底是誰救走了解安德,他們又是怎麽知道解安德所處的位置的?
搞不清楚,黑子也想不明白。
同樣賀炳強也納悶,解安德怎麽就被人就走了呢?而且怎麽能被陸文津救走了呢?
其實賀炳強在解安德剛被救走時他就知道了,所以當他提前安排了黑子的撤退路線,所以當黑子給他打電話時他已經事先知道了。
“把這筆錢給小李”賀炳強拿著錢對自己的外甥方華清道。
“舅,這小李挺管用啊,給了咱們不少有用的線索。”
“不是小李管用是錢管用。”賀炳強站在窗前“你告訴小李嚴密監視陸文津,那邊有什麽消息趕緊通知我。”
方華清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碩大的辦公室隻留下賀炳強一個人,這麽多年他靠著收買他人獲得了不少利益,他也深知在對手內部有一個自己人的是多麽重要。
所以賀炳強並不是太擔心黑子被警察抓住,因為根據線人小李傳回來的消息,陸文津昨晚並沒有報警。
也就是說陸文津不會報警,那麽如果報警也是解安德報了,而據小李的消息顯示解安德還在昏迷,所以就算解安德報警了也來不及了。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黑子已經跑了,至於被陸文津扣住的那個人賀炳強不擔心,畢竟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迎麵的海風吹了過來,黑子拿出搶走解安德的手機死死的盯著看了起來。
從昨晚賀炳強威脅自己起,黑子就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再一次的栽了,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無情的拋棄了,隻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黑子今年29歲,他從19歲第一次進監獄到現在的29歲,他有一半的時間是在牢房裏度過的。
“大哥,咱們、咱們這次出去錢也沒多少了。”小個子試探的說道。
隻是他這一說讓黑子更加生氣“錢、錢、你除了錢還能知道什麽?你知道包這條船花了多少錢嗎?你是想坐牢嗎?”
黑子的話似乎吧小個子說服了,但黑子自己清楚,自己這次為賀炳強辦事算是虧大了。
昨晚當他提出讓賀炳強把剩下的一半錢給自己時,回複他的是賀炳強的辱罵。
所以此刻黑子身上也沒多少錢了,他翻著解安德手機裏的通訊錄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既然賀炳強不給自己錢,那麽也許有人會給。
病房裏解安德拿著手機放在耳朵上不說一句話,因為他壓根就沒撥通電話。
解安德不會報警,他是一個學生,一旦報警那麽惹來的麻煩一定會更多,所以不報警是最好的選擇。
但解安德想打電話是真的,他在昨晚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薑英順的樣子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出現。
也在那一刻他發誓,如果自己能活著他一定玩命的把薑英順追到手。
現在解安德脫離危險了,可他卻又不敢給薑英順打電話了,他放下手機雙手抱頭,突然一陣劇痛傳來。
“你幹什麽?頭上包著紗布呢?”陸文津滿臉的差異。
紗布?自己的頭上包著紗布?
解安德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頭上包著紗布,好在陸文津給他遞來了一麵鏡子。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解安德笑了出來接著他拿起了手機。
鄂東市中醫藥大學大部分學生都已經結束了教學課程,所有的同學都在複習著,當然薑英孝也一樣。
上午9點多正是薑英順在圖書館學習的時間,但今天她的例假突然提前來了兩天,要知道薑英順的例假在平常是很規律的,但不知為何這個月卻提前來了兩天。
於是薑英順沒去圖書館而是選擇在宿舍學習。
“叮鈴鈴、叮鈴鈴”宿舍的電話響了,薑英順正好在電話跟前。
“喂、喂、喂”
電話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解安德卻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