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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蹉跎世間尋尊嚴

  學生時代解安德,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打完籃球後,脫得一絲不掛然,然後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


  “啊啊啊”解安德忍不住的大喊,刺骨的涼水在此刻提醒著他是在哪個世界,也在提醒著解安德今天應該要去做什麽。


  解安德從籃球場回到宿舍時還差4分鍾就8點30分了。


  對於剛剛結束的籃球對抗賽,沒有任何意外,解安德所在的陪練隊終究是輸了,好在因為有解安德的加入,陪練隊輸的並不是很慘。


  在這個世界,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


  20世紀初的東丹學院,所有的地都是水泥地,前世解安德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可在那個繁華的世界見過美麗的風景後,他有些不適應了。


  衝完涼水澡,解安德開始打掃著宿舍,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了地上,顯得格外暖和。


  解安德站在陽光下,閉著眼睛,此刻的薑英順在幹嘛?她應該在睡懶覺吧,畢竟今天是周日。


  前世的薑英順大學考的不錯,雖然不是985也不是211,但卻是除了這兩個標準外最好的大學之一,而前世的薑英順學的專業是5年製的醫學檢驗專業。


  一想到薑英順,解安德就有了想要快一點賺錢的衝動,這和他前世在遇到薑英順後的想法是一樣的。


  兜兜轉轉,兩世輪回,有些東西還未改變。


  薑英順、薑英順,解安德笑了,他的笑容和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格外匹配。


  “安德,安德、解安德。”


  呼叫解安德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匹配,不用猜,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不是別人,是不在宿舍的易智飛。


  解安德扭頭看著大展開的門,等著易智飛進入自己的視線。


  “安德,出事情了,得你去了。”


  “大哥,有沒有搞錯呀?今天是sunday啊。”還在睡覺的李少鵬這次徹底沒睡意了,剛才解安德拖地時就擾的他不能安穩入睡,好不容易等到解安德安靜了,沒想到又出來一個擾他睡覺的人。


  “少鵬,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怎麽了大哥,出什麽事情了?”解安德示意易智飛喝口水。


  “今天不是咱們班女生去參加那個誌願者活動嗎?但咱們班的王月茹受傷了,現在去醫院裏了,你去一下吧。”


  王月茹?誌願者活動?

  解安德快速地在腦海裏將人名和樣子進行比對,很快他就知道王月茹是誰了,他也才想起還有誌願者活動這回事,他都快要把這件事忘了。


  “我去?我去幹什麽?你找李言哪,她是女班長,而且她也在誌願者的名單裏啊?”


  麵對解安德的滿臉疑惑,易智飛著急的解釋道“李言是在誌願者的名單裏,但她現在還在現場,而且情況有些特殊,她走不開,你也是班長,去一下吧?”


  解安德剛要回答,床上的李少鵬搶在了他前麵“大哥,我知道你喜歡李言,但李言那天說的話你聽到了吧,二哥你別去。”


  對,易智飛喜歡李言,李少鵬的話讓解安德把這件事情想起來了,這樣就對上了。


  估計是易智飛跟著李言去參加誌願活動了,要不然易智飛怎麽會來通知自己呢?

  解安德看著易智飛臉上的汗珠,有些心疼這個大哥。前世的易智飛算是追到了李言的,但李言卻深深的傷害了易智飛。


  解安德也是後來才明白,其實當時的易智飛壓根不算追到李言,用後世的話說,李言把易智飛當做了提款機,當做了備胎,隻不過在當時還不流行這樣的說法。


  解安德把手搭在易智飛的肩膀上“李言讓你來的嗎?”


  易智飛看著解安德的臉,他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了,索性把頭低下“是。”


  “走。”


  解安德和易智飛走了,留下了躺在床上的李少鵬,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說話,最後嘴裏嘴裏蹦出一個字“艸”


  出租車上,易智飛隻管說解安德隻管聽。


  說了一路,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解安德也把事情的大概聽明白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十個女孩按照原計劃要去東丹市第一醫時,事實上,她們也確實在7點20分到了東丹市第一醫院,但事情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到了醫院的十個女孩,被許經理叫來的出租車拉到了東丹市一家酒店的會議室。


  這家酒店在整個東丹市來說都屬於上流的酒店,豪華的裝修,細致的服務,無不在告訴來這裏的每一位客人,它身上的與眾不同。


  十個女孩大都貧窮出生,那裏見過這種場麵,雖說沒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那般吃驚,但也絕對漲了見識。


  其中最長見識的恐怕就是此次受傷的女孩劉月茹了,她從小在農村長大,上大學是她第一次離開養育了她近20年的家鄉。


  當十個女孩被帶到酒店會議廳,看到會議廳的講台上赫然擺著一排醫療機器,而台下則是密密麻麻的座位時,她們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反倒是真覺得見了世麵。


  會議廳牆上掛著的紅色的條幅在告訴這些女孩子,這的確是一個醫學交流會,而且似乎很正規。


  因為在會議室的四周都放著產品介紹的廣告牌,她們是讀書人,當然認識牌子上的字,更何況數十台機器就在眼前,她們也看得見。


  幾個女孩並沒有在會議室呆多久,便被穿著旗袍的服務員領到了休息間,並且給她們倒水還端來了糕點和水果。


  又過了一會兒,當初那個招收她們的許經理也特意跑來和她們說了感謝的話,並告訴她們現在不需要做事情,在這裏好好休息即可,等需要的時候會來叫她們的。


  誌願活動,這就是誌願活動?這麽輕鬆?待在屋子裏就可以嗎?


  幾個女孩吃著水果,互相嬉笑著,甚至開起了唯一跟來的男生易智飛的玩笑。


  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你覺得有,那麽你就是養在圈裏的肥豬,等到免費的午餐吃飽了,死期也就到了。


  時間到了大概8點30分,服務員到休息室通知10個女孩可以出場了。


  事情到此時,這幾個女孩還是有說有笑的,她們把隨身攜帶的東西,全給了易智飛讓他看好。


  易智飛點著頭答應,就連他也沒覺得事情有何不妥。


  10個女孩再一次來到先前的會議室,發現不一樣了,之前空蕩蕩的會議室,現在全部坐滿了人,甚至有一些人因為沒有座位站在最後邊。


  這一幕讓10個女孩瞬間緊張了,尤其是劉月茹,她受不了這麽多人看著自己,而且這些人是以男人居多,且以四五十歲的男人居多。


  老男人看小女孩的眼神,總歸有些不一樣。


  當然,這是劉月茹自己認為的,而這種想法,也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埋下了種子。


  事實上,這些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鄂東省部分醫院影像科的醫生,有的是影像科的主任、有的則是資深的影像醫生。


  但這些女孩不知道她們是誰,隻知道一群人在看著她們。


  很快十個人各自站在了一台機器旁邊,而四周的音響裏也傳出了聲音“各位老師,有誰想體驗我們這款產品可以上台來進行實際操作。”


  “好,左邊第三行第四位、左邊第5行第二位,右邊第二行第一位.……”話筒裏在不停的點著上台體驗者的座位,台上的十個女孩則按照工作人員的要求躺在了一旁的小床上。


  事情進行到此時,已經有做過B超的女孩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


  但劉月茹不知道,她長這麽大,進醫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她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B超是做什麽的。


  這個世界上無知者無畏、無知者製造笑話、無知者也創造世界。


  很不幸劉月茹是製造笑話的那一個。


  當上台的一位醫生拿起儀器,讓劉月茹把衣服撩起來的時候,劉月茹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


  “啊什麽,把衣服撩起來,撂倒胸部的位置,把褲子往下脫一脫”醫生的話有些不耐煩。


  大廳廣眾之下,把衣服撩起來?還要脫褲子?開什麽玩笑?

  劉月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地侮辱。


  於是,劉月茹“嗖”一下的站起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左前方的門,等那名醫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劉月茹已經走下舞台到了門邊。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劉月茹其實什麽都沒做,她也沒按那個醫生說的把衣服撩起來,更沒去脫褲子。


  可她就是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甚至有一種賣身的感覺,於是一股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來了。


  劉月茹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她一分鍾都不想呆在這裏,以至於她都忘了去拿讓易智飛替她照看的東西。


  劉月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聲不吭的走人了。


  在會議室的一眾人,大都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連讓劉月茹撩起衣服的醫生都滿臉疑惑,但組織者許經理看見了,他連忙去安慰那名醫生,接著追了出去。


  終於在酒店門口,許經理追上了劉月茹“同學,怎麽了?你走了裏邊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不是賣身的,那麽多人看著讓我脫衣服?你搞錯了吧?”


  許經理懵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覺得這個女孩的話很可笑“同學你誤會了吧,做B超就是得直接對著皮膚呀?再說也沒脫衣服啊?就是撩起來漏出腹部呀?”


  劉月茹沒有再回答許經理的話,她死死的盯著劉經理,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無恥。”


  劉月茹是有脾氣的,而且是及其的倔強,要不然她不會兩次複讀,也不會為了讀書和家人反目成仇,更不會為了讀書沒日沒夜的去工地賺取學費。


  隻是,這種倔強給劉月茹帶來了極強的自尊心。


  其實在此時,許經理要是再不說話,讓劉月茹離開,事情也就簡單了。


  但許經理頭一回辦這樣的活動,他也有麵子,他不能讓那台機器空著,也不能讓哪個老師等著,因為他在安撫哪位老師的時候說了,等會把她帶回來。


  所以,倆個人都為彼此的自尊心開始了戰鬥。


  要離開的劉月茹再無二話選擇徑直離開,而許經理不知怎麽想的“嘿,你去哪裏呀?”說著伸手拉住了劉月茹的胳膊。


  如果之前那個醫生讓劉月茹把衣服撩起來是言語上的侮辱,那麽許經理的這一拉,造成的肢體接觸就是肢體上的侮辱。


  這直接讓劉月茹脾氣爆發。


  “放開我”伴隨著大聲的嗬斥,劉月茹用力的擺脫許經理的手。


  悲劇也在這一刻發生,劉月茹掙脫許經理手的時候,正站在高高的台階邊緣上。


  她一用力,雖是掙脫了許經理的手,但用力過猛導致腳沒站住,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等劉月茹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她左邊的臉已經全部是血。


  許經理害怕了,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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