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反擊
一切歸位,我睜開銀眸,腦海裏卻還是那個姑娘抱著自己心上人一步一步離開的背影。
法則背對著我:“你記起來了?”
我勾唇淺笑:“當然,我天戰回來了。”
他沉默了一下:“其實我還是喜歡你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然後呢?”我抬眸,“讓別人像騙傻子一樣接著騙我嗎?”
“不過,我會踐行我的承諾,你呢?”
他頓了頓,說:“我已經做好準備。不過……”他遲疑的看著我,“你真的決定了嗎?”
“當然。”我笑,“既然他算計了我,也應該有膽子承受我的怒火啊!”
豔生的屍體還躺在我旁邊,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別記得我了,嗯?”
眉眼帶笑,眼底卻是冰冷。
銀芒化為實質,冥铖出鞘長嘯。
“我天戰,終是回來了。”
極地之北。
我看著這蒼茫的大地,微微一笑:“這地方我好像有影響。”
凝魂神眼圈紅了:“大人?”
我看著她:“許久不見,你可安好?”
她一愣。
我不再看她,負手而立,朗聲道:“預言神,故友來訪,何不出來相見?”
“你還是來了。”預言神穿著碧綠色的袍子,與他同來的還有一襲白衣的命定神。
我笑了笑:“果然聚齊了。不過,昔日八大主神隻餘其三,果然令人唏噓。”
預言神眯起眼睛:“你知道什麽?”
我笑:“你應該問我不知道什麽?比如,你當年到底有沒有對我的轉世動手……”眼神轉到命定神身上,“比如異魔是誰偷偷的解開封印……”視線轉移到凝魂神身上,“再比如,我當年的少年是因何而死?”
我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來招惹我,你們是怎麽做的?”
“為了一己私欲,你們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難不成真以為我們是聾子嗎?”
我笑了一下,身後出現幾道巍峨的身影,我轉過頭去,眼眸含笑:“又有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活著就好了。”
我低低的笑了一聲,看著預言神。
“我們之間應該來一個結局了。”
“不過,我很奇怪,我從來沒得罪過你,你為什麽非要我不得安生?還有,豔生、不要、司宸、四季還有阿執,戰長巷,你為什麽連他們也不放過呢?”
預言神笑了笑,碧綠色的眸子看著我,突然勾起唇角:“你想知道嗎?”
“可惜,你不會再知道了。”
他扭了扭脖子:“記得當年你以一己之力可戰六大主神,不知道時光荏苒,大人的功力是不是一如往昔?”
我笑,眼底凝成一層冰霜:“那你,盡管開戰。”
冥铖出鞘,仰天長嘯。
暗影相對,不落下風。
凝魂神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冥铖在大人手上我早就知道,暗影怎麽會在你手上?”
我笑了一下,憐憫的看著凝魂神:“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個陰謀在千萬年前就已經展開。不管怎麽樣,他們好歹都是主神,怎麽會那麽輕易隕落?”
我舔了舔唇角,看著命定神:“你們主神之間的恩怨我就不管了,不過我那幾個不懂事的孩子的事兒,我們是不是該來算算?”
“他們再怎麽放肆,也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他們犯了什麽錯,也應該由我來教,你算什麽東西,敢對他們動手?”
“那又怎樣?”命定神終於不再是悲天憫人的模樣,他露出鋒利的獠牙,“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是你教我的嗎?”
“那你為什麽要對他下手,我用我的經脈,用我的骨頭花費了少年的時間,終於為他劃成一副身體,可是你為什麽要毀了他?”
他頓了頓,隻問:“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被你挖掉心的那個異族?”他撕開自己的衣服,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傷疤,“那你當年為什麽不知道手下留情呢?”
“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還你往日的‘恩德’。你以為蒄婭是真的對你忠心耿耿嗎?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姒清會知道你屠了他全族。為什麽你用精血設下的法陣有人闖進,而你卻不知道。”
“天戰,我說過的吧,我會不擇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呢?
命定神就是當年那條漏網之魚。
我笑了一下:“那又怎麽樣呢?即使我生不如死,你也不好過不是嗎?”
“不過我很好奇,怎麽火都燒不死你呢?蒄婭與我說過大多異族都有秘法,你是用了什麽金蟬脫殼之計?”
“唔。”我笑了笑,“我記得我曾經如果你的洞府,救過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我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他的下半身:“原來,如此。”
“難怪你不敢回應草木神。”
“原來,你是個太監啊!”看著他驟然陰沉的臉,我不以為然的笑笑,“都說了草木神可以治愈萬物,萬一她不嫌棄你呢?說不定她還會幫你治好你的難言之隱?”
“天戰,你欺人太甚。”
我還是笑著:“怎麽,惱羞成怒了?”眼神驟然狠戾,“那你當年那麽對他的時候就沒想到他也欺人太甚了嗎?”
“我們不過彼此彼此而已。”
我淡淡的看著他,像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最起碼我害的不是和我朝夕相處的同伴。”
“而你,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見到往日和你那麽好的同伴。”
我看不上命定神,即使他靈力大增,我也沒去計較預言神對我的種種冒犯,幾位上古神獸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你派人去了他們的地方,但是你沒想到他們是可以與天地同壽的老精怪,不管什麽傷他們都會吸收,然後更加強大。銀星草是霸道之草,卻在他們居住的地方密長,然後便是漫山遍野的龍虎藤。”
“你千萬年前布了一個局,同樣,也有人在更早之前為你布了一個局。”
“你本來就不該在這世上。”我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懂。”
我低下頭微微一笑,在抬眸時眼裏已經冰涼一片:“你該出來了吧,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