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仆從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留下了，依依不舍的告別了小獸，離開了八荒。
回去向主人稟告的時候，主任並沒有說什麽，隻摸了摸我的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離開的時候卻遇見了驚琿。他衝我討好的笑笑，我隻衝他冷哼了兩聲，破天荒的沒上前跟他討教。
他愣了愣，摸了摸頭：“她這性子怎麽改了？”
主人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忘不了他的眼神，在他的眼神下我所有的想法都無處可遁。
我低下了頭，火速離開。
“誒，小戰兒。”
我向天翻了個白眼：“怎麽又是你？”
他根本不顧我的一臉嫌棄，湊過來：“都這麽長時間不見了，你怎麽對我還這麽愛搭不理的？”
“有事說事，我還要回去呢！”
“別。”他攔在我麵前，衝我擠眉弄眼，“有好玩的去不去玩？”
我頓了頓，狐疑的看著他：“什麽好玩的？”
他湊過來，神經兮兮的說：“我發現了一窩好玩兒的，你要不要去？”
我皺了皺眉：“什麽好玩兒的？”
他笑：“難道你不想看看是什麽樣的東西能從你手裏逃走？”
我一頓，他眯起眼睛：“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隻要你不願意，根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當真？”
“君無戲言。”
我曾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一家異族，因為他們實在太小，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即使最後一把火燒了，不過有我自己事先設好的禁製，可以保他們性命無虞。
這事兒連豔生也不知道，戰神又怎麽會知道？
我們去了那裏，但當初活下來的三個小崽子隻剩下了一個，他已經長成成年模樣，向我躬身行禮，我眯了眯眼睛：“你不恨我？”
“我不恨你。”
“為什麽？”
“你放過了我。”
“可我毀了你全族。”
他頓了頓：“等有一天我可以和你相匹敵，我會親自動手報仇。”
我笑：“那我等著那一天。”
突然，我在瞬間拽著他離開原地，戰神也反應迅速，馬上避開。我看著地上熊熊燃燒的那團藍色的火焰，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主人。”
“你還記得我是你主人？”
我跪在地上，拉著那青年：“是我動了惻隱之心。”
“那現在，他可以和你一戰了，你還不動手？”
我頓了頓：“我不能動手。”
主人眯起眼睛：“你這是要違逆我的意思？”
“天戰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任性妄為我也就忍了你，現在你竟敢陽奉陰違？”
我垂下眼瞼：“天戰擔不起這罪名。”我抬眸，“我知道，您對我的期許。但……這場屠殺應該停止了。”
他看著我，不怒自威：“你說什麽？”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下來，我彎下腰，十分恭敬：“我們的敵人，不應該是和我們生活在一個世界的族群不是嗎？”
“你敢置疑我的決定？”
“天戰不敢。”我抬眸，“隻是，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不是嗎？攘外必先安內，我想這個道理您比我懂。”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甩袖離開。
我拉那青年起來：“我又救了你一命，以後小心點兒吧！”
他說：“世上又有什麽地方比大人身邊更加安全呢？”
我一愣，想起圍繞在海神身邊的人，頓了頓：“我不要男寵，豔生會生氣的。”
戰神躲在一旁忍笑。
青年無語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彎神：“我願受您驅使做您最忠誠的仆從。”
我愣了愣。
戰神戳了戳我：“快答應，他們族群可是說一不二的。”
“可是我還是很好奇，我毀了你的族群，難道你不恨我嗎？”
“怎麽能不恨？”他笑，“但您救了我兩次，如果有來生，我非殺你不可。”
思忖了片刻，我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跟著我。”
他彎腰謝過。
說實話我把蒄婭帶回去的時候，心裏其實一陣一陣的發虛，萬幸豔生隻是看了他一眼，什麽也不說。
他歎了口氣，我好奇的問他：“怎麽了？”
他看著我：“魔主隕落了。”
我一愣：“什麽時候的事？”
“前兩天，被異魔伏擊。魔少主應當登位了。”
“我去找他。”
我帶他登上魔界之主的位置，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我沒教你太多，但好歹你是我身邊長大的，別丟了我的臉。”
他有些害怕，拉著我：“姑姑。”
我輕輕的推開他：“這些，都是你們遲早要承受的，你看，這是你的子民，從此以後，你的一言一行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選擇勇敢的麵對。
二壯找上我，我並不吃驚。雖然盛傳魔主喜歡二壯，二壯卻隻喜歡佛小美，但我知道二壯並非沒有對魔主動心思。
他問我：“姑姑，我替他承受這一切可以嗎？”
我抱著珠玉狐狸在榻上打滾，看了他一眼，蔥白的手指緩緩捏緊白玉杯子：“這些責任你們遲早都要承受，隻不過時間早晚而已。”頓了頓，我看著他，“你的心思也應該收斂了。”
他有些心虛，卻還是笑著：“姑姑，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並不是太懂。”
“你盡可以裝糊塗，但別忘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教你本事……”
“我們的本事應該是豔生教的吧？”
我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馬閉嘴。
“雖然我不太管你們，但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生命裏發生過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摸了摸狐狸光滑的皮毛，我抬眸看著他，“你說，你心裏想什麽，我能不知道嗎？”
“忍一忍吧！”我低聲喃喃，狐狸從我懷裏跑出去，在雪上踩出了一個個梅花印，“總有一天你們可以不用忍。”
二壯終於還是點頭了。
我頓了頓：“聽說你們準備改名字？”我看著他，“我起的名字有什麽不好的？”
他給了我一個“您自己體會”的眼神溜之大吉，我差點兒被這熊孩子氣瘋。
豔生摸了摸我的頭：“何必要跟小孩子計較？”
我立刻反駁：“我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