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往事
我怒視他，他皮糙肉厚根本不怕瞪，毅然決然的不顧我的呼喚，推我進了浴室門。
“你要有了寶寶，一定是虎爸。”
豔生搖了搖頭，忍不住失笑。
大抵也是想起什麽可笑的事情了。
去吃早餐的時候，不要並不在。我看了一眼豔生，豔生說：“可能已經吃完了。”
“哦。”
他給我夾菜：“我們今天下午會出去看看，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去？”
我興奮起來：“我可以去嗎？”
“當然。”他說，“你這個人放在我們中間，有點兒神智的就不會輕舉妄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直接拿包子堵住我的嘴：“自己體會。”
“呀！”我把包子拿下來，忿忿的咬了一口。旁邊的阿執突然說：“姑姑比我還像小孩子。”
我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像我這樣的小孩子也不會跟師傅撒嬌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在撒嬌嗎？”
阿執給了我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我湊到豔生身邊，懟了懟他：“我剛剛是在撒嬌嗎？”
他隻是笑：“食不言寢不語。”
“你答我一句話會死？”
他搖著頭，堅持保持食不言寢不語。
我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惡狠狠的咬著，然後吃的有點兒多。如果不是豔生攔著，早就被他拉到院子裏走路消食。
我窩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籠罩了我，我皺了皺眉，終於睜開眼睛。見是那個人，我忍不住坐直身體：“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你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沒有好談的。”
他輕輕的喘了一口氣：“我曾經對天發過誓，隻要你回來，必定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你想說什麽？”
他說：“你很重要，你是我的妻子。”
“早就不是了。”我指著自己的臉，“你妻子長什麽樣子你忘記了嗎？我和她長的一樣嗎？就連阿執，也記得她阿娘長什麽樣子。而你，她的枕邊人，卻忘了她長什麽樣子？”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和緩下來，“你口口聲聲說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那些曾經的委屈就那麽一筆勾銷了是不是？”
可能是豔生聽見我的聲音，走到廊下，選選的看著我們。不要也沉默的站在他身邊，不過一夜不見，他竟然憔悴到這種地步？
我往他們那裏走去，卻在擦過那個人的瞬間，牢牢的被他箍住腰：“你聽我說……”
我使勁掙開他，卻掙不開。
豔生和不要來到我旁邊，一左一右的製住了他：“放手。”
“你是什麽人？”
不要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何必這麽糾纏她？”
“她是我妻子啊！”
“我不是你妻子。”原先開始聲音還有點兒抖，“我沒有跟你拜堂成親，同樣……”直視著他的眼睛，“她也沒有，楚雨蕁到死都沒有和你拜堂成親。你們之間連信物都沒有，你又怎麽證明她是你的妻子，就憑阿執嗎？她說過什麽，你全然不記得。”
他眼睛亮起來：“你記起來了？”
我笑：“是，我記起來了。可那又怎麽樣？我終究不是她。”閉了閉眼睛，“你說你沒有心，無法愛人，但楚雨蕁有心，她愛你，而現在……”我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裏沒有心。”
他一愣。
“不是沒有心就不會愛人……”我看著他，“隻是因為你不願意愛她，你不願意給她回應。你說你要護她在羽翼之下，可你做了什麽？聯合司極神一起逼她？你要的是天下眾生，可你想過她嗎？當年你放下那一句話就離開，你想沒想過她怎麽活下去？你隻顧著自己。”
“我可以改。”他急著說，聲音有點兒喘，“你不喜歡的，我都可以改，你想做什麽，我都依著你，你想去那裏，我都陪著你……”
“遲了。”我麵無表情的說，“早就遲了。”
“我不是楚雨蕁那傻丫頭，阿弩。我不傻，我隻顧自己。不該喜歡的人我從來不會喜歡。讓我難受的人我會不要他。如果當年，你對楚雨蕁說過這樣的話，她也不會連點執念都沒留下，那麽決絕的離開。”
“我什麽都記不起來，那段記憶我應當記得，可是我記不得，你明白什麽意思嗎？”
不顧他絕望的眼神，“她，楚雨蕁，對你死心了。”
最後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
豔生和不要隨即放開他，和我一起進了房。我窩在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剛剛突然恢複的記憶鬧得我措手不及，我需要時間好好調節一下。
不要準備離開。
“回來。”我閉著眼睛喊他。
他一愣。
我睜開眼睛，踩著拖鞋走到他身邊：“你要去幹嘛？”
“我……”
“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去幹別的？”我挑眉看他。
他有些委屈：“你不是說這些天不讓你見到我嗎？”
“那是你隻告訴了我一半。所有的事，都是你告訴我的。”頓了頓，放緩了聲音，“對不起。”
他一愣：“你為什麽……”
“其實她早就原諒你了。如果不是你，她可能擁有不了那麽強大的力量，其實你在無意之中救了她無數次。”
他微微一頓：“我不信。不信她不會怪我。如果不是我死皮賴臉的湊到她身邊，她說不定一眼都不會瞧我。”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不管你信不信，她確實早就原諒你了。”頓了頓，有些不可置信的說，“其實我也不明白，那姑娘的心能有這麽大，什麽都不在乎。”捏了捏有些泛酸的鼻梁，“我可能要感激她，因為她你才死皮賴臉得纏著我。”
“不要執著在過去了。”我看著他，“一直是我以為錯了，不要並不是不要，雖然她隻是暴躁的時候給你氣得一個名字。但是，在她撿到你的時候。她就決定了要護著你。”
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啊，真麻煩。”
原來還沉浸在感動的不要抬頭看我：“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