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心事
“你之所以這樣，都是我慣出來的。”
“不管怎麽樣的你，既然是我釀出來的後果，我就擔著是了。但是……”他與我說，眸色深沉，卻透著亮光，“不管怎麽樣的你，我都不會討厭。”他輕輕的揉著我的頭，“你是我一手養大的，你變成怎麽樣的人，我都應該負責。”
“你永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長的很好看，你很厲害，你的性格很好，所以你理應該有那麽多人的喜歡。”豔生告訴我，“並不是因為你被很多人喜歡，就說明你是一個壞女孩兒，因為你有足夠的資本讓很多人喜歡你。”
他的眼睫毛輕顫：“我們喜歡你，不問緣由。可也有人喜歡你，是因為你的容貌。還有人喜歡你，是因為你的力量。甚至也有人喜歡你，是因為你身上的味道。”
“你幼稚與否我都認了，因為我是看著你從最幼稚的那個時候走過來的。你自私我也認了，因為是我把你養成這樣的，承擔責任我理所應當，責無旁貸。”
我在他懷裏，聽他這樣說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的，豔生，你這麽慣著我，真的會把我慣壞的。”
豔生笑了笑：“慣壞又怎麽樣？一切的後果我都擔著，旁人無權管你。”他又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旁人的眼光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即使你不喜歡我。”
我無法對豔生的喜歡做出以前那樣明確的拒絕，頓了頓，我靠在他懷裏：“我可能需要時間。”
豔生的笑漸漸的淡下去了。
我又做夢了。
夢裏依舊是那個有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的男人，他笑的很好看，一聲一聲的喚我。我忍不住走過去，問他怎麽了？
他笑：“我還問你怎麽了？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發呆？”
在自然不過的靠進他的懷裏，就像是熟悉了千萬遍一樣。男人單手攬著我的腰，一隻手輕輕的覆在我的手上。我看著他那雙眼睛：“如果……”有些艱澀的開口，“如果以後，我想不起來我們的記憶，會怎麽樣？”
他笑了笑：“問你還是問我？”
我一頓。
他摸了摸我的頭，啄了啄我的唇：“不要跟我耍小心思。”他笑著，“不過看你這麽乖巧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巴不得你忘記我。”
我一頓。
他說：“已經過去千萬年了，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也都已經過去了。什麽都不重要了，你活在當下才重要。”
我一愣。
他說：“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的決定。”他雖然依舊笑著，但身影卻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
突然，畫麵一轉。
麵前是寬大的浴池，男人穿著藍色的袍子懶洋洋的閉著眼睛休息，我走過去，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猜猜我是誰？”
他沒睜眼，反而是勾起唇角笑，握住我的指尖，湊到嘴邊親了親。
他睜開眼睛看我，一雙眸子似乎比星星還要亮：“你都多大了，還喜好玩這些小孩兒玩意？”
我咬著唇：“你這是嫌棄我？”
“怎麽會嫌棄你？”那人解開我束著的發，瞬間長發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落在我們的腳邊，蹭了蹭我赤裸的腳腕，微微有些癢。他湊過來親了親我的臉，“你這麽好，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麽舍得嫌棄你？”
“有句話叫做情話燙嘴，你知不知道？”
他輕輕的笑了笑：“隻要你愛聽就是了。”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笑，一聲一聲，直至的闖進我的大腦，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灰飛煙滅。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有些懵，摸了摸空落落的心口苦笑道：“做這一場春夢，是不許我忘了你嗎？”
“不忘就不忘，我不會舍了你。”
豔生推門進來的時候，我依舊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看到他，我說：“我又夢見他了。”
他微微一愣。
也許是陽光太過灼眼，我閉上眼睛：“怎麽辦？他好像不許我忘了他啊！”
豔生沒有說話，摸了摸我的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不會不許你忘記他，隻是你不舍得忘記他。你的執念不允許你忘了他。”
我驟然睜開眼睛。
他憐惜的摸了摸我的臉：“盡管我們封了你的記憶，你該記得還是一直記得。等一天你會想起來……”他突然笑起來，“如果不是今天這一遭，我都不知道你對他的執念這麽深。”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恢複了記憶，一定要告訴我，你恨不恨我？”他說，“我寧願離開你，也不願意你恨我？”
我驟然抓住他的手，緊張的看著他：“你不是說永遠都不離開我嗎？”
他深深的看著我：“那你會恨我？”
我愣了。
“被你恨，簡直生不如死。我不願意你恨我。”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那你到底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微微一頓，“我隻是想打個預防針而已，萬一我知道了，有事先的準備，不至於措手不及。”
他笑了笑：“……唔，讓我好好想想。”突然靈光一閃，“克扣你的食物算不算？”
我咬牙切齒：“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欺壓我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把我的頭發揉成一個鳥窩：“按現在的話來說，我隻不過是對你進行愛的飲食管理。”
“去你的愛的飲食管理？”我掀開被子，就要打他，“不是說寵我如珠如寶嗎？你就是這麽寵我的，不讓我吃飯？我要揍死你，我要為我以後的飯消滅你。”
豔生樂不可支，倒在床上笑了起來。
我撲在他身上，撓他癢癢。然而他太瘦，身上一點兒癢癢肉都沒有。我隻不過白費力氣，早上起來和他胡鬧了一通，什麽心思都拋到腦後了。
豔生敲了敲我額頭：“走了，去吃早飯。”
“嗯。”我點了點頭，“等我洗漱。”
豔生失笑，卻突然看向門外，我好奇的湊過去，卻被他按回了腦袋，“小孩子家家，不要好奇心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