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糾葛
不要走後,那個人走過來問:“為什麽不回家找我?”
我笑:“為什麽我要找你?”
他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笑了一聲,準備越過他離開。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被他牢牢的牽住了手腕。我側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放手。”
“我不放,我一放開,你又不知道去哪兒了。”他看著我,臉上神情不變,眸色深沉。
“你不應該與我說這樣的話。”頓了頓,“如果,你曾經對你妻子也說過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死的那麽決絕。”我又笑了一下,湊近他,男人淡淡的呼吸灑在我臉上,我輕聲問,“你敢說她師傅給她設圈套的事情你沒有插一腳嗎?”
他一愣。
“問我怎麽知道嗎?”我扯起嘴角笑了笑,“大抵是因為你的妻子一心為你,所以不會想太多,也不願意想太多。而我不一樣。”我湊近他,兩個人的呼吸隻差分毫的距離便可交觸,我隻是笑著,“可你妻子,明顯是什麽都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
死的這麽決絕。
餘下的話,我沒再說出口。冷冷的掙開那個人的手,披著一地月光準備回房。
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可你什麽都不記得不是嗎?”他抬眸,似乎在看滿天星辰,低下頭看著我的背影,“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那麽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聲音喃喃,“畢竟你不記得了,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了,我不怪你。”
我頓了頓,沒再轉頭,隻說:“我們早就不可能了。我不是楚雨蕁,我不會白白的任別人那麽欺負。”然後再沒聽他的話,迅速離開。
豔生推開房門的時候,我正抱著被子透過那小小的一方窗看外麵的月亮。聽見聲音,我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你來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溫聲說:“是我來了。”
我撲進他懷裏,聲音隱隱約約的帶了點兒哭腔:“我有點兒累。”
豔生頓了頓,這樣的天戰讓他想起當年她還尚小的時候有一天臉色蒼白,撲進他懷裏,說自己有點兒累。
他的手緩緩的覆上我的頭,一下一下揉著我的長發,說:“沒事,你隻要記得,我永遠在這裏就可以。”他低下頭,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我的眸子,“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在你背後,不會離開。”
他牽起我的手腕,不帶一絲情色的親吻我的手背,安撫我:“我不會離開,也不會害你。”他說,“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我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再?”
他默了默,狠狠地揉著我的頭:“你這小姑娘抓重點的本事真是不得了。”
我撲在他懷裏,撒了歡的笑。
他說:“以前我知道,什麽重要,現在也同樣知道。不過,隻要你願意,法則算是什麽,隻要你開心就好。不管你在做什麽,我都陪著你。不管你會不會喜歡誰,我都會伴著你。隻要你不說讓我走,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他說,“別難過,你要知道,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豔生的武力值有多恐怖呢?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能把不要嚇成那樣,能讓兩個存活了千萬年的老妖怪那麽尊敬,想來是很厲害。
我想,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畢竟,他是豔生。
他跟我說:“末伏是誰,你可能還不清楚。他又名叢城,是魔界的親王,權利大小可與魔王齊肩。”他看了我一眼,問,“但是一個人有多大的權利也就固定了那個人會有多大的義務,所以,他設計騙了你。”
“怎麽說呢?”他揉了揉我頭發,“那個作為楚雨蕁的你,確實傻不拉幾,但是她過的很快樂。”他低頭凝著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希望你可以永遠是楚雨蕁。”
我頓了頓,不自在的動了動:“我不會永遠是她。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是嗎?”閉上眼睛,“你們可以任由我轉世投胎一次兩次,卻絕對不許我愛上任何人。可我不僅愛上了還有了一個孩子。”我閉上了眼睛,“但其實,有楚雨蕁這一生,我也不算太後悔。因為這個姑娘傾盡所有的愛過,喜歡過,善良過,單純過。這已經足夠了。”我抬頭看著豔生的眼眸,“我以後可能會肩負起別的使命,但有楚雨蕁這一生我不後悔。”
“也許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不要對我來說太過重要,我需要時間靜一靜,想一想,我不想傷害他。但也不想違背自己的意思,那樣他會察覺到,徒添我們兩個人的煩惱。至於他……”
我的目光幽幽:“那本來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既然在這個世上的是我不是楚雨蕁,那就應當撥亂反正。”我笑著看了一眼關切看著我的豔生,說,“我是你們的,這永遠不會變。就跟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一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以前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管不顧,不管是作為誰發生過的事情,傷害永遠都在,釀成的後果也在,並不是誰一言兩語就能輕易抹平。”
“那個時候,楚雨蕁,應當很絕望吧!”我透過他的懷抱看著外麵的月光,“我該慶幸自己沒有心,不至於讓別人傷的那麽慘,可我也羨慕她,羨慕她不管不顧的愛過一場。”
“豔生,你不知道。我可能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我自己都痛了,卻不願意放棄你。我想,我喜歡你,那麽就一起下地獄吧!其實我沒有什麽情懷,我甚至比普通姑娘家都要自私。”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明明你們兩個都已經足夠好了,可是我還是不死心,我還是想找到他。可我還怕,失去你們。”
“我特別壞,也特別自私。我還不知道滿足,我也不知道珍惜,我還經常憑著你的寵溺做一切你不喜歡的事情。”我抬眸看著豔生,“這樣的我,你不討厭嗎?”
豔生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把我攬進懷裏,輕聲說:“怎麽會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