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幽冥幻境(十七)
“受氣包”一聽,果斷要炸:“呀,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眯起眼睛:“你敢對我動手?”
“不敢。”他秒慫,大抵也知道在氣頭上的女人不好惹一般,端著自己的碗委屈巴巴的坐在我們之間,活脫脫的一個受氣小媳婦兒一樣。
這頓飯吃的我胃疼。
豔生扶我走路,又數落:“你和寐期置什麽氣?冥華也很難做。”
我笑:“其實我這是在幫冥華。你想啊,要是真正的寐期知道了她男人碰了個冒牌鬼還如珠如寶的寵著捧著,會怎麽做。”眨了下眼睛,“她活撕了冥華都不過分。”
豔生無奈的笑笑:“你啊!幸虧冥華大度,不與你計較。”
我不以為然:“難不成他還能真衝我發火?”
豔生苦口婆心:“他好歹是一界之主。”他看著我,一雙黑亮的眸子似要把我吸進去一般,“不管怎麽樣,他做了千萬年的一界之主。”
我這才意識到不妥。自己孩子關起門來怎麽訓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麵前怎麽也得保護孩子脆弱的尊嚴。
我有些發虛,但還是倔強的說:“說到已經說了,難不成你要讓我給他道歉?”
豔生笑了笑:“並不需要。有些人可能還樂在其中。”
我默了默,小聲嘀咕了句:“變態。”
“嗯?”他笑的很好看,在我看來無異於惡鬼催命,“你在說什麽?”
“我沒說什麽。”揉了揉肚子,“吃的好撐。”
豔生無奈的摸了摸我的頭,笑笑:“你先回房吧!我去廚房給你拿些消食的東西去。”
“嗯。”我點了點頭,扶著牆,蹣跚的一步一步往房間裏走去。
突然有一道黑影籠罩了我,我一抬頭,就看見“寐期”陰著一張臉,站在我麵前。
我眯起眼睛:“你這是拿我的話不當話是不是?給我讓開。”
她也眯起眼睛:“我偏不讓,你能那我怎麽辦?”
我被她氣得肝揪著疼,胃也疼:“你他媽趕快給我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我到要看看你能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這還能忍?我推了她一把,氣急敗壞的向前走去,突然有一道極快的凜風衝我襲來。我渾身一肅,快速躲過,眯起眼睛看著她:“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少廢話,你有本事讓我閉嘴啊!”
我頓了頓,歪了歪頭:“我偏不如你願。”
她一愣:“……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我歪了歪頭:“因為我早已識破你的詭計了。不就是讓我和冥華之間有了隔閡嗎?別癡心妄想了,小妖精,那是我兒子,一顆紅心向著他媽的親兒子,為你這個假冒偽劣產品傷害他媽,老天都得活劈了他。”
“你……”她被氣瘋了,手指一直抖個不停。
我不以為然:“我,我怎麽樣啊?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為怕麻煩,不是因為害怕你。你要是再敢對我使什麽幺蛾子,我就廢了你。”
“你……”
“我怎麽樣?麻煩你先把話理清楚行嗎?”
“你難道以為我就沒辦法了嗎?”她手上閃過一道藍芒,飛速的襲上她的胸口,一下飛出了三米遠,“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我就冷冷的看著她。
她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誰能證明不是你傷害了我?”
我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懷孕了嗎?”
她一愣。
“那就是沒有了。”我歪頭一笑,“那麽,就是我傷害了你又怎麽樣?”
“你能拿我怎麽辦?還是別人能拿我怎麽辦?”蹲在她麵前,托著她的下巴,“你怎麽就是學不怪呢?難不成真要吃點兒皮肉之苦,才能明白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呀!”有人低吼,冥華像風一樣撲過來,“你又調戲我媳婦?”
我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寐期”很痛苦的樣子,她緊緊得拽著冥華的衣角,指著我:“她傷了我。”
冥華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揮了揮拳頭,他立馬縮了縮脖子。隨即有些複雜的看著“寐期”:“你難道忘了嗎?現在的她普通小孩子都能捏的死,怎麽會傷了你?”
“呀!”我衝他低聲咆哮,“你要再敢詆毀我,信不信我廢了你?”
他縮了縮脖子,扶“寐期”起來,低聲說:“你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雖然還是笑著的,聲音卻冰冷,“如果你再敢這麽對她,不用她動手,我就先廢了你。”
“寐期”一愣,不可置信的開口:“你竟然為了她威脅我?”
冥華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她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你呢?你是誰?”
“我是……”
“別說你是寐期。我媳婦兒我最了解,要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你以為我會忍你多長時間?原來想等著你露出馬腳,可你卻喪心病狂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出手。難不成真當我們是泥捏的?”
“寐期”顯然有些慌亂:“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笑:“你聽不聽的懂都是那樣,我好歹是冥界之主,你們的把戲我再看不出來,就虧對我姑姑多年的教導。”
冥華這才露出了他作為冥界之主的風采,不管他平常有多不靠譜,在大是大非麵前,他是理智的。他是鮮少的不會被感情蒙蔽的人,可能是因為承受了千萬年情愛之苦,所以他對自己遭遇的一切都習以為常。
見這一切被揭穿,“寐期”的獠牙都露了出來她看著我,舔了舔唇角,我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隨即徹骨的疼痛傳至全身,整個人像落線的風箏一樣飄出了五米,和我一樣而來的是冥華。他緊緊的抱著我,我才沒有摔倒地上。
我痛得神誌模糊,拽緊了冥華的衣服喊:“豔生。”
冥華說:“沒事,他馬上就過來了。你忍一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我不想忍,太疼了。”
我看不清冥華的臉,感受不到他顫抖的身體。他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念著:“你忍忍,忍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千萬不要睡,你應該有話要說。”
我搖了搖頭:“太疼了,我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