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逼問
看著他悲痛的臉色，我緩緩開口：“為什麽她死了呢？因為我不要她了，如果可以，我甚至連那段記憶也不想要。那麽蠢的人，我為什麽要留著她？因為不忍心而放下的過錯也隻能證明是因為她傻，才會被人騙。”
“我早就變了。那個可以無限包容，專屬於不要一個人溫柔的楚雨蕁早就沒了。”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如果你恨我，大可以動手。隻是，不要……不要這麽輕易的說不要？”
我掃了一眼他，一笑。
“那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會親手在你眼前毀了那段記憶。我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麽事也做得出來的瘋子。”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硯生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嚇到我。他皺著眉頭：“魔怎麽會出現？”
我挑起眼皮：“什麽東西？”
“謝清隻是揭開了妖界和人界的通道，但是魔又怎麽會出現？”
“萬一他是來找我的呢？”
“這不可能。”硯生端著一張嚴肅臉，“六界的通道都已經被封印了，一旦鬆開，就會在第一時刻被人知曉。”他看著我，“而且，人界不止他一頭魔。”
我頓了頓：“所以說，魔也出現了？”那種隻有神可以與之抗衡的生物？
“但是天界現在自顧不暇，隻要他們不明目張膽的做出什麽不軌的事，天界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看來，並不是那麽簡單？”
“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什麽？”
硯生看著我，神情糾結：“如果發生了什麽，請你一定要護住……這個世界。”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輕笑出口：“憑什麽？”
“不是你也會是你身邊的人。”他看著我，神情端正，“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那我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
“第四代神子。”
我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那些身外之名。”
“但是如果你要複活陳筱姀，重築她的魂魄的話，你就必須成為第四代神子。隻有成為第四代神子，你才有重塑的能力。”
我愣了愣：“重塑？”
“對，重塑。”硯生向我解釋，“天界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兩大主神，僅存的八位第二代神子，還有十六位第三代神子，再就是空虛著的三十二位第四代神子。帶上服侍的童子，滿打滿算也沒有超出一百人。所以，每一代神子都會有一個完成遺憾的環節，而你，不出所料，應該就是重塑陳筱姀。”
我愣著，聲音帶了些急迫：“所以，就算魂飛魄散也救的回來嗎？”
“是的。隻要你積累夠了福報，就能這樣。”
“可怎麽保證就是原來的陳筱姀呢？”
“隻要你成神，就會消除人類關於你的所有記憶，陳筱姀也會，她不會記得你，但絕對是陳筱姀本人。”他說，“每個人的靈魂都不一樣，你重塑的是陳筱姀，就永遠不會變成別人。”
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從這個消息中恢複過來，然後睜眼看著硯生：“我明白了。”
我欠她的，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去還。
回到家裏，男人和妖臉色凝重，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男人摸了摸我的頭：“怎麽回來的這麽遲？”
“哦。”我滿不在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
“她呢？”男人掃視周圍，“怎麽不見她？”
“我把她安排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然後眯起眼睛笑了。
男人訝異：“你怎麽這麽開心？”
“嗯，聽說了一個好消息。”
他拉我到沙發上坐下，妖也跟過來，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什麽好消息？值得你這麽開心？”
我頓了頓，開口：“我遇到了魔。”
妖皮笑肉不笑：“這的確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本來對上那麽多的妖怪，就已經力不從心了。再來幾隻魔，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男人瞪了妖一眼，耐心的開口：“你沒什麽吧？”
妖又開口：“你放心，魔對自己下手的東西一向都是很講究的。”
我狠狠地瞪著妖，掙脫男人的手，從旁邊撈了個抱枕，就往妖身上砸去，妖伸手一檔，直接就把我拉到他身邊，捏了捏我臉蛋，笑眯眯的開口：“親愛的妹妹，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自己找不痛快。”
我瞪了他一眼，拿起抱枕，坐到男人旁邊，正襟危坐，像一個特別聽話的孩子。
男人拉著我的手，問：“有沒有受傷？”
“還好。”
妖瞪起了眼睛：“還好是什麽？是受傷了還是沒有受傷？褚小妹，給個確定的答案會死？”
“關你什麽事？”
男人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幹脆拉著我仔細看。看到胳膊上清晰明了的傷，一妖一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呀，死丫頭，有傷怎麽不早說。而且你有的時候帶上我會死啊？”
我頓了頓，有些心虛，難得的沒有跟他爭執。
“褚漣澄，你先忙自己的去。我跟這丫頭有事要說。”隨即不顧男人陰沉的臉揪著我到了他的臥室。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若無其事的看著周圍：“能發生什麽啊？就是普普通通報了個仇而已。”
“褚小蕁，你知道嗎？每次你跟我講謊話的時候，就會這樣。”他直接蹲在我眼前，看著我的眼睛，不讓我有任何逃脫的機會，“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
“沒什麽，你會這樣？”妖站起來，看著我，“合著你把人家吞了，然後修為大漲？明明連一隻妖怪都打不過，現在怎麽可能變得這麽厲害？”
揉了揉衣角，我淡淡的開口：“你也知道我原先就是很厲害的。”思索了一下，組織好語言，“我隻是在危急的時刻，激發了身體裏的小宇宙，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看我，看到你發脾氣還是得慫。”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生動，妖噗嗤一聲樂了，一雙眼睛瀲灩生輝，恨恨得揉了揉我的頭發：“好了，這次就先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