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身體
“既然那麽厲害，一開始我做的時候你就該攔住我。”我漫不經心的逗弄著懷裏的阿執，淡淡的開口。
“誰能攔住你？你瘋起來又有誰能攔得住？”司空看起來像是氣瘋了，冷靜了會兒，“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所以這件事情就此放過，你現在的身體……”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我現在身體很好，有什麽意見嗎？”
司空也意識到場景不對，忙住了嘴。男人笑了笑，從我懷裏抱起阿執：“我抱他上去哄他睡覺。”
等他走後，司空做了個法，隔絕了這個空間問我：“原先準備以精血蘊養你的身體，但是現在。”
“現在也沒什麽，不過幾滴血，遲早能養的回來。”
“是啊，不過等養回來的時候，到猴年馬月了。”
我皺皺眉：“這事兒別讓他知道。”
“他遲早會知道的。”
“我會盡全力瞞住他的。”頓了頓，我又來口，“不，是一定會瞞住他的。”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隱瞞？明明他知道了，對你才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我笑了下：“離極淵說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不敢賭。說我懦弱也好，自私也罷，為了保護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不遺餘力。”
司空這才住嘴。
我看向樓上，臥室的門緊緊的關著，我最重要的人在裏麵溫和的笑著，所以，這一切都值得的吧？
我閉上眼睛，不再多想。
過了一會兒，司空告辭，我慢吞吞的上了樓，阿執已經在男人的臂彎裏熟睡過去，我走過去，親了親阿執的臉蛋。男人笑著攬著我的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低聲問：“餓不餓？”
“不餓。”我回答他。
“那就好。”男人看著我，握著我的手腕，引我到了衛生間。
我好笑的抽了抽被男人緊緊抓著的手腕：“你幹嘛？”
男人並不說話，褪去我的外套，一遍又一遍的搓洗著我的手，我淡淡開口：“生了孩子之後你最愛幹的事就是幫我洗手。”
“生孩子之前我最愛幹得就是你。”
不知道這句話觸動了我的那根神經，我在男人的懷裏翻了個身，抱著男人的腰，低聲說：“你知道的，我現在……”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你的手還濕著呢！我幫你擦幹咱們再說好不好？”
我從他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的臉部線條，鬼使神差的親了上去，男人渾身一震，愣愣的看著我。
我笑著踮起腳，捂著他的眼睛，低笑道：“你現在這樣子可真傻。”
男人把我的爪子拿下來，握在自己的手心：“不知道為什麽，你這雙手怎麽暖也暖不熱。明明其他地方都是暖的啊！”
“生孩子虧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他的手裏把我的爪子抽出來，指了指自己心口，“這兒是暖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摸一下。”說著男人的手就要落下來。
我連忙側身躲過：“你個臭流氓。”
男人像小孩子一樣控訴：“原先不讓睡，現在連摸都不行了。”
我被他臉上好像是幽怨的眼神逗到，主動應上去，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邊落了一個吻：“你這耍流氓的方式不適合你。”
男人手落在我腰間，慢慢的滑進我的打底衫裏，冰涼的手一點兒一點兒的侵襲我的肌膚：“管用就好了。”
我閉上眼睛，任自己情動。男人也知道分寸，手指在我胸衣的暗扣那裏流連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放過。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他也看向我，過了片刻，他直接撩起我的打底衫，傾身一口咬在我的鎖骨。
當赤裸的肌膚接觸到他身上冰涼的氣息的時候，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靠在我胸前粗粗喘氣：“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我突然不想聽下去了。
那場噩夢，不止是我的，還是這個男人的。
我笑了一下，輕輕的推開他的頭，把男人褪到胳膊那裏的打底衫重新穿好，看著他，忍住想要說些難聽話的衝動，然後說：“出去吧！”
他笑了一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拉著我的手腕出去。
這一夜，我靠著他，看著他沉睡的臉，一陣沉默。
硯生在我的心底開口：“你應該淨化自己了。否則，你會傷到他。”
我閉了閉眼睛：“我明白。”
“心魔我會幫你克製。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一天不除她，你還會這樣易怒，狂躁，這樣對你或者別人終究不好。”
“我努力忍了。”
“可你還是不甘心不是嗎？”
我看著旁邊男人沉睡的臉，親親的吻上他的唇：“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還你一個全心都是你的楚雨蕁，還你那個……楚雨蕁。”
硯生也沉默了。
心魔什麽時候再度出現的呢？在一天，男人不在，司空不在，而我一心看顧著阿執，不知不覺暈死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硯生在我身邊，而我身上，全都被硯生以靈力鎖縛住。
他見我清醒，鬆開了我，小阿執爬到我身邊，張著嘴，笑嘻嘻的看著我。而我看到他脖子上的紅痕，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好。
硯生答應我會看好心魔不讓她出來作祟，可是，心魔卻一點點兒的在蠶食著我的心髒，我的理智、甚至我的身體。
這個以前我賴以為命的力量，終於以另一種方式向我展示了心魔的可怕。
但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
極淵說的三年，眨眨眼睛就過去了近一年，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我不清楚，但是沒有力量，我誰都護不住。
司空並不知道心魔的複蘇，男人每天與我共眠，也不清楚。醫生明白，作為一名巫醫，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他是沉睡的預言神，同時，他也是一名極為強大的巫醫，盡管他隻有三百年的法力。
我瞞得了世上所有人，唯有他。
而我的身體……
緩緩看著在嬰兒床裏沉睡的阿執，看著他一天一天長大，我做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