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探視
醫生話裏苦苦擔心的一切會發生嗎?
我靜了靜,然後看著醫生:“你能不能告訴我陳筱姀和何洋之間會發生什麽?”
“大概在半年後,陳筱姀會發現王冉冉的存在。但是,因為你陳筱姀的命道已經改了,她前方的路,我們看不清。”
我愣了愣,指著自己:“還是因為我嗎?”
“不止是因為你,還有很多原因。比如陳筱姀和何洋交往,王冉冉想要報複,纏著陳筱姀,以至於發生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潛意識裏何洋已經有了業障因為王冉冉對他的執念。”他認真的看著我,“你不要把一切都攬在你的身上。你是個傻姑娘,這誰都知道。但是,有很多事,明明不應該攬在你身上的,你卻還是要攬在自己身上。陳筱姀和何洋是你的心魔吧?所以,你才會這麽極端的迫切要求他們分開。”
“隻是,這一切都不怪你。他們的命數與你相連,可如果不是偏向你的話,怎麽會那麽輕易發生改變?你還是低估了人的力量。有時候,在人麵前,很多神都沒有辦法。”
這幾乎是打破我認知的一番講演了。
醫生拉著我離開那個地方,我扭過頭一看,那個存在於這個世上小小的一個角落就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
忽然有一種錯覺,有一種有人在暗中窺視我的錯覺,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周圍,隻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覺。我愣了愣,醫生也隨我轉過頭來問我:“怎麽了?”
“有人在看我。”
醫生也警惕的看著周圍,然後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來:“沒有啊,大概是你的錯覺。”
“我這是野獸的直覺好不好?”
“你也是夠了,把自己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野獸。”
“呀!”我呲牙咧嘴的向他揮了揮拳頭,“是不是要打架?”
醫生直接攬過我的肩膀,大咧咧的拉著我就往前走:“不要計較那麽多了,天這麽晚了,你再不回家小孩兒就要餓哭了。”
“那陳主任怎麽辦?”
“我們明天去看他。”他微微彎下腰直視我的眼睛,“我以巫醫一族的名義向你起誓,你的陳主任在他去世那一天不會有任何意外。”
“他真的沒救了嗎?”
“嗯。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生老病死,是命中注定的,沒有辦法改變。”
“可是……”
“別可是了。”醫生拽著我向前走著,“不論你做什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也可以抱著孩子去看看,老人嘛,一向都喜歡小孩子。對了,我能去你家看看小寶貝兒嗎?一個多月了,我還沒見一麵。”
看著他一臉幽怨,我忽略了心底那點兒淡淡的不安:“當然可以,不過你準備好紅包了沒?”
“當然,自從知道你回來,紅包就一直在我口袋裏裝著呢!”
兩個人一同回到了家,醫生和男人是認識的,他們之間的尷尬也沒有出現。男人開門的時候,懷裏還抱著小孩兒,瞪著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小嘴巴張張合合,露出粉嫩的牙床,小拳頭緊緊的攥著。小孩兒身上裹著一層猩紅色的毛毯,襯著孩子白嫩的肌膚,好看極了。
醫生一下子就變得歡喜起來,伸出手想抱抱孩子:“小寶貝兒,來,叔叔抱抱。”
小家夥兒也很給麵子的揮舞著小拳頭。
男人不動聲色的避開,開口:“先去洗手。”
我扭過頭衝醫生吐槽:“我也是這待遇。一從外麵回來,想逗逗孩子,必須洗手。”
醫生也笑:“是的,小孩子免疫力低,外麵那麽冷,難免有什麽病菌。”
洗完手之後,男人連孩子帶嬰兒床搬到了樓下,醫生逗了一會兒孩子就起身告辭,我正準備起來送他。男人就抓著我的袖子,冷著一張臉:“你看孩子,我去送他。”
“哦。”我點點頭,繼續逗弄在嬰兒床裏活動著小手小腳的寶寶,突然發現他的脖子上拴了根紅繩,小心翼翼的把紅繩掛著的東西揪出來,看見的就是一塊通體血紅的玉。
我愣了愣,不知道這東西是吉還是不吉。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男人正好送醫生離開,推門進來,看見我愣在小孩兒的嬰兒床前,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有些無助的向他揮了揮小孩兒脖子上掛的血玉,男人原本冷硬的臉突然變得柔和下來:“這個沒什麽,就是放在身上把玩的。對孩子沒什麽影響。”
“可是這顏色……”
“如果司空在,又要罵你不識貨了。”男人坐在沙發上,攬著我的腰讓我坐在他腿上,“這血玉是用巫醫一族的大長老的精血蘊養而成的,這是已經養好的玉,所以對孩子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沒有人害的了他,他一出生,司空就往他身體裏打了四道禁製,沒有人會在不驚動司空的情況下傷害他。所以,你放心吧!”
我靠在他身上,悶悶的開口:“你們為這孩子做了那麽多,就好像我什麽都沒做。孩子你帶,他需要什麽東西司空就會給他辦好。就連陳筱姀,也經常會帶一些小玩意來逗小孩兒玩。”
男人握著我的手:“你給予他的是一條命。”他把頭埋在我的肩上,“修養了那麽長時間,你的手腳還是這麽冰涼,司空給你拿了很多好東西,可是……”
“我發現我的身體好像有一個吸洞,隻要我修煉出一點兒靈力,就會立刻被吸走。”我看著躺在嬰兒床裏歡天喜地的舞動著小手小腳的孩子,“可是,我不後悔。我家寶寶是人鬼血脈,怎麽可能會普通一生?所以,不管我曾經付出了什麽,這個時候能看著他這樣歡喜,就已經足夠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總有一天我會恢複過來。”我扭過頭捧著男人的臉,細碎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你不用擔心,因為我永遠不可能拋下你們父子兩個。”
想起醫生說的話,又開口:“如果拋下了,那一定是迫不得已。”我緩緩的向他笑開,男人頓了頓,捧著我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