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墜入夢境
靠在廚房的門上，看著司空那道略顯賢惠的身影，我又問了一遍：“你怎麽還沒走？”走到他身邊，撿了一顆靈果就要往嘴裏送。
司空直接來了一個轉身，打落了靈果，嫌棄道：“洗手去，三歲小孩都知道飯前要洗手。”
我噘了噘嘴巴，直接就著洗菜池的水洗了個手，甩幹了之後直接拎著果子在嘴裏塞：“你怎麽還沒回答我問題？還有你做的是什麽？”
“好吃的。”
“我知道是好吃的，我隻是想知道你做它幹嘛？”
“我隻是覺得現在你應該很需要有很好吃的東西。”
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跟蹤我？”
他卻完全驚慌了：“我沒有，隻是察覺到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出現了，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我皺了皺眉：“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又沒怪你。就算你跟蹤我也無所謂，反正……”我攤攤手，聳聳肩，“一切都無所謂啊！”
他驟然冷下一張臉：“你知道現在你的狀況有多危險嗎？”
我有些茫然。
“如果是以前，我根本連管都不管你。可是，現在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無論在什麽時候，孩子都是大意不得的。否則，你認為我願意管你呀？”
我頓了一下，坐在餐桌麵前：“一般人把話無意識的重複兩遍是說明他心虛，也許是因為嘴拙。不知道師傅你處於那種情況呢？”
司空惡狠狠的把腰間那條小熊維尼的圍裙摘下來：“我不是人，我是神。”
“……”
好吧，熟悉的配方，不一樣的……存在。
“對了，你說的那不好的東西我也看見了。看樣子，應該還新鮮，竟然在大白天出現，這不明擺著告訴我們有鬼嗎？”
司空的關注點顯然是錯了，問我：“你見到她了？”
我：“……”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他一見我，就要收我當徒弟了。這抓重點老注意其他的點的毛病簡直如出一轍。
“她這很可能是簽了契約的，所以她肯定還會來找你。”他看著我，突然歎了一口氣。
我眨巴了下眼睛，明顯不理解他為什麽在一秒鍾畫風突變。
就聽他以頭疼的語氣說：“你說你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讓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纏到你身上？”
我蹙眉：“等一等，什麽叫做亂七八糟的事兒？”
司空：“……你的關注點應該在這兒嗎？”
我看著他：“不應該嗎？”
司空再敗。
我摸了摸肚子：“沒辦法，要是以前說不定我還會管管這閑事兒，可現在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睡好，把這小寶貝兒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也算是給他爸一個交代。”
司空又隔著空氣摸了一下我的肚子，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突然想到什麽：“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所以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男孩兒女孩兒？”
“我又沒去做產檢，更何況，就算做了，人家醫生也不可能告訴我是男是女啊！”
司空木了一下：“我隻是，在驚訝，你明明可以內視，為什麽你都沒想過看看你寶寶的性別呢？”
我也木了一秒，然後扭過頭問他：“我什麽時候開通的這技能？我怎麽不知道？”
司空氣絕。
但到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得出肚子裏的寶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這個問題的結論。司空說：“當生下他的時候，他的性別就會是我們的一個驚喜。”
所以，我就果斷等這個驚喜的到來了。
可能是有點兒喪心病狂，啊？
簡單吃了點兒東西，上樓回臥室洗漱了一下，拿濕毛巾擦著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手捏成一個形狀，輕喝了一聲：“收。”手機就乖乖的竄到我手上了。
是陳筱姀發的信息，問我在做什麽，把手機重新扔回床上，扭過身子去了衛生間：“這年頭還不興女漢子傷個心鬧個小矛盾啥的？”
過了一會兒，等頭發不再滴水了之後，我才出來，這次我已經換好了睡衣，又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其他短信了。直接掀開被子，鑽了回去，一把把被子拉到頭頂，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火速進入了夢鄉。
難得的，我又做夢了。不過跟以前表意明確的關於以前的夢，這次的夢倒是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真正的有關我自己一個人的夢，而不是參雜了關於其他人的曾經的夢。
在夢的開始，我有些迷茫的站在校門口，嗯，是的，比起以前我清楚每個人的活動軌跡，以上帝視角觀察著整個世界，這次的我扮演的隻是我自己，一個絕對沒有足夠清醒意識到這隻是個夢的NPC。
在這次的夢裏，我已經世界規則同化。
過了一會兒，我走進去了，卻沒有進教室，直接去的老師辦公室，班導李老師正在低著頭這什麽東西，聽見動靜抬起頭來問：“畢業典禮什麽時候開始？”
“下午三點。”
“你的學士服呢？”
“在書包裏。”
班導老師突然歎了一口氣：“唉，你說一個好好的人怎麽會說走就走呢？到現在了，我都還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頓了一下：“事情已經這樣了，李老師還是不要太傷心了。”
說了一會兒話，我出了辦公室，迎麵飄過來一隻鬼，問：“你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
“我也準備好了。”那隻鬼癡迷的看著遠處少年挺拔瘦削的身體，“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見到他了。”
我沉默了，想了一會兒：“那你待會兒記住一定不要現身。人鬼殊途，你們現在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沉重的點了點頭，準備飄走的時候又扭過來頭：“小蕁？”
我靜靜的等著她後麵的話。
她問：“你現在還討厭他嗎？”
“我依然討厭他。”
“好吧！”那隻鬼撅噘嘴巴，“我明白了。”然後瞬間飄走了。
“可是如果知道代價是你的生命的話，也許我隻會討厭我自己。”
那隻鬼沒有聽到這樣近乎深情地告白，當然，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