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取舍
“什麽叫做不正之風？”
他想了想，雙手合在一起比劃了一下：“該怎麽跟你解釋呢？我給你打一個比喻吧！從前有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兩個人都是非凡之人，可是，一個是神轉世，另一個卻是妖附身。那麽，最後神轉世的那個人親手殺了妖附身的那個人，這就是你們的宿命。”
“難道就不可逆嗎？”
醫生對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笑裏總有一股別樣的意味在裏麵：“你覺得呢！或者你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是現在，你也沒有籌碼。對於神來說，妖是令他們深惡痛絕的，而對於妖說，神又是他們悲慘遭遇的始作俑者。你說，那一個會服軟？”
我陷入了沉思。
“對了，如果有一天你有機會選擇自己的命運你會怎麽做？”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說起這些。
隻記得，在我走的時候，他叫住我，非常認真的看著我：“楚雨蕁，你不是一直不甘心自己和一隻鬼綁在一起嗎？那麽給你一次機會，是福是禍，由你自己把握。”
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本來已經認命的那顆心劇烈的動搖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修為減損了不少，現在是他最衰弱的時候，隻要是有點兒道行的修行者都可以輕易地重創他。那麽，你到底要的是什麽全由你一個人把握。”
醫生說出來的話確實誘人。
想起那人種種，我又問：“那麽，他會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
醫生隻神秘的笑笑：“做人不能太貪心，你要了自由，那麽從此以後你就要忘記他。你腹中的孩子，我也有辦法。隻要你做好了決定。”
摸著肚子我慢慢的走在學校的小路上，鋪滿鵝卵石的小道，旁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有鳥兒互相鳴叫，此起彼伏的叫聲悅耳動聽。
我坐在長椅上，放空心神，靠在椅背上，有些不知所措：我確實不甘，不甘於自己的下半輩子就這樣被那個人強勢霸道的占了。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這樣的感情其實是最致命的，因為不平等而造成的許多誤會，還有兩個人不同的境遇，很可能讓兩個有著深厚感情基礎的人漸行漸遠。更何況，我們是從零基礎開始的。
摸了摸肚子，裏麵的小家夥似乎感覺到我內心的波瀾不平，格外安靜。
“是個小公主嗎？”
“媽媽其實也很期待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你告訴媽媽，你想要什麽？你告訴媽媽，我該怎麽做？”
肚子裏隻有幾個月大的胎兒根本不了解我內心的掙紮，卻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瘋狂的在我腹中揮動他的小手小腳。我的手心摩擦著肚子，不知不覺淚已經打濕了麵孔。
“對不起，媽媽太自私了。”
“你要怪就怪我吧！媽媽不是不愛你，可能相比你來說，媽媽更愛的是自己。”
“小寶貝兒，以後投胎千萬要健健康康的。可能你會碰上更加好的父母。”
“現在這樣，是媽媽唯一能給你做的。”
晚上，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男人被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我茫然的看著他，才發現，我太忽視他了。
明明以前隻需要我一個眨眼，就能懂我心裏的痛苦掙紮，就明白我所有的不甘痛苦。可是現在，他需要問我：你怎麽了？
明明應該是關心的話，我卻聽出了諷刺。
看吧！楚雨蕁，你連一隻鬼都不如。
他千方百計的討你歡心，用盡所有手段跟在你的身邊，你卻一味地懼他怕他。明明他已經做的那麽好了，為什麽你還是不甘心呢？
就放下那樣的不甘不好嗎？
我不斷的掙紮，整個人陷入了未知的迷茫裏，男人擔憂的看著我，又問：“你到底怎麽了？”
我認真的看著他：“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好，不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嗎？”
“那麽為什麽我是你的女人？我問的是，你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認定了我？”
男人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你問這些做什麽？”
我靠在沙發上，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自己隱隱抽動的額頭：“你就當我瘋了吧！”
明白自己的失態，也知道以男人的心思肯定會猜到我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兒。他肯定會做出什麽措施，來麵對這一切。
隻是，我永遠是他計劃裏不可琢磨的一環。
我站起身來，抱著他。男人身上好聞的冰涼氣息一下子包圍了我，可以準確的感知道，男人整個人都僵在了我的懷裏。
我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耳垂，說：“抱我。”
我跟他說：“抱我。”
我第一次跟他說：“抱我。”
我說：“抱我。”
輕輕的閉上眼睛，攀上男人的肩頭。感受男人的手掌在我身上流連，男人親了親我的肩頭，吸允出一朵朵豔麗的花朵。
我的衣領被他扯開，渾圓的肩膀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之中，男人把我抱到他的腿上，一邊富含技巧的親吻著我的鎖骨，一邊又將自己的手伸進我的襯衫裏麵，靈巧的手指啪啪兩下就將內衣的暗扣解開，豐盈剛剛脫離了束縛就被男人托到了掌中把玩。男人的大手攏著我雪白的豐盈，一雙總是黑沉沉的眼眸裏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克製著自己，在我耳邊低喘：“怕不怕疼？”
我搖頭。
這一場到達了極致的歡愛，這一場身心全部投入的情事。我窩在他的懷裏，摸著他被汗濕的胸膛，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的聲音還有些嘶啞：“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怎麽了呢？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
我笑了笑：“不是，有一件非常值得我開心的事。”
我，快要離開你了。
我終於能夠脫離你了。
我終於可以過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
這是不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是的吧？
楚雨蕁，你求了那麽久，盼了那麽久，不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嗎？
那麽，你真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