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生跳樓
其實在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麵臨這樣的選擇。如果給你一個你要做什麽？有計劃的人會計劃好自己的一生，按部就班的來。偶爾會發生幾件不在計劃之中的小事，卻也無傷大雅。而有的人，過一天算一天。第一天從不去想第二天的事，也許想過，但卻不執行。這類人，有的是空虛度日，過一天算一天。而有的人，卻是真正的把自己的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來度過。
我問過這個問題之後，就看著她。小學妹思考了一會兒，找了紙筆，開始寫字。
第一：要給爸爸媽媽發短信，告訴他們我愛你。
第二：要去吃學校餐廳二樓的小籠包。
第三：向閨密說一聲謝謝，謝謝她們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
第四……
第五……
第六。
她列了很多，一張紙已經容不下了。還沒有寫完，就已經趴到床上哭了起來。
我好笑的問她：“怎麽哭了？”
“我發現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沒有好好的談一場戀愛，沒有勇敢的經曆一場冒險，沒有跟爸爸媽媽說自己這次的行為有多危險。我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做，如果我隻有一天的時間了，那我還會有很多遺憾。”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個假設，是個假命題。”說著走進了衛生間擰了條幹淨的毛巾出來，讓她擦擦自己哭花的小臉，“你還有大把時間。去完成你的遺憾，然後再開始新的冒險。”
“那學姐有沒有什麽遺憾啊？”
“嗯？”我想了想，“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遺憾。”
小學妹對這答案明顯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麽。趴在床上開始訂回家的車票，我提醒道：“別忘了跟班導請假。”
“我知道的。”
我笑了笑，小姑娘已經打通了父母的電話，還沒等那邊說話，“哇”的一聲就哭了，我無奈的笑了笑，把這空間留給她，披了件衣服就出門了。
小鎮並不算特別富裕，最好的建築也不過是鎮裏的高中。七層樓的建築，不算高，但也絕對算不上矮。大約八九點的樣子，高中教室裏的燈都亮著，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思念同學了。拿出手機，正準備給陳筱姀打個電話。就發現，一波一波的人圍了上來，準確的說把學校圍起來了。
我有些好奇，抬頭去看那高聳的建築，卻發現在天台上那個顫巍巍的黑點。
這是要……自殺？
我的腳立刻就軟了。
但終究是經曆過那麽多事兒，那裏能那麽容易就退縮。拿出手機報了警之後，看著周圍明顯看好戲多於擔憂的人群，頓了頓，突破人群，往學校裏奔去。
看校門的大爺根本不可能放行，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我沒辦法，隻好等著警察來。
警察來了之後，很快就開始了和那位同學的溝通。可那個同學的情緒明顯不穩定，家長和老師也在無形之中加重那學生的心理負擔。
“咱們家就你一個孩子，如果你出事了，讓我們兩個老的怎麽活？”
我忍不住打斷他們：“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避。”
家長也是心急，見我攔他們，不由分說的向我攻擊，說我自己沒有心肝。我撇了撇嘴，根本不搭理他們，有個眼熟的警察過來，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
“他們的心理老師呢？讓心理老師來安撫他的情緒。然後趕快找他要跳樓的原因，是原來就有心理疾病……”
“你才有病呢？”
我翻了個白眼，忍住不去懟她們的衝動，向警察說：“但我覺得可能沒有那麽簡單，總之做好兩手準備。”然後就看著警察一臉無奈的看著我，滿臉疑惑的問，“怎麽了？”
那警察也十分無奈：“小鎮上哪兒來的心理老師？”
我頓了頓：“那班主任呢？該有的心理學基礎總應該有吧？”
“那老師年紀大了，心髒有點兒不好。我記得你也是師範專業的，你跟我過來一趟。”說著，不容我拒絕就拉著我進了最裏麵。
人群裏麵有幾個警察聚在一起商量對策，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學校領導的人，每一個樓層都聚滿了學生。
警察把我拉進去的時候，那些人都遲疑了一下，然後便同意了讓我上去跟那個學生交談的建議。我看了看外麵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皺眉：“現在他的情緒可能很不穩定。這麽多人可能會對他造成刺激。有沒有查出來，他為什麽要跳樓？校園欺淩還是學習壓力太大。”看著要急忙開口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您最好跟我說實話，對症下藥就是這個理。如果你不肯告訴我實情，所造成的後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擔的起來？”
中年男人被我噎住，一個年級有些大的人站出來：“我是他的班主任，你有什麽問題就問我吧！還有這幾個都是和他要好的同學，有什麽情況你可以向他們了解。”
我忍不住點頭，果然是老師啊！這樣雷厲風行，如果不是年紀大了，肯定會一把把他拽下來的。
我還是心裏有點兒沒底，打電話給班導，班導一開始還調侃了我幾句，聽我說明了情況之後，也忍不住了：“那熊孩子肯定要挨頓揍。”
然後我看著對麵的班主任一副深表同意的樣子，頓了頓才開口：“事情還沒有了解清楚。我也說不好是怎麽回事。”
“什麽原因搞清楚了沒有？失戀還是打架？總不可能是因為被老師說了幾句就鬧著要跳樓自殺吧？”
那幾個學生一臉尷尬：“可能是這樣吧！”
那老師也開口了：“這孩子可能就是天生反骨，你說什麽他非得跟你對著幹。前兩天，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反正一身傷，問他的時候他什麽也不說。今天上課的時候睡覺，被李老師罵了一頓，就上天台去了。”
我默了默，電話那邊傳來班導的怒吼：“那熊孩子在嚇唬你們，你們聚起來的人越多，他就越得意。千萬不要讓現場有太多人，如果讓他下不來台的話，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