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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床單都破了

  顧蘭清喝了一口咖啡,濃鬱的苦澀,在舌尖蔓延開來,就像是她此時的心情。


  “裏麵的人,是霍硯派來跟在我身邊的保鏢。從錦洋遇到危險之後,第二天這輛車就出現了。如果宋祁真得很危險的話,霍硯不會默許這個人出現在我和錦洋的身邊。”


  霍子晨瞬間一愣:“你言下之意是說,你和宋祁結婚,也是霍硯默許的?”


  顧蘭清放下了咖啡杯,淡淡道:“不算是默許。而是我嫁給誰,他根本不在乎。宋祁這個人什麽底細,霍硯心中肯定很清楚。畢竟錦洋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不在乎錦洋的安危。”


  正是因為她猜到了霍硯的心思,猜到霍硯知道她和宋祁結婚,霍硯卻沒有任何表示,她才會心如刀割。


  那天,她說過那樣的話之後,她和霍硯徹底結束了吧。


  霍硯是一個高傲到了骨子裏麵的男人,既然答應不會在打擾她和錦洋的生活,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她嫁給什麽樣的男人,跟什麽樣的男人,睡在同一間房間裏麵,他一點都不在乎。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冷漠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半個月前,才和她瘋狂纏綿過。


  霍硯總是說她冷酷,其實真正冷酷的人是他。


  顧蘭清心尖泛起了一陣陣的疼,她站起身來,淡淡道:“我不會和宋祁離婚的。如果你沒有什麽話要說,我先回公司了。”


  手腕被一隻冰涼,汗濕的手握住。


  顧蘭清低頭,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了霍子晨布滿痛苦的臉。


  “清清,你還在怪我嗎?怪我和梁溪雨在一起?怪我被莫婉瑩和霍凜算計,險些讓你和霍硯生離死別?”


  顧蘭清甩開了霍子晨的手:“如果說一點都不怪你的話,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會痛苦愧疚了五年,全部都是因為那場車禍。


  可是,後來仔細一想,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當時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你跟梁溪雨在一起,或者又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會發生車禍,罪魁禍首也不是你。


  嚴格說來,我該感激你。畢竟,在生死關頭,你救下我一命。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在我父母去世之後,也是你堅持讓我留在霍家,免得讓我流浪街頭。這兩份恩情,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沒有辦法報答的。


  可是,我們之間,除了恩情之外,什麽都沒了。就連朋友,也沒得做。你知道麽?我沒有辦法原諒,霍老爺子逼我給霍硯生下錦洋,如果那個人不是霍硯的話,我愛上霍硯的話,我這一輩子被他徹底給毀了。


  還有你的父親,為了對付霍硯,幾度和莫家聯手,對我和錦洋下手。種種事情,雖說不是因為你而起,可霍老爺子和霍銳到底是你的親人。


  子晨,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麽麻煩,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你。可是,也隻能是這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這樣對我對你都好。”


  顧蘭清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便舉步離開。


  頭也沒有回。


  沒有去看在她踏出咖啡廳門口的時候,霍子晨已經淚流滿麵。


  ……


  顧蘭清驅車,往工作室的方向開去。


  視線透過後視鏡,果然看到那輛黑色車子再度跟在她的車後。


  她的眼皮直跳,想起霍子晨口中所說得關於宋祁那份堪稱是完美的資料。


  世界上根本沒有宋祁這個人。


  那宋祁到底是誰?

  霍硯知道這些麽?

  一想到一個身份背景非常神秘的人,待在霍錦洋的身邊,顧蘭清就心神不寧到了極點。


  即便這個人是霍硯默許的,她還是非常不安。


  甚至於腦子裏麵閃過了一個很陰暗的念頭——會不會霍硯會讓這個人把錦洋帶走?

  畢竟錦洋是他唯一的兒子。


  這個念頭像是冰錐一樣,狠狠紮在她的心頭,讓她心髒生疼的同時,難以言喻的冷,從心頭向全身蔓延開來。


  她沒有辦法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顧蘭清在前方的三岔口掉轉了一下車頭,朝著公寓駛去。


  也根本不在乎那輛車跟著。


  ……


  公寓內。


  韓無憂咬著奶嘴,小臉上全都是興奮,看向了麵前的門板。


  她吐掉奶嘴,催促道:“哥哥,爸爸怎麽還不出來呀?你快去催催爸爸!”


  霍錦洋耐心得擦去韓無憂唇邊的奶漬,同時抽出濕紙巾,擦著韓無憂剛剛吃過零食的小手,對韓無憂道:“爸爸馬上就出來了。無憂不要急。”


  話音一落,主臥的門開來。


  踏出主臥的男人,皮膚白皙,眉峰修長高挺,因此顯得眸子格外深邃,菲薄的唇瓣,噙著溫柔的笑意。


  正是霍硯本來的麵目。


  霍硯蹲下了身子,韓無憂幸福得撲進了霍硯的懷裏,還不忘拉著霍錦洋的小手,對霍錦洋道:“哥哥,你快看,真得是爸爸!宋爸爸變成霍爸爸啦!”


  霍錦洋失笑。


  每天等到顧蘭清去上班之後,他便讓宋祁卸掉臉上的麵具,露出本來的臉。


  畢竟麵具雖然是純天然的,可是到底對霍硯曾經做過整容手術,對敏感的皮膚有一定的傷害。


  “爸爸,你的臉痛不痛?”霍錦洋也撲進了霍硯的懷裏,微涼的手指,摸上了霍硯有些發紅的臉。


  “沒事。”霍硯抱起了兩個孩子,走去樓下,“你們兩個餓不餓?爸爸做了兩份麵,要不要吃?”


  顧蘭清吃慣了他做的飯,臉蛋聲音可以改變,可是飯的口味不可能改變。


  因此在這半個月裏,霍硯並沒有做過飯,而是一直都在讓專人做好了飯之後,以外賣的名義送過來。


  “要!”小饞鬼韓無憂用力點了點頭,還不忘咽了咽口水。


  霍硯被韓無憂逗笑,親了親她柔嫩的小臉,而後視線落在韓無憂衣服上的奶漬上,“那無憂的衣服髒了,爸爸先帶無憂去換衣服。”


  一聽到又要換衣服,韓無憂和霍錦洋兩張小臉,雙雙垮了下來。


  “爸爸,我不要換衣服。不要!為什麽你每天都要我換八套衣服!我不要換!”韓無憂抗議。


  “可是衣服髒了啊……”霍硯想要讓小女兒繼承他人鬼都怕的潔癖。


  “隻是小小的一塊奶漬不算髒得。”霍錦洋一直以為自己潔癖程度比他爸爸要嚴重,可是跟爸爸一起形影不離生活得這半個月裏,他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爸,媽媽最喜歡的一張床單被你洗破了。我早上聽到她罵你了。我沒敢告訴她,你不隻是洗破了她的床單。還把無憂的三件小外套,五條小裙子全都洗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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