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親手送女兒去警局
“你還想著去哪兒？”陰森的聲音傳來。
梁溪雨如遭雷擊，下意識得望去。
梁昌踏進了客廳裏，在他身後，跟著兩名黑衣保鏢。
“爸，不要……”她搖著頭，驚恐道。
“你讓我太失望了。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你設計顧蘭清撞傷喬林，在顧蘭清的車上動手腳，還買通流氓，企圖劃傷她的臉。犯罪事實已經成立，你哪兒都去不了。”梁昌冷冰冰道。
“爸，我求你看在我是你女兒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梁溪雨下跪，向梁昌求饒。
“爸也求你，求你看在我養你這麽多年，乖乖得去認罪，自首。這件事，不能成為爸爸的汙點。”梁昌低頭，望向梁溪雨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
他對身後的保鏢道：“還愣著做什麽？把她抓起來。”
保鏢上前，梁溪雨癱軟在地上，任由保鏢將他提起。
他的秘書，踏進了客廳內。
對梁昌道：“市長先生，我已經安排好了媒體，在警局門口待命。屆時，你親自送小姐去警局的一幕，必定會被拍下來。”
梁夫人聞言，渾身發抖，朝著梁昌就撲過去：“梁昌，你有沒有良心？親手送女兒去警局！還讓記者拍下來！你這是準備讓所有人歌頌你大義滅親嗎？”
“滾開！都是你教得好女兒，才會讓我丟這麽大的臉！”梁昌推開梁夫人，讓保鏢提起梁溪雨，離開公寓。
梁夫人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出聲。
原本趴在地上，被打昏的霍子晨，撐起了身子。
鮮血從他的後腦勺流下，他的臉，蒼白得像隻鬼。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得離開。
他的腦子裏麵，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他想要去見顧蘭清。
……
落地窗前，顧蘭清趴在欄杆上，失神得看向灰藍的天幕。
“冷不冷？”羊絨大衣，披在了顧蘭清的肩頭。
霍硯從背後抱住了她，親了親她有些冰涼的臉頰。
顧蘭清搖頭，握住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你在想什麽？心情不好？”從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她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現在很亂。”顧蘭清在霍硯的懷裏轉身，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聲音聽起來很悶。
“我愧疚了整整六年。我一直以為我是太過粗心大意，將刹車當作油門踩下，才會發生車禍。這六年裏，我沒有睡過一場好覺。半夜裏，都會醒來。看到子晨滿身都是鮮血，坐在我的旁邊。我真得很愧疚。我好恨，恨當年出事的那個人為什麽不是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流出來。
纖瘦的肩頭，不斷得發抖著。
那愧疚像是枷鎖，困住她。
不管霍家對她提出什麽要求，她全都答應。
包括霍老爺子逼她給霍硯生下一個孩子。
包括沈碧珠明裏暗裏，無數次得找她麻煩，當眾扇她耳光。
她全都忍下來。
是她對不起霍子晨。
那場車禍，毀掉了她的一切。
後來，她愛上了霍硯，霍子晨醒來的時候，她更加難過。
跟霍硯在一起，讓她覺得更加對不起霍子晨。
結果呢？
她以為的那場意外，是梁溪雨的刻意算計。
半年前，霍子晨為了救她，險些喪命，也全部都是因為梁溪雨。
最讓她愧疚的那個人，是毀掉她的罪魁禍首。
“你恨他麽？”霍硯輕聲問道。
顧蘭清輕聲哽咽，想了想，慢慢得搖了搖頭，“不恨。我現在隻感覺放在我身上的枷鎖，終於解開了。”
因為流淚，而鮮紅的眼睛，看向了霍硯：“霍硯，對不起。先前因為霍子晨，我不斷得在忽略你的感受，對不起……”
愧疚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嘴唇被霍硯吻住。
霍硯大掌扣住了顧蘭清的後腦勺，視線落在別墅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下。
轎車內，霍子晨滿臉的鮮血，透過車窗，看向月光下，正在擁吻的男女，他的手指，全身發抖著。
他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萬劍穿過一樣。
他重重得閉上了眼睛，哆嗦著手指，握住了方向盤。
他來這兒做什麽呢？
向她說對不起麽？
他哪裏還有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也不能繼續在這兒待下去。
繼續待下去的話，他真得覺得自己會死。
霍子晨啟動了車子，車子幾乎是蛇形離開。
而後，手機響起。
他掃過屏幕，屏幕上，出現了霍凜的名字。
他的眸子裏麵露出深刻的恨意——都怪霍凜，如果不是霍凜煽動父親，逼他和梁溪雨結婚，逼他當眾宣布和清清分手的話，他和清清怎麽會到這一步？
讓他連出現在清清麵前的勇氣，都沒有。
他沒有去接霍凜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分鍾，終於沉默下來。
霍子晨眸底的恨意，也更深。
驅動車子，朝著霍凜的公寓開去。
手機屏幕再度亮起。
這一次，是一條短信進來——你想不想和顧蘭清在一起？來我的公寓。
……
窗外到底太冷，霍硯抱起顧蘭清，回到臥室內。
顧蘭清坐在床邊，看向正在換睡衣的男人，她心中有個疑問：“你不是說葉曇已經報警要抓霍凜麽？”
今天晚上，她就看到了霍凜。
霍凜望向她的眼神，格外得諷刺。
一提起霍凜的名字，她就各種不舒服。
“葉曇去了警局之後，接到了一個電話。就離開警局。跟在葉棠和她身邊的保鏢給我打電話，翌日晚上，葉曇離開了葉棠的公寓，下落不明。”霍硯換好睡衣，坐在床上，沉聲對顧蘭清道。
顧蘭清心中不由得一跳：“你說葉曇是不是又回到了霍凜那裏？”
霍硯沒有說話，默認了顧蘭清的猜測。
顧蘭清急了：“霍凜那個男人窮凶極惡，葉曇回去，豈不是相當於羊入虎口？不行，咱們必須想法子把她救出來。”
霍硯一針見血道：“你剛才也說，不是霍凜抓她回去。而是她主動回到霍凜那兒。就算這一次我們將她救出來，她還是會回去。”
他語氣一頓，對顧蘭清道：“你放心，霍凜不會把葉曇怎麽樣。他們從小就在一起，霍凜對旁人冷血算計，對葉曇還有葉棠終究還是有幾分人性。”
霍硯的話，提醒了顧蘭清，她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她看向了霍硯，問道：“你是怎麽查到葉曇和霍凜從小就在一起？甚至拿到那些照片的？”
照片絕對是和葉曇跟霍凜非常親密的人拍攝的。
因為有些角度，葉曇和霍凜都在看著鏡頭，擺明知道有人在拍攝，卻沒有任何的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