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出去吃飯,可是不想跟霍硯碰麵,便直接叫了一份外賣。
躺在床上,等著外賣過來的時候。
切肉的聲音響起。
菜刀落在砧板上,“篤篤篤”的聲音,非常明快。
可,對於顧蘭清來說,猶如魔音穿耳。
拿起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
雙手捂住了耳朵,卻依舊擋不住那聲音——畢竟,這是一棟老式公寓。
隔音算不得太好。
眼角餘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不由得想到霍硯受傷的手背。
他好像是傷得挺厲害的。
能做飯嗎?
能切肉嗎?
會不會再度崩裂傷口?
該死的!
他傷口崩裂,跟她有什麽關係?
對!
沒有關係!
可是,那“篤篤篤”得聲音,接連不斷得響起。
當場,顧蘭清就炸了。
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直接跳下了床,踏出了主臥,朝著廚房大步走去,仿若每一步都像是踩著火光似的。
“霍硯,你有完沒完?你的手受傷了,你做什麽飯?你做出來,我也不吃!你別給我用什麽苦肉計!你弄裂了傷口,你以為我會心疼嗎?我告訴你,我才不會……”
本來都不帶停頓的話,在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霍硯,戛然而止。
霍硯沒有做飯?
那在廚房裏麵的人是誰?
握著雙刀的劉姨從廚房裏,探出了一個頭,看向了顧蘭清,一笑:“太太,你關心先生,你就明說嘛。何必要這麽凶巴巴的?”
“誰關心他了?”顧蘭清反駁,哪怕她沒有去看霍硯,都能夠感覺到霍硯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由得,蒼白的臉,染上了一抹紅。
“先生,很多女孩子有時候都挺傲嬌,挺口是心非的。你是男人,要多包容一下太太哈。”劉姨對霍硯眨了眨眼睛,再度回到了廚房。
展開自己的雙刀絕技多剁肉餡。
她才沒有傲嬌!
更加沒有口是心非!
顧蘭清冷哼了一聲,看到不想要再去看霍硯,轉身就走。
可是,腰肢被一條修長的手臂圈住,纖瘦的背脊,緊貼著男人結實的胸膛:“以後不許不穿鞋子就下床。穿上。”
顧蘭清看向腳下藍色的男士拖鞋。
他這是什麽意思?
跟莫婉瑩一般,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顧蘭清沒動,聲音冰冷:“放開!”
“不穿?還是說,你想要我抱你回房?”霍硯話音一落,已經打橫抱起了顧蘭清。
顧蘭清漠漠的掃過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背。
厚厚得一層繃帶,隱隱滲著血跡。
她麵無表情,也沒反抗。
任由霍硯抱著她回到了主臥,放在床上。
屁股剛落在床墊上,肚子裏,再度發出了嘰裏咕嚕的聲音。
她伸手按在自己不爭氣的小腹上,小臉上,冰冷的麵具,出現了一條裂縫。
霍硯低頭看向她,白皙的小臉上,染上了淺淺的緋色,一雙眸濕漉漉的,羞惱的模樣。
唇邊不由得染上了笑:“餓了有什麽不好意思?我下麵給你吃。”
下麵給你吃……
顧蘭清抬眸,他穿著黑色襯衫,腰肢勁瘦有力,讓她不由得想到襯衫下麵,結實流暢的人魚線,人魚線下方……
小臉漲得通紅。
而霍硯卻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顧蘭清的不自在,低下頭,薄唇幾乎落在顧蘭清的耳畔:“還是說,你想要下麵給我吃?”
這句話讓顧蘭清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一把推開霍硯:“你滾開!誰要吃你下麵!誰下麵給你吃!”
霍硯猝不及防,向後摔去,而顧蘭清也下床,卻一下子忘記還沒有梳頭,淩亂的長發,一下子掛住了霍硯的褲鏈。
“唔……”頭皮被撕扯的疼,讓顧蘭清的身子,也本能得向霍硯摔去。
小臉登時撞在某個位置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姨推門進來:“太太,你和先生吵。先生給你煮了麵吃……”
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以及顧蘭清僵硬得從霍硯腹下抬起,驚愕的小臉,劉姨不知道想到什麽兒童不宜的畫麵,老臉一紅:“我什麽都沒看見!”
果斷轉身,關上門。
顧蘭清欲哭無淚,在看向霍硯的大腿,臉頰猶如火燒一般,閉著眼睛,就想要起來。
可是,頭皮再度一痛。
“痛……”小臉又摔了下去。
“唔……”霍硯嘴角一抽,扣住了顧蘭清的小下巴:“清清,你想要報複我,也不用這樣的方式。這會毀掉你一輩子的幸福……”
一輩子的幸福……
顧蘭清低頭,看著倏然脹大的某處,頓時明白霍硯說得是什麽。
是否莫婉瑩也這般對待過他?
一想到他和莫婉瑩上過床,顧蘭清眸底躥出了恨意,直接就朝著他的腹下砸去……
“別鬧。”霍硯及時握住了她亂來的小拳頭,同時將她的長發解開。
看著她通紅,充滿恨意的眸:“莫婉瑩和你說,我跟她上床了?你信了?”
“為什麽不信?畢竟她是你第一個承認的女朋友。既然你知道孩子夭折和她有關,你當時那麽恨我,跟她上床慶祝孩子夭折,有什麽可奇怪的。”
依照霍硯對她的恨意,恐怕孩子夭折的事情,他不隻是知道,更參與了。
一想到孩子,顧蘭清心中就升起了毀天滅地的恨意。
霍硯眯眸看著她幾秒鍾,隨後拉著她站起身來:“跟我出去,看一樣東西。”
“看什麽?看你和莫婉瑩的墓碑嗎?”顧蘭清冷笑,甩開他的手:“如果不是去看你們的墓碑,我不去。”
“如果你不去,就別想著離婚。還有,別忘了葉棠還在仙途拍戲。”霍硯鬆開她,隨後轉身。
高挺的身軀,角角落落,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顧蘭清小臉煞白——他竟然威脅她!
她沒有選擇,隻得跟在他的背後。
剛踏出了主臥,正在收拾餐桌的劉姨,眸中滑過了一抹訝然:“這麽快?”
霍硯俊美冷傲的臉,登時滑過了一抹鐵青。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被人質疑很快。
“嗯,就是很快。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想要和他離婚。”顧蘭清看著他鐵青的俊臉,快意道。
霍硯側首,低頭,握住了她的下巴。
她一驚。
剛想要後退,男人的薄唇已經落了下來。
“唔……”在她即將窒息的前一秒,他才放開她。
伸手輕撫著她微腫的唇瓣,他意味深長:“現在要不要試試,我到底是快還是慢?”
顧蘭清的心,不由得一沉。
霍硯已經側首,對劉姨吩咐道:“劉姨,回側臥。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是。”劉姨急忙點頭,回到了側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