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隻想要你的身體
可是,卻抓了個空。
顧蘭清轉過了身子,接通了手機,嗓音哽咽了:“喂……”
她連子晨的名字,都不敢叫出來。
生怕隻是一場注定會失望的期冀。
醫生說過,子晨若是醒來,除非是有奇跡。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運氣太好的女孩子,奇跡從未降臨過在她的身上。
“……”手機那頭,沒有任何人說話。
隻有淺淺的,仿若隨時都會中斷的呼吸聲。
“說話!”那呼吸聲,像是小刀子似的,狠狠的剮向了她的心髒。
疼得她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厲聲道。
“清清,是我。我很想你,你想我嗎?”那頭,輕笑聲傳來。
那嗓音,沙啞,僵硬,像是長時間沒有說話一般。
卻又糅合著溫柔。
瞬間,顧蘭清濕透了臉,死死得咬住了唇瓣,饒是如此,哽咽聲依舊從齒縫裏流瀉出來。
“別哭。你知道得,我最不喜歡見到得就是你哭。在這五年裏,我在噩夢醒不過來,夢中你站在岸邊,不斷得在哭。而我卻深陷在水中央,奮力遊向你,可是怎麽都沒有辦法到達岸邊。看到你哭,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所以,別哭了,好嗎?你要哭的話,我也會哭得。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我嗎?”那頭溫柔的男人聲音,沙啞難辨,像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可是,每個字眼,都像是包裹著糖。
糖絲拉長,像是無形的絲線,狠狠切割著顧蘭清的心髒。
“子晨!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每天都在想你!”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意識到這五年裏,對霍子晨的思念,綿延入骨。
子晨……
聽到這個名字,霍硯耳朵嗡得一聲,響起。
他看著顧蘭清大步跑去,高跟鞋阻擋了她的步伐,她踢掉了高跟鞋,提著裙擺,窈窕纖瘦的背影,帶著決絕跟冷酷,沒有帶著一點猶豫得拋下他。
“子晨,你在哪兒?我要見你!立刻!馬上!”她徹底忘了身後還有霍硯。
“我不能這個樣子見你。清清,等我。我要主動走到你的身邊。”霍子晨輕聲說完,隨後手機被掛斷。
“子晨!”顧蘭清潸然淚下。
她剛跑到了化妝室門口,沈碧珠剛踏出化妝室,聽到得就是這兩個字。
看著顧蘭清小臉上的狂喜,她瞬間明白。
可是心底尚未升起喜悅,濃烈的殺機,蔓延開來。
她駭然望去,霍硯膚色雪白,黑眸內紅絲密布,宛如蛛網,閃爍著狂暴的光芒。
霍硯周身折射著冷酷的氣息,大步朝著顧蘭清走去。
顧蘭清渾然不知,她本能得想要回撥霍子晨的電話。
可是,手指尚未來得及按下去,一隻大掌按住了她的肩頭,手機被奪走。
用力摔在牆壁上,四分五裂。
她的眸光收縮,抬眸對上了霍硯凝滯著殺機的紅眸,她本能得想要逃。
可是握住她肩頭的大掌,宛如鐵鉗一般,將她用力一推。
她的身子後退,背脊撞在了牆壁上,疼得她小臉雪白。
“霍子晨醒了?”她看霍硯,緩緩啟唇,問道。
她撐圓了雙眸,咽了咽口水,腦海中率先閃過的念頭,竟然是撒謊——因為她害怕霍硯此時眸中的殺機。
“我問你話呢,你耳朵聾掉了?”霍硯聲線低沉,肅殺。
她瑟瑟發抖,撒謊的念頭,一閃而逝,下意識點頭。
“嗬……怪不得,你會這麽高興,高興到甚至忘記我的存在,忘記今天是我們宣布隱婚五年的日子。”霍硯低笑了一聲,手指輕撫著她細嫩的臉頰。
他低下頭,柔聲問道:“清清,記者招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去會場,嗯?”
他的手指,那麽的涼,像是冰似的。
溫柔的語氣,混合著他眸底深幽的冷光,讓她毛骨悚然。
可,害怕到極點,她卻還是輕搖了搖頭:“霍硯,不要今天宣布我們隱婚的事情好不好?子晨剛剛醒來,他接受不了得。”
“他接受不了?那我就該接受被你耍弄嗎?你昨晚怎麽答應我的?你忘了?”霍硯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今天不行,真得不行!”下巴仿若被掐得碎掉似的,她眸底沁著眼淚。
“嗬。”霍硯低笑出聲,眸底狠厲的光芒,宛如鋒利的刀鋒,他俯下了頭,幾乎是親熱的貼上了她冰涼的臉頰:“清清,又是這樣。十三年前,霍子晨從國外回來,你毫不猶豫得選擇他。現在,他醒來,你又選擇他。我對你而言,究竟算什麽?”
“蘇哥哥,不是這樣得。”她想要解釋,可是霍硯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自問自答:“在你眼裏,我隻是你保住霍家少奶奶的工具而已。我早就該明白這一點得。卻還是奢望著你能夠愛我,將我全部的資產轉到你的名下,隻求你留在我身邊。原來,還是留不住嗎?”
又是該死的霍家少奶奶!
她根本就對那所謂的霍家少奶奶位子根本不感興趣!
她說過千次百次,他一次都不肯相信。
“你的錢,我不要。”眸底,試圖跟他談下去的耐心,消失殆盡,她跟他終究是不合適,“我們離婚。”
拳風迎麵朝著她砸了過來。
“啊!”她嚇得大叫出聲。
“砰”得一聲,那一拳頭砸在了她耳旁的牆壁上。
鮮血飛濺,他五指盡碎。
她麵色雪白,看著霍硯鬆開了她,站直了身體,眉眼間的譏誚厚重尖銳,眸子裏麵的血絲,綿延到了眼角的位置。
“怎麽?霍家正統繼承人醒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踹開我。連我的錢,都不要?嗬。”他輕笑了一聲,“想要甩開我,你做夢。”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她心底又怕又恨。
“想要上你而已。既然你的心,我得不到。那我就隻要你的身體。別忘了,你的小棠還陷在醜聞風暴裏麵呢。我想要他在娛樂圈內消失,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霍硯看向她煞白的臉蛋,漆黑的眸底,縈繞得全部都是對他的深深恨意。
“你無恥!”她大怒,手揚起,想要打向他的臉。
卻被他握住了手腕,他俯下頭,在她唇瓣上,重重一咬,一顆鮮紅的血珠沁出。
她伸手擦過唇瓣,白皙的指腹上,染上了鮮血。
“與其有時間大罵我無恥,不如仔細想想你今天晚上怎麽取悅我,保住你的小棠。”霍硯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