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勸人勸己
東西旅館,404房間。
張凡抬頭看看房間號,沒錯。
“篤篤篤”,伸手輕輕敲門。
過了一會,“吱呀”一聲,門慢慢開了。
出乎意料的是,出來開門的不是淩花媽媽,而淩花本人。
“你媽媽呢?”張凡邁步進了房間,四下打量一下,問道。
“我媽出去有點事。”淩花說著,微笑看著張凡,指了指沙發,“張總請坐。”
張凡沒有還以微笑,而是板著臉走過去,端正地坐在沙發裏看著她。
淩花在張凡的目光之下,顯得有些拘謹,雙手放在身前,裝成很淑女地走過來,看看張凡沒有反對,便挨著他坐下。
“什麽情況?我看你很正常啊……沒有你媽媽說的那樣啊!你媽說你瘦了許多……”
“我媽不是想讓你來看我嘛!不騙你說我瘦了、病了,你能來得這麽快嗎?”
“噢,又是欺騙。”張凡笑了笑。
“善意的謊言!不是嗎?難道你不疼我?不疼的話,為什麽聽說我病了就趕緊跑來了?我看,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地位!”
她多情地眨著眼,說得很“親”很“切”。
但在張凡聽來,她的話有些勉強,還有些做作,入耳不入心。
張凡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不想和你談地位,我挺忙的,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說著,便站起來身來,邁步向外走去。
淩花上前一步,從身後攔腰抱住張凡。
張凡身體一熱。
即使他對淩花很反感,但本能也不會拒絕。
張凡停住腳步,無法再往前走,再往前走的話,就把她拖倒了。
她的眼睛濕濕潤潤的,眨著眨著,看著他的眼睛,悄聲道:“小凡,你不了解女人嗎?”
“什麽意思?我正因為太了解女人了,才不想跟你繼續糾纏下去。我們兩人這樣下去,唯有不斷的爭吵和煩惱,不如及早斷絕關係,大家落得各自清靜。”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解釋?”她懇求地道。
張凡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睛。
這雙眼睛長著長長的睫毛,黑黑的瞳孔,大大的眼球,細長的眼皮在眼尾處挑了一個人撩人的彎兒,看著不笑也像笑,天生的動人心魄。
眼光本來就噴火,現在距離又是這麽近,張凡心中不禁跳了兩下。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有魅力。
“你解釋吧,我聽著呢!”張凡道。
“你坐下,慢慢聽。”她扯著他的胳膊,使他重新坐了下來。
而她則挨著他坐下,眼睛盯著他。
他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她。
今天,淩花穿了一件深開領黑色晚禮裙,頭發燙成披肩大卷,很像三十年代電影裏的那些旗袍大卷。隻不過,她比她們更開放一些,不僅僅是從衣著打扮上看到的,而是從表情上看。
張凡苦笑連連。
真是,你的認識,有時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像淩花這樣的女子,肯定是天下男人心目中最佳的偶像。即使張凡這樣不缺美女的男人,見了她,也不得不慨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吧,我聽著呢。”張凡為了能夠保持主動權,以極大的克製力,將目光從別處,落到她的臉上。
“你是不是跟豔玲嫂子……”她當頭就問。
“怎麽樣?”張凡心中暗暗一驚,看來,淩花今天還是來興師問罪的,心中不由得反感增加。
“她好嗎?”
“好不好不歸我事,也不歸你管。她就是一個女人而己。”張凡無所謂地說。心底無私天地寬,張凡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不是不管她的事,你是很在意。”
“在意?何以見得?她有病,我是一個醫生,你要我怎麽辦?眼看著她病?”
“僅僅是有病?恐怕是相思病吧?”
“隨你說好了,我不在意。”
“張凡,我跟你說,她隻是一個寡婦而己,難道值得你這麽用情?”淩花譏諷地道,但口氣裏相當地規勸。
“寡婦有什麽不好。寡婦死過丈夫,所以更關心繼任的男人,不會變著方子讓男人整天窩心!”張凡微微笑著,說出了天下男人普遍的委屈。
淩花被他這微笑給刺激到了,提高聲音:“你說得很大方呀!繼任者!你當豔玲嫂子的繼任者了?你娶她了?”
“這個說不準,想娶的時候,開車拉回家,就是咱自己的媳婦,你說不是嗎?”
“哼,她這種女人不吉利,是克夫,男的跟她在一起,都要倒黴。我警告你,為了你的小命,你以後再也不要理她了。”淩花氣憤地道。
“理不理她,是我的事,跟你沒什麽關係吧?我沒有花錢雇你來管我的私事。你最好搬塊豆餅照照自己。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也請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所以,我不會聽你說什麽的,死了你的心吧。”張凡說著,再次站了起來。
“張凡,你不要走!”淩花也隨著他站起身來。
“我對你的話不感興趣,還是走了耳根子清淨。”張凡又是冷笑一聲。
“張凡,難道你真對我無感?”淩花說話時,微微地扭了一下腰肢。
張凡的心動了一下。
怎麽回事,自己有點挪不動步子。
糟糕,今天難道免不了要在她身上犯點桃花小錯誤?
張凡不知道為什麽,被她這微微的一個小扭腰,就給迷得五迷三道,有些把握不住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幹澀:“我對女人有感,但不想給自己找個小媽管著自己。”
說著,又要轉身而去。
淩花伸手再次抱住他的腰,緊緊地把臉貼在他臉上。
張凡感到她的臉紅紅的熱熱的,像是發高燒打擺子:“小凡,別騙自己了好不?我知道你對我有興趣,以前的事,都怪我,怪我猶豫,怪我不能下定決心,每次都無情地拒絕你,搞得你很掃興是不?”
“是的,當然掃興。以前掃興的時候,沮喪;現在,也談不上掃興不掃興,本來無興可掃。”
“小凡,不要這麽絕情,以後,從今以後我改,好不?我改。”
她的聲音柔軟而哀求,而她的身子也漸漸軟化無力。
麵對這番糾纏,張凡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擺脫淩花,而是要擺脫自己。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情況不妙了。
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即是刺激她,又是告誡自己:“我聽人講過,男人遇到一個女人,當他第一次發現她會鬧人、有欺夫之相時,他應該馬上決斷離開。天下什麽都能改,連泰山都能改,唯獨不難改的是女人的心,她的缺點會在今後跟他共同生活中不斷地放大,成倍地放大,最後把被他套牢的男人搞死為止!”
“不!”她突然大聲嚷道,“我能改,你讓我怎麽改我就怎麽改!”
“哼,我還知道一個真理,每個人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不!我的身體我做主!”
她吼了一聲。
張凡心裏驚歎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