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吊命
不過有些東西也不要太過相信神明的力量,畢竟不是什麽神明都是解決的,那就太極端了。
正當我們所有人都陷在苦悶中,小滾刀開口了,“目前倒是有一個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隻能拖住伯母的性命,具體想要解決問題,還需要解決問題的本源。”
我開口道:“目前也隻能這麽去做了,你看我們應該怎麽辦?”
“吊命,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說到底還是一命換一命,這種事情雖然等同於等價交換,但是還是違背了天道,我們必須瞞過天道才可以,現在的問題是誰願意用自己的陽壽來換取伯母的陽壽。”
沒等我開口,大嘴榮搶先說道:“用我的,他奶奶的,老子福大命大,說吧,用多少,多來點。”
我心中雖然對於大嘴榮感激萬分,但還是否決了他,現在我是找他們來幫忙的,並不是用他們陽壽的,他們有自己的家人,怎麽可能因為我自己的家人就去剝削他們的陽壽。
攔住大嘴榮開口道:“還是我來吧,多吊幾天。”
小滾刀搖搖頭開口道:“吊命的方法畢竟有缺陷,因為瞞過天道最多三天,所以吊命也隻能吊三天,要是能一直瞞過天道,那豈不是就能長生不死了?還找什麽瞳妖族的秘密?”
“那三天的陽壽而已,誰來不都行嗎?”田漫妮旁邊插了一句。
小滾刀又搖搖頭道:“倒是誰的陽壽都行,隻是這等價交換卻不一樣,換的是病人的三天陽壽沒錯,隻是被換取的卻是別人三年的陽壽,而且這三年陽壽中會扣除一部分陰德。”
陰德我知道,這是人在生前死後所積累的“道德”,死後統稱為陰德,很多人吵架的時候經常會罵對方趕快給你自己家裏人積點德吧,那個人德行不夠,那人沒有給自己留口德便是如此。
如果死後陰德不夠,加上自己罪孽深重,做了很多壞事兒,經過賞善罰惡司審判以後,那便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盡各種刑罰,如果沒有辦過壞事兒,陰德卻又不夠,便會被關押在泥黎灣水牢中經過二審以後,再進行處理。
人生前做的好事越多,死後的陰德也就越多。
雖然為母親吊命三天,要失去我的三年陽壽和陰德,但是我卻不後悔,這三天足夠我去做很多事情了。
說幹就幹,大嘴榮聽著小滾刀的吩咐,大半夜的出去買公雞去了。
小滾刀從包袱裏拿出家具準備一切事宜,田漫妮旁邊一臉認真的看著,大概是想偷偷學點藝。
隻有我父親在一邊疑惑的看著我們,有些欲言又止,大概還是覺得是太可行,想送到醫院去。
其實在鄉下,很多人老人和孩子得了病都選擇去看什麽大仙,什麽半仙的,我不是很認同,因為不是什麽病那些人都能治,更何況這些人當中還有為了錢財而去騙人的。
曾經有大部分人因為這些神棍沒有去醫院及時救治,最後被病魔活活折磨而死。
如果懂這些的人自然不用說,不懂還是建議先去醫院,然後另行打算。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大嘴榮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手裏拎著一隻公雞,渾身都是雞毛,小滾刀這裏也一切就緒。
小滾刀接過大嘴榮手裏的公雞,我去廚房拿來碗放在他麵前,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出來一把小刀,公雞仿佛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不服氣的在小滾刀手裏掙紮著。
小刀輕輕劃過公雞的喉嚨,血液登時流了出來,緩緩掉到了碗裏。
看血液流的差不多了,小滾刀吧公雞丟到一邊,從包裏拿出墨汁倒進剛剛流進雞血的碗裏,又掏出毛筆攪拌幾下,拆開黃紙,拿起毛筆蘸了蘸雞血和墨汁的混合物開始準備畫符。
黃紙鋪的很平,小滾刀屏氣凝神,閉著眼睛抬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睜開眼睛認真書寫了起來,隻見筆下的符咒彎彎扭扭,曲折古怪,不像平時符咒那麽有規律,也不似黑巫術中符咒那樣霸氣側漏,詭異異常,根本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麽,估計這樣的東西在小滾刀家族裏都是禁術,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他這張符咒畫了倆分鍾左右還沒有畫完,能看出來他額頭都出汗了,不過此時已經接近尾聲了,雖然看不懂他畫的什麽,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簡單的符頭尾還是大體能分清楚的。
“呼!”
小滾刀狠狠拉下最後一筆,抬起筆又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畫張破符就可以了?”大嘴榮不合時宜的出聲問道。
小滾刀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嘴榮看到小滾刀的表情,有心發作但還是忍了下來,他還是能分清時間場合的。
這次的法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不管怎麽說,每一次為了保證法事能完整、充分的進行,也為了法事的成功必須心存敬畏,鄙棄雜念,如果旁邊有人一直打擾不管哪一步出現紕漏都可能使法事的結果適得其反。
大嘴榮之所以沒有反駁小滾刀,其實就是知道這一點。
田漫妮好奇的看著小滾刀的操作一言不發,小滾刀捏著符咒站起身子,走到臥室的窗戶旁邊往外瞧了瞧,一把拉住窗簾,將剛剛畫的符咒貼在了窗簾上,給我看的目瞪口呆,我原本還以為這是要給我母親用的,哪知道居然要貼咋窗簾上。
忍住好奇沒有問,生怕打斷他的思路。
他蹲下身子,接著剛剛那張符咒的樣子又畫了起來,這次沒有像那會一樣滿頭大汗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相反倒是有些輕車熟路的感覺,幾筆下去,符咒成型。
他講這張符咒貼在了臥室的門上又將門關了回去,這才轉過身子環視了下四周,又回到原地從包裏找出朱砂倒進碗裏,還示意我將手指割破把血滴進去。
我遵照這他的吩咐將血液滴落進去。
小滾刀端起碗走到我母親的身邊,抬起我母親的手,摸出那會殺雞的那把刀,在床上擦了擦了,朝著我母親的手指上劃去。